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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航程中这艘船简直犹如神助,不仅没有遇上奇奇怪怪的海洋生物,就连大一点的风浪都主动绕开了它的航线。
在几个队长的联名申请下,学员们可以在甲板上逗留,并且进行自由活动。
卡萝直接在炮台附近摆了一张沙滩椅,穿上泳装就在那上面晒太阳,她还用魔导式冰镇西瓜汁喝,生活得比度假还惬意。奥斯维得好几次都试图赶走她,但是最后都被她嚣张地骂了回去。
这里已经是公共区域了,奥斯维得要赶她确实不怎么占理。
安默拉在走廊上抱着五合一晒太阳,她现在已经掌握了把五合一变成小拇指那么长的技巧。阿西娜搬了张凳子在她旁边看资料,伊莱让她收集船员们的个人信息,她似乎很努力地在做这些事情。
虽然卡萝可以高调地在甲板上晒太阳喝西瓜汁,但是像阿西娜这样基本没有战斗力的人只能选择缩在角落里,逃避那些窥伺的眼光。
自然灾害已经过去了,海怪也已经不在了,可是这里的人会相互伤害,任何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阿西娜非常聪明地选择呆在安默拉身边,因为安默拉战斗力惊人,而且对她没有恶意。她是个从小就活在阴谋与危险之中的贵族少女,内心敏感纤细,没有安全感,现在她整日整夜黏着安默拉,恨不得晚上能睡在安默拉床上。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它放在这里,然后去干点别的事?”阿西娜好奇地看着五合一,这株食人藤长了很多天还是这么大,它到底能不能吃人啊?
安默拉当然不敢让五合一独自呆着,不然她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整个走廊的人都被它吃光了。而且她本来可以用维系来制造合适的生长环境,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花盆里来了一个新住户。
厄尼尔的细胞。
这个东西似乎具有非常强大的禁魔特性,维系式几乎不起作用。安默拉实在是不敢把它藏在房间的其他地方,于是现在她只能整天抱着五合一,带着它晒太阳,给它浇水,给它唱歌。
伊莱甚至以为她在过度施法后产生了精神障碍,他坚持认为安默拉应该吃点药了,不然她很快就会抱着这盆食人藤洗澡睡觉的。
“我也想晒晒太阳,陪陪它。”安默拉十分感性地说道。
阿西娜的少女心迅速被勾起来了,她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五合一:“哦,这真是浪漫……”
“对了,我有点事儿想问你。”安默拉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最近阿西娜正在整理学院资料,她也许会知道一点。
阿西娜非常乐意给安默拉提供帮助:“说吧,什么事儿!难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你知道沙利耶尔这个人吗?”安默拉试探着说道。
阿西娜很轻松地回答出了这个问题:“大天使?”
“是沙利耶尔……”安默拉纠正了一遍自己的发音,她觉得自己的口齿还是很清楚的,“不是沙利叶。”
“哦,等等,我听过这个名字!”阿西娜恍然大悟,她将手里的资料翻过几页,然后指着一张图片对安默拉说道,“这个人?”
图片上的人身着黑袍,全身都笼罩着黑色斗篷之中,别说脸了,连体型都看不大出来。
让安默拉惊讶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面前的东西。那是一个沙漏形状的天空要塞,上半截是金色,下半截是黑色,细致而精巧的花纹覆盖要塞的每一个角落。由魔导体构成不同颜色的“砂砾”,它们不断变化着,就像真正的流沙一样,从沙漏上方缓缓坠落到沙漏下方。
一种时间的沧桑与永恒之感扑面而来。
“这种结构能起飞?”安默拉关注的既不是那个黑袍人,也不是这个辉煌壮美的设计。
“……”阿西娜盯着沙漏看了半天,“不知道。”
安默拉只见过一个天空要塞,也就是翡翠圣枪的那个,它是球形的,战斗时应该还可以改变形态。那个结构要想起飞还好说,但是沙漏形状就太离谱了了吧,他们就不怕这玩意儿从中间折断吗?
“你说的是这个人吗?最下之窖的总指挥官之一,沙利耶尔。”
“最下之窖?”安默拉注意到一个从来没听过的专属名词。
阿西娜往图上戳了两下:“哦,就是这个天空要塞,这是黑色法师塔的要塞,我最近查到的。”
每个天空要塞都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安默拉没有记过这些东西,她只知道“翡翠圣枪的天空要塞”“黑色法师塔的天空要塞”这样直白的形容。
魔导军团们都热衷于给天空要塞起名字,而且每个天空要塞在民间都有大量追捧者。军方管天空要塞叫“绝对制空者”,他们将要塞拟人化,制造出一种偶像效应。他们甚至每年联合举办“最受欢迎天空要塞大奖赛”,安默拉觉得“最下之窖”这个要塞首先在名字上就输了……
其实军方这种行为是在软化人民对战争的态度。
不管军方如何粉饰,不管舆论控制者给天空要塞套上多少层可爱而亲切的外衣,它永远都是战争之器。它会带来杀戮与死亡,而民众们现在只关心它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萌萌哒。
反战情绪正在被软化,有些狂热追捧者开始想看到“绝对制空者”出征,希望它有朝一日能粉碎敌人。
“厄尼尔?”阿西娜将安默拉从过分发散的思维中拉回来,她又翻过几页,有好几张图底下都写着“沙利耶尔”。
“你说的就是他吧?”阿西娜肯定地指着图上根本看不见脸的人说道。
安默拉仔细观察了好几回,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呃……”阿西娜卡壳儿了,她也开始盯着图片拼命看,“不好说,我觉得这个身高应该是男性吧?”
安默拉见过冰霜女武神之后就开始觉得身高真的不能用来判断一个人的性别,可能连长相都不能。她又记起修,忽然觉得性格也不能作为判断性别的依据。
安默拉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得扒了裤子看一下……
“厄尼尔,你又走神了!”阿西娜抬高声音,她皱着眉说道,“不过真是奇怪,这个人居然没有一张露脸的相片,他一直穿这身斗篷就不闷吗?”
“有其他总指挥官的相片吗?”安默拉问道,莫非最下之窖的指挥官们都是这个风格?
阿西娜把手里的资料集合上了:“当然有,他们大多数人的相片都在各国通缉令上摆着呢。”
“所以说,只有这个人不露脸吗?”安默拉忽然觉得这家伙可能有点古怪。
“嗯,好像也没见他被通缉过,真是奇怪……”阿西娜搞不懂了。
雇佣军从来都灰色领域,黑色法师塔一直游走着犯罪的边缘,他们中很多人在各国政府这里是有备案的。尤其是天空要塞指挥官这种比较关键的人物,他们在安全部门的出镜率简直高得令人发指。可以说只要掌握他们的行踪就能掌握黑色法师塔的基本动向。
在这样一堆备受瞩目的雇佣军领袖之中忽然出现沙利耶尔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安默拉记起昨天他的模样,温柔的笑意,美丽而圣洁的面容,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染血的黑袍联系起来。
“你想要去最下之窖工作吗?”阿西娜不知道安默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安默拉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想问问黑色法师塔有什么合适的导师。”
阿西娜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别想了,指挥官们当然不会指导新学员,黑色法师塔肯定有专门负责教学的魔导师。而且他们的学期安排也和普通学院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安默拉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觉得今天找阿西娜聊天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黑色法师塔每年只有两至三个月对魔法学徒进行集中授课,据说学习任务非常繁重,总之每天让你睡觉的时间不会超过五个小时。”阿西娜看上去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适应法师塔的教学,她忧心忡忡地说道,“其他时间里法师塔会安排大量试炼,有些只是单纯的野外求生,但是也有些会被安排到正式的雇佣军里参与危险任务。”
“年末有一次考核,笔试成绩与试炼成绩各占百分之五十。审核成绩优异的人可以正式成为法师塔的一员,而未能通过的可能直接就被送去战场当炮灰了,处于中等水平的大概要一直当学徒当下去。”
魔法学徒本来就是魔法师们的助手,他们不一定能从魔法师这里学习到自己想要的知识,但是他们受制于学徒契约,必须为魔法师服务。
黑色法师塔一贯秉持古代的做法,在对待学徒的态度上应该也是如此。
现代的魔导师教育体系中已经没有“学徒”这样的概念了,只有学生。他们在正常毕业后就能获得施法证明,而获得施法证明的人就可以被成为魔导师了。那些未能毕业的也不会被留下给导师当牛做马,他们大可以另寻出路。
太阳渐渐偏离走廊的位置,它照到船的另一边去了,甲板上的卡萝已经把自己的沙滩椅移去了太阳落山的方向。安默拉抱着五合一站了一会儿,阳光已经消失了,月亮从海里升起来,她准备返回自己房间。
“晚安。”阿西娜与她挥手告别,然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默拉跟她道了晚安,然后跟五合一道了晚安,这才躺回自己床上。她准备依靠睡觉来打发无聊的深夜,也许不久后她就要面对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的恐怖学院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