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茗原本还想打哈欠,这时彻底醒了,揉着眼,嬉笑的走到苏叶楠身边。
“大哥,出了什么事?”
苏叶楠正没好气,直接顶了他一句。
“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关心我那俩侄儿吧。”
“......”苏叶茗顿时吃扁,但“好奇心”还是引的他强忍住留下。
很快,苏锦溪被吴管事带了进来。
苏叶楠一见她,立刻厉声相对。
“苏锦溪,你好大胆,和燕王世子都敢去闹!简直把苏府的脸都丢尽了!”
苏锦溪既然昨晚敢在这书房做“那事”,就料到了“隔墙有耳”瞒不住了。当然她也没有想瞒,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吓的”后退一步,露出不解。
“锦溪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你装什么糊涂,你昨晚和燕王世子谈的事,以为能瞒得住吗!”见她装糊涂苏叶南的火气更大,眼中的火焰似乎要把她吃了。
这个死丫头,不要以为自己给她几分好脸,就真是因为她了。要不是为了她背后的半生荣华,她死在外面都不会管的。
吴管事本来因为吴永安的事就对苏锦溪无好感,如今见她“落了势”,更不拿她当回事。
蔑视的看了眼,没有丝毫怜惜的表情。
“四小姐,你昨晚拒绝燕王世子婚约的‘壮举’,据说可真是人尽皆叹啊。传话的小厮,至今说起还吓的战栗呢。”
呸,庶女果然上不了台面,只会丢人现眼。居然还敢拒绝燕王世子,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苏锦溪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父亲原来指的是这事?锦溪那么做,完全都是为了府里好。”
“胡说!这怎么可能!你这是在害苏府。”苏叶楠才不信呢,立刻否决了她。
怒火中烧的看着眼前的女儿,不,应该是眼前的丑女。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若是不能为他谋权谋贵,他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由脸上扭曲,双手关节咯嘣咯嘣的捏的作响。
苏锦溪忽略了苏叶楠的“反应”,仍旧神色从容,若无其事,没有一丝不宁的样子。
“锦溪真的是为了苏府。父亲应该清楚女儿现在不同往日的身份吧,此时此刻,若真只配个小小的燕王世子,不觉得可惜吗?再说他李灏寒也不是正统的宗室血缘,以后能不能真坐上燕王的位置定数太大,就算他日皇上赏了他继承,也不过降袭个小小的郡王之类的。”
听她说的在“理”,苏叶楠顿时降了火气。语调也柔和了下来。
“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主动和燕王世子去提这件事,闺中小姐成何体统!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虽然还在责备,语气已经弱了很多。
其实,他对李灏寒也是诸多的不满,尤其是他昨晚冷冰冰的“赶他”离开的态度。一直多少芥蒂。
苏锦溪立刻“诚恳”的露出一脸的愧色。
“父亲教训的是,锦溪也觉的草率了。好在燕王妃通理,相信女儿日后多多走动,不会断了关系的。”说话间,泪眼涟涟,弄的在场的人谁也没看出演戏的痕迹。
“如此今后你就多去拜访。”站在一旁的苏叶茗适时的打着圆场,朝说完锦溪后,又看向苏叶南。
“大哥,锦溪毕竟还年轻,既然还有转机,你也就别动怒了。”
“好吧,看在你三叔替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了,下次绝不能再如此了。”
苏叶楠一面说着,一面想着苏锦溪如今的“身份”,燕王妃的“姨母”,蓝山大师的“徒儿”,七皇子的“恩人”,看查羽生那次亲自上门的态度。只怕留侯府的关系也要连上。
再加上狩猎场貌似还入了皇上的眼,能用的上的地方当真不可限估。
虽然他贵为苏府长房宗子,可祖上封赏的伯侯降等袭爵到他父亲一代,已然是个有名无权的恩骑尉了。又赶上仕途不畅,几近不惑才混了个工部侍郎。
无论今后苏锦溪能进了谁的眼,联亲与否,对他的官场也是有益的。
想到这层关系,苏叶南的神色越发柔了不少。心里顿时涌出无数对眼前人的“喜爱”,较之之前听到和燕王世子联亲时还要重视。
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再不能对苏锦溪“不问不顾”了。
恰巧苏叶茗也在旁边不时插言,“其实,我就觉得锦溪做的对,我就看不上那个世子。一想到他高高在上,高傲、冰冷的架势,就让人讨厌!”
说完,竟不顾辈分,对苏锦溪作出支持的手势。
苏锦溪还未“回应”,苏叶楠就先行“打断”了。
“住嘴,不能这样乱说!”苏叶茗虽说出了他的“心声”,但却不能纵容,赶忙出言止住。
不过,苏锦溪的话让他大约放了心,看她的意思还是很醉心利益的。
这样最好,有了相同的利益,他们今后才能更好的“合作”!
一转念,再次千思百转。
不过,李灏寒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皇上子嗣不多,又不按规矩行事。今日立个太子,明日提个兄终弟及,除了几位皇子。几个王爷都可能是未来的新皇。近几年燕王的风头益盛,入选皇储的几率很大。
“好了,那今日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锦溪正调养身体,还是让她下去休息吧!”
苏叶茗越发对苏锦溪的态度柔和,心里却别有打算。
现在这个侄女对他还有点用,若是利用她让自己的云烟接近、讨好了燕王妃。没准真能有世子妃的机会。
反正苏锦溪也不要了,自己的丫头又那么“惦记”着。
“嗯,你下去吧。”这会儿功夫,苏叶南捏着胡须已经开始琢磨今后了。本来因着查可薇的关系,一直讨好燕王妃,都讨好的十分别扭。
如今正好“舍了”,是该好好考虑下一步棋了。
突然想起“她”已经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了,赶忙绕过桌子,推门走向门口。
“你们几个是怎么做事的,不知道小姐身子弱吗?也不知准备个软轿。快去找几个体壮的,将我的那顶抬来。一会儿要是不稳当了小姐,一个个的都给我撵了出去!”自觉的安排妥当了,扭头温柔的对苏锦溪说道。
“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找为父要,每日一下朝,我便会去看你。”
说着,目光越发的亲切,眼前的人儿似乎不是人,而是数之不尽的宝物。
苏锦溪强压下心中的恶心,屈膝,跪在地上。
“父亲,锦溪有一事相求。”之后,眼角垂泪,竟语调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