吕一倾一边走,一边深深地吸着逼人肺腑的桂花香味。
“一倾,等等我。”黄笑花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一倾,别走,等等她们,她们在后面呢。”
“你们不回家,追我来干嘛。”吕一倾蹲下去捡起地上新鲜的花瓣,闻了闻,花瓣散发出阵怡人的清香。
“一倾,终于追上你了。”柳月朗和韩于莉喘着大气小跑过来。
“你们闻闻,这花瓣好香。”吕一倾分别给他们捡了几簇掉落地上的新鲜金桂花。
“一倾,你还有心思闻花香,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韩于莉一手拍掉吕一倾手上的金桂花。
“对呀,一倾,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吧,不然我不知道回到家怎么跟我爹交代。”柳月朗轻轻摇着吕一倾,恳求的目光。
“怎么,你们都怕了?刚才都是谁在教馆捅出来的事儿,还胆敢跟贺先生战诗,现在一个个都没辙了?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啊?
“一倾,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看你天天在拼命的背诵诗词,回家还得教你的那个他,这样下去你会人比黄花瘦,脸比秋水凉。我们得帮你想个法子,最好是一次性能解决问题的那种办法。”韩于莉说的有条有理,那小巧玲珑的鼻子,轻轻微微向上翘,那张不大亦不小的嘴和圆圆的小脸搭配的犹如一个洋娃娃。
“对了,昨天我表哥从魔都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消息是---魔都所有的女子学堂都有魔仆在读书,那些帅气又阳光的魔仆就坐在那些魔鸽后面,前面,或者左边,课余期间还可以和他们说话”柳月朗说的异常兴奋,细斜的眉毛都在笑意满盈,青春的微波在眼睛荡漾,说完了,白皙的脸蛋还升起两朵红云。
“魔仆是指男子吗?”黄笑花激动地问。”
“连这都不知道,真是和贺先生一样古董,小花花我好同情你。”柳月朗撇撇嘴。
“魔仆是指那些让你过目不敢忘的超级时尚男。”柳月朗两片红润的嘴唇神气地一摆一摆的。
“听说魔都的那些少男少女经常一起清高地喝着红酒,优雅地跳着舞步,明明暗暗的光影不停地旋转着,他们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唉,人同命不同,人家是天上人间,我们是地下红尘。”韩于莉细黑眉毛一扑一扑。
“你说的什么?什么人同命不同?我可是不赞成这么消极的说法,我表哥说了,不单是魔都的女子教馆有魔仆,现在全国各地的女子学堂都在抗挣,力挣男女同馆。”
“你说的都是真的?”黄笑花一把抓住柳月朗的手,整个脸蛋都生动起来。
“我说假话,难道苍天会降我一个魔仆?”柳月朗翻了一个嘴角。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抗争,如果我们抗争成功,邻馆的那些少爷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共馆读诗吗?”韩于莉也兴奋起来,男女共馆读诗正是她心上最为关切之事,她也早已有听闻。
“那是当然的,不单是邻馆的那些少爷可以和我们一起共馆读诗,一倾小姐的那个他也有机会和我们共馆。”柳月朗笑容密布。
“就是男女共馆读诗,他也来不了。”说罢,吕一倾的脸颊透出一片粉盈盈的红色,随即淡淡愁绪弥漫在她清秀绝俗的容颜。
“一倾,你别这样。”黄笑花急忙安慰吕一倾。
“没事,我可以继续教他。”吕一倾嫣然一笑,可惜她的笑意掩饰不了她的无奈。
“一倾,别难过。”韩于莉握紧吕一倾的手。
“一倾,你沮丧个鬼啊,他不就是个管家的儿子吗?谁说管家的儿子不可以进路易斯女子学堂。只要那些少爷能进路易斯女子学堂,他就可以进。”柳月朗把头一昂,接着又说“人家魔都早都不分出身层次了,只要你想去教馆,谁都可以去,我们可以抗争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对抗到底,我们是可以成功的。我表哥说了,现在全国许多地方,女子学堂抗争成功的不少,我们应该学习她们,而不是等待历史的枷锁。”
“对了,你们愿不愿意抗争呢?”
“我愿意,为了我的魔仆。”黄笑花举手投票。
“美死你。”韩于莉截了一把黄笑花。
“当然我也是必须愿意的,我不为魔仆,只为一倾的的他。”韩于莉双手赞成,只见她美目盼兮,红唇贝齿,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气质在无形之中透露。
“一倾,你怎么不说话?你也是同意的吧?”柳月朗摇了摇吕一倾的肩膀。
“一倾,你说话呀,难道你不想要你的魔仆整天跟你在一起读诗吗?”黄笑花着急地追问。
“我当然愿意,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爹会同意吗?贺先生会同意吗?”吕一倾说罢又温柔的沉默下去。
“我说一倾小姐,为了他你是必须勇敢一点的,你和我们一起勇敢抗争到底,只要我们女子学堂和男子学堂那边联合起来,我们胜利的机会就会大大的增加,我表哥说了,他们男子学堂那边为了实现男女共馆,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我们女子学堂这边不知道罢了。再说我们再也不要这么保守,我们再也不做小脚女,刚才你也看见的,贺先生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小脚女,还说什么男女有别,真是令人气愤。”柳月朗说完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对,月朗说的对,我们再也不做小脚女。”黄笑花鼓起小拳头,柳叶眉瞬间转为春山八字。
“好,以其在这里愁眉蹙额,不如我们就轰轰烈烈闹他个狗奴才的男女有别。”韩于莉美目秀怒,口吐粗话。
哈哈哈,柳月朗笑的眉弓如月。
哈哈哈,黄笑花也笑的直不起腰身子。
吕一倾抿嘴一笑,美瞳弯如新月,形情媚于语言。
“好了,你们都别笑了,我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们知道这个教馆都是谁出的银元资助的吗?”柳月朗抛出一个问题。
“笑话,当然知道,就是我们几个人的爹出的银元资助的,不然这个女子学堂怎么办的起来?”黄笑花小嘴裂开一笑。
“那你知道谁爹资助得最多吗?”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黄笑花被问住了。
“你傻丫,你没看学堂的名誉主席都是一倾她爹吗?当然是一倾爹资助的银元最多,一倾爹是我们绿洲城最大的财主。我爹说,吕志辛老爷还是我们绿洲城最有学识的进士。”韩于莉接过话棒子。
“还有,我爹说了,就是男子学堂那边也是一倾她爹大部分部资助的。”
“好,既然是一倾她爹资助最多,那么我们就需一倾第一个带动大家,只要一倾和我们一起抗争,其余的人就会跟风而起。”柳月朗右手竖起,伸出食指一挥。
“我们要怎么办?”黄笑花不解地问。
“那么都过来。我们只需要这样......那样......
她们的身后,桂花在秋意的催促下落满石铺路上,暗香流动,仿佛在寻找一场秋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