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从京城送来书信,请少爷亲启过目。”
不知袁常几时站立在旁,一句话惊动了袁枫和容烟之间的对视。
袁枫立即收了收心神,向容烟望去一眼,而后匆匆退步离开。
在别人眼里,这一眼大概再寻常不过,可在袁枫心里,这一眼已漾着不同与以往的情意。
半知半解的容烟只能注视着他的身影离开,在南苑的墙门外一闪而逝,这一刻心里竟现出一番落寞。
她凝视手中的丝绢,这如此精美的杜鹃花样,可真是难得。
这时候,容烟忽而想到了什么,不由地抿嘴一笑,随即唤了唤苑子外的丫头,在她们耳边细细碎碎地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丫头们便带着少爷平时用的汗巾和一些针线进了来。
“少奶奶要针线做什么?”
“没什么。”容烟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穿针引线,指尖轻巧灵动地来回缠绕,并无多说什么,而丫头们则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新婚后洋溢着甜蜜欣喜的新嫁娘。
丫头们没探听到什么,也就随即离开。
直到白昼不知不觉转而成了暗夜,容烟的两眼才觉得酸疼,抬头一望,窗户映着红光,屋外高悬门梁的灯笼都已点上。
她在昏暗的屋子里起身,点了灯,细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汗巾,再与丝绢上的杜鹃花比对了一番,会心一笑。
袁枫心事重重地迈进了屋,想着父亲书信里督促,需尽快觅时机让容烟从尚书府消失……
可是而今的他已经下不了手了。
容烟抬头只见他满怀忧虑的神色,方才正想要递过去的汗巾又轻轻收了回来,“少爷,你怎么了?”
“容烟,你想出去吗?”袁枫直直地问了出口,心里只在想,若是她真的想走,即便舍不得也无妨,保住她的性命要紧,况且她……又怎会不想呢?数日前的容烟心心念念地只想逃离袁府。
但没料到,容烟却不知如何回答,这可怕的高墙内已有了自己留恋的人,她甚至有过那么一丝念头,盼着如何能与袁枫朝夕相处。
“你若想走,我便让你离开,决不食言。”
“少爷希望我走吗?”她的双手在身后揉搓着那条绣着杜鹃花的汗巾,心里七上八下,眼见袁枫迟迟未有回应,也断绝了对他存有的所有妄想。
“这条汗巾,就当留作个纪念。”她将汗巾交到他手中,忍着眼泪正要转身回屋,袁枫却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不知怎的,我不想你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开始挂念你,盼见你。”
她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轻言软语,还有身边萦绕着绵远悠长的情意,她转过来搂住他,生怕他的情意会如风般易逝。
“你不怕我吗?我曾经想过手刃你,还有我面具下可怕的脸。”
“不怕,如此相依相偎,还有什么可怕。”
她被他轻轻抱起,躺进柔软的被褥。
他解开她罗裙的衣带,贴近颤抖的双唇,用滚烫的温度融化嘴角的冰霜,双手在她薄衫下温润游动。
容烟微微喘气,在他耳边发出无法抑制的**,她紧咬下唇,心甘情愿地让他占有自己的每一寸冰肌,刻下只属于他的印记,一股灼热的刺痛蔓延了过来,如潮浪般涌向全身。
待袁枫倦怠熟睡,容烟乖巧恬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蜷缩着如依人小鸟。她彻夜想着当初错嫁入府的情景,那身差些染血的嫁衣如今竟真让她成为了新娘,他们拜过堂,洞过房,是真正的夫妻了。
她伸手摘下他的面具,那血红的伤痕深得让容烟触目惊心,更多的却是心痛,他到底是从怎样的巨创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