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锦溪,在场的也是心急的。还不待她详看小字,四夫人已经走到桌旁。
“先生的引子是指?”说着接过南宫忘川递来的纸,细看道。
“夜明珠?!”
声音中的惊诧丝毫不亚于她心中的。
且不用银两相较,只说它作为在皇室间尚不多得的珍稀,单单寻常人家怎么可能弄的来这等物件。
苏锦溪惊诧的不是这些,而是上面蝇头备注上特别提到的,做药引的夜明珠粉不能与玳瑁之类相混。
他如何知道她有夜明珠?
又如何知道她那枚已被磨粉粘在了玳瑁上面?!
眼前的人看似脱尘,却和婵衣家公子一般可怕!
南宫忘川亦不看,却“洞察”了她的“心思”。
站起身,重新挂上了药箱。
“若是拿十八枚一般硕大的八宝南珠也是可以代替的。一共十八付,每日早晚磨粉先煎,效果相当。”
四夫人先喜,又愁。
“只是这南珠也不是一时凑的齐的。”
自古都说七珍八宝,这一般个头的南珠尚给寻上时日,八宝级的,还要十八枚,如何一时凑的上来!
“无妨,燕王妃曾送我一些,刚好符合这要求。一会儿回去,我马上差婵衣送来。”
苏锦溪一面说,一面看了眼身旁沉默的南宫忘川。
这家伙还算的真准,她那符合八宝的南珠刚好十八枚,再多一枚就“不顶事”了。
“这怎么行?那些既是燕王妃送给你的,在你出嫁前绝不能动!”
四夫人尚在犹豫,苏叶盛已经开口拒绝了。
可能是说的太急了,直接胸口收紧的剧烈咳嗽起来。四夫人赶忙上前,一面拍背,一面扭头说道。
“你四叔说的对,那些关系着你的以后,此时绝不能动!”
见状,苏锦溪的心紧跟着收紧起来。第一次有亲人在关切利益时,首先想到的是她,而且让她感觉不到虚假。
这难道就是血脉关系吗?她真的,真的也有“真正”的血缘至亲了?!
侧面深吸一口,立刻又回看向苏叶盛那里。
“既说了是送给我的,就是我的。如何去留也是我的自由。”
“这?”想想苏叶盛的病,四夫人到底还是犹豫的。但她没应,而是看向苏叶盛的意思。
“咳咳,我..咳...我的意思也说过了。”苏叶盛握拳支在嘴边,仍没有什么“回旋”。
这丫头,呵,到真跟姐姐一个性子。
“我说过让婵衣送过来,一会儿定会送来。若是四叔不要,便让她现场砸了粉,丢在门口。”说完,朝“沉默”的南宫忘川颔首。
“先生,我们走吧。”
南宫忘川点头回应,与她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门口的婵衣正背着身与苏辰念“僵着”,听到了南宫忘川的清咳,才注意到苏锦溪出来。
“小姐。”说话间,已走到近身。
苏辰念觉得尴尬,一转身,进了院里。
至清芷苑门外时,苏锦溪突然顿住脚。
“你现在就去将燕王妃送的南珠全部送到四爷那。”
“是。”婵衣立刻匆匆进去。
也许是因为与苏叶盛的血脉亲缘让她心绪极佳,说过,扭身又对同样顿住的南宫忘川说道。
“说起来真是好巧,若是刚刚少主再多算一付,我的南珠就不够了。”
谁料听后,南宫忘川竟眉目间带出笑意。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本来就是我故意算计好的。”
“你说什么?!”苏锦溪一愣,立刻失口而出。
南宫忘川将头自然的往她耳边一侧,轻轻的说道。
“你在门外参看了我那么久,总不能白看不破费些吧?”
“你是故意想毁了我的那些南珠?!”
苏锦溪撇过头,眉间紧蹙,一双眼,不自觉的打量面前的人。
怪不得要磨成粉,真是要尸骨无存啊!
“瞧你说的,医者父母心,我当然是治病救人的。”南宫忘川说着,将嘴“送到”她的耳边轻轻一吹。
“若是你想赌一把,也可以不搁。”
说罢,朝院子的西南角扫了一眼,将一个瓷瓶塞到苏锦溪手中。
“好好利用,里面的东西会让你想控制的人听话。”
而后,也不需苏锦溪安排人送他出府,轻松的背着药箱,径直而去。
步履轻盈、飞快,那还有之前“负重难行”的状态。
苏锦溪没想到当日如此脱尘的南宫忘川会做出如此“言行”“举动”,一时被他惊住,直到婵衣取了珠子出来,还戳在院外没有进去。
“小姐?”见她模样,婵衣赶紧紧张的靠近。
苏锦溪这才反过劲儿,瞅了眼她怀里抱的锦盒,突然言道。
“赶紧安排个人跟过去,送南宫少主出府!”
他不介意“迷路”,她还害怕他给她惹麻烦呢。
想想刚刚的举止、语调,真和李轻尘得几分相像。
“是!”顾不得放下盒子,婵衣急匆匆追了过去。
不过片刻,又急匆匆回到苏锦溪身边。
“小姐,门房的小厮说,南宫少主被咱们院的一个下人引着,已经出府了。”
“嗯,你去送珠子吧。”
苏锦溪听后,心中一颤,很快露出些笑容,说完,同样扫了眼院内西南角的位置,转身进了院里。
她明明没看到他进院子,怎么会有小厮引路?
这个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随他也罢。
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婵衣见她沉着脸,思虑,便低着头,快速忙着交办的去了。
南宫忘川出府时,“被”服侍的很到位。不仅有小厮引着出去,还被其亲自送上了马车。
不过他可没想再下来,熟悉的往车内角落里一坐,低头从脸上撕下张东西。再抬头,立刻变成前日里去李轻尘府上,小童的样子。
“动用关系,想法在这十八付药里加点这味的粉末。”
说着,从他药箱里拿出样东西,清雅的味道,正是东篱最喜欢的胡蔓草的味道。
小童接过的同时,从他袖筒取出一支枯草。
“和少主预料的一样,正是有人在院子里偷偷撒种了这个。”
南宫忘川接过闻了一下,直接丢到了车外。
......
苏锦溪一路走到柴房,窗内偶尔传出的女子痛苦叫声,让她的眸子重新变的冷寒。嘴角一勾,弯起一抹弧度。
是该去看看她们了。
使劲攥紧手里的瓷瓶,走进了屋子。
刚走进,就感到一股炙热迎面涌来。
这是她有意安排人准备的。
窗外虽以入秋,但晚上的温度还是时时高的。
此时若是加上几个碳炉,流出的汗水不比酷夏的少。再加上一身的伤口,那滋味真是过瘾啊。
享受吗?我来让你们更好的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