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州看了眼已经瘫倒在地的同僚,也知道吕汉强的为人做派,当时也不敢包庇,对于吕汉强提出对狗腿子的罪责只能磕磕巴巴的说:“死罪。8『1『中文『网”
“好。”吕汉强一拍手,豁然转身,“主犯在此死罪,从犯看押待查,指着那个管家吩咐商行人员道:“诸位皇上家丁,与我将这恶奴拿下,推出去砍了。”
立威就立个大的,尤其做为钦差,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官吏施行先斩后奏的权利,但对一个恶奴,绝对有这个胆识,尤其现在的吕汉强对杀人,已经有了免疫力,原先只不过是玩阴谋,现在明晃晃的杀人,心中反倒是有种快意。
被吕汉强这一声喊,那些家丁立刻跳起来,冲上去就将那瘫软如一滩泥一样的管家抓了起来,往外就拖,这时候那管家才想起求饶,对着他的主子惨叫哀嚎:“东家,大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那位周杰大人这时候脸色惨白,自知自身难保,哪里还敢保他,满心只是希望这位吕老虎钦差能杀了这该死的东西泄愤,出了气之后就绕过了自己,因此将脸扣在地上怎么的也不抬起来,就任凭那些商行家丁拖死狗般的将自己的管家拖了出去,那些家丁世代受够了这帮官吏家奴的恶气,当时也不拖远,就在门外当着满街的邻里,就是一刀,哀嚎声便戛然而止。
然后吕汉强也不看那个商行总管提过来的人头,对着地上的周杰道:“周大人,我将马上上书皇上,弹劾你三大罪。”
那周杰只是磕头,不敢说话,不过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保全自己的那个管家,没被这个老虎当场砍了,只要留着自己的脑袋,只要岳父活动一下,想来自己还是没有什么灾祸的。
“第一罪,管束家小不严,纵容恶奴行凶,你可认?”
“下官知罪。”
“第二罪,以公肥私,贪占皇家产业,大肆挥霍,有肉百姓,你可认罪?”
“下官知罪。”
“第三,擅自征调民夫,供私人驱策,你可认罪?”
“下官知罪。”
“三罪确凿,你也认了,那我就不再深究,自有国家法度在,因此,你就回家等着有司判决吧。”
吕汉强每说一条,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就一声好,三罪下来,喊声更家响亮,每个人都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谢大人不杀之恩。”那周杰连忙叩头谢恩。
这时候吕汉强不想再将事情闹大了,因为这事情已经是几百年留下的习惯,也不是要人命的罪过,尤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下死手,那可就让人认为自己年轻跋扈,那就毁了自己名声了,这样的事情做不得啊。而有司穷究其他,那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了,不过就这三条罪,这小子的官帽是彻底的飞了,饭碗是彻底的让自己给砸了。
这时候周杰才敢抬起头来,脸上留着没干的冷汗,媚笑着就要张嘴。
吕汉强忙一伸手打住他的话头:“打住,我知道你有个什么岳丈的,你现在别说话,一旦你说话就要被诸位记录在案,作为呈堂证供,尤其我劝你,这时候千万别提起你那什么岳丈老泰山,要不你说出他的名字来,我还要弹劾他一个家教不严,纵容亲属横行乡里的罪状,到那个时候,他最起码也要避嫌请求辞官,而我想皇上也一定乐意于给你老泰山宽裕的时间来管束你这半个儿子,那时候我想不出,他老倌除了打死你泄愤之外,还能有什么手段。”然后大度的对那个已经感恩戴德的家伙道:“我是一个厚道人。”
“你还是厚道人?那天底下还有厚道人吗?”陈知州擦了下脑袋上的冷汗,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不吭声。
吕汉强就笑眯眯的看向冷汗淋淋的陈知州,这事情做了,可不能让人说自己跋扈,还要这位知州背书的好:“陈老大人,本钦差处置的可妥当?”
“正该如此,主犯当诛,从犯从轻,这也体现皇上宽宏,钦差仁慈。”
看看,这老官吏就是会说话。吕汉强很满意。
“那我就这样给皇上上书了,并请以此案为例,刊邸报传阅全国,到时候还请陈知州与我联名如何?”
陈知州当时一哆嗦,看看跪在地上的周杰,心中凄苦为难,这要是背书了吕汉强,那算是彻底的将这位周杰的老泰山得罪死死的啦。想起昨日自己还亲自登门,请求这位为自己在那位大佬面前说话,这时候就上书将人家女婿给整的惨不忍睹,怎么一个下场啊。
不过现在是骑虎难下,要不这最会给人捏造罪名的钦差一个不高兴,就是一个勾连纵容犯官的罪状都不用人捏造,那是现成的了,
吕汉强见他答应的艰难,就笑嘻嘻的小声道:“其实老公祖你是没看明白啊,咱们的皇上可不同以往的诸位,那可是一心图志的主,尤其现在朝堂上是那样子,你也知道,得罪了皇上还是靠近皇上,我认为老公祖你也明白雪亮,正所谓靠天不如靠己,靠己不如抱大腿,而这天下最大的大腿是谁?还有比皇上,最主要的是一个强势的皇上的大腿更要抱的吗?还有比这个大腿更粗的吗?”
“对啊,那位周杰的泰山再是大佬,但怎么的也大不过皇上啊,尤其是这位皇上啊,再说了,这位钦差是谁,是砸饭碗专业户,他砸饭碗还不是皇上支持?就冲着他那怀里一堆的印信就可看出,他是多么的受宠啊。抱住这个大腿就等于抱住了皇上的大腿,那自己还求什么别人啊,就你了。”
当时眼睛雪亮,连连拱手,小声的道;“大人所言醍醐灌顶,小官感谢不敏,这里事情以了,人多不便,请到州衙,小官有些意思。”
吕汉强哈哈一笑,摇摇手道:“本官微服私访,若是招摇了,那岂不没了微服私访的趣味?大人请自便吧。”
陈知州一撇嘴,你还微服私访?你还不想招摇,你都招摇的不能再招摇了。
吕汉强可不管他怎么想,冲着陈知州一拱手:“这里的善后就有劳老公祖了,我这就带着县主和家妹回城外军营。”说着拉起两女转身就走。
不走不行啊,现在官场黑暗,冤狱无数,自己钦差的身份一露,说不定喊冤告状的就堵大街了,自己可不想管那些根本就是自己不能管的事情,刚刚拉一个入伙,别再将人家的饭碗也砸了,那就成了狗血的闹剧了。
陈知州怎么不懂这里的事情,见吕汉强晓得事理,当时心中大喜,忙躬身相送。看着吕汉强消失的背影,说不得马上就冲进周杰的房间,将昨天送出的厚礼索回,直接送去吕汉强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