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顿时就怒了,但我忍在心里,沉声道,“叫他们在一楼等我!”
家丑不可外扬,同样的,帮丑也不可外扬,这里人太多,我就是再怎么想抽雄仔,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抽他。八??一中文 w?w1w.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曹翔了解我,他一听我的语气,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他轻叹了一声,“雄仔这人还不错,就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沉默。
确实,雄仔虽然够义气也够精明,但他还是太年轻,阅历不够多,也没有被生活磨炼得多少,一下被我提拔成心腹,比同期来的兄弟高了一个档次,管着他们,有一种人上之人的优越感。在我面前他还算老实规矩,但是在其他兄弟面前,他难免就有些得意忘形,骄傲自满了。
在之前曹翔就给我反映过,雄仔有些得意忘形,但我那时候太忙,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加上他一直以来在我面前都很规矩,我就没有怎么管他了。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得意忘形到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的程度!
不行了,必须得管治,不然的话,到时候再想管他,而且还要把他管得服,不然的话,以后想让他服,就更加地难了。老大带小弟,最重要的就是让小弟服气,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事。
李连胜走上来,带着感激的语气笑道:“昨晚真的是多谢翔哥的拔刀相助了,如果不是有翔哥顶着的话,那么损失就不止这么一点了。”
我笑道:“哪里,李大哥太客气了,保障粉城的安全,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接着我带着一点歉意地说,“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粉城呢,唉……”
一阵诱人馨香飘来,是陶远,她淡淡地说,“没什么,打坏了一点东西而已,买过新的就是了。”
我知道,陶远这是看在桃桃的面子上,她才没有和我计较。从她看桃桃的眼神,我感觉得出来,她对桃桃是一种类似姐妹一般的感情。
后来我问到,其实在我没有来之前,桃桃是陶远的贴身秘书,只是那段时间,陶远的时运不好,手下的产业都生意不好,特别是粉城受到狼头和战斧两个黑帮斗争的影响,降到了冰点,桃桃才为了报恩,选择用身体来套牢我这个新任堂主。
世事往往就是这么离奇和碰巧,差了一点,那么就不是现在的这个结果了。
在陶远和李连胜他们走了之后,我也挥手让几个手下退下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我、曹翔、桃桃、小雅四人而已。
“翔子,这次真的多谢你了。”我感激地看着他。
谁料他给了我一个中指,骂道:“滚!”
桃桃站在我身边,也点头说道:“是啊翔哥,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这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待遇不同,面对桃桃的道谢,曹翔这狗日的呵呵笑道:“嫂子客气了,阿文是我的兄弟,我要是没保护住你的话,他这个家伙估计就要杀了我了,呵呵。”
有一点点的感动,曹翔这人虽然粗俗,没有一点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的样,但他的义气是很多大学生所没有的。这个社会太浮躁,人与人之间关系太冷漠了,找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女人,而找一个能为你两肋插刀,愿意为你身边的人挨刀的兄弟,也不容易。很幸运,我遇上了这样的女人,也有这样的兄弟。我不孤独。
“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回来。”
曹翔点头,他知道我等下要做什么。
桃桃也是个聪明懂事的女人,她很善解人意地没有问我要去哪里。
出来之后,我深呼吸一口,心冷下来,雄仔的这种做法,已经是挑衅了我的权威和原则了。
我下去之后,现雄仔和几个手下,正站在吧台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他们的精神看起来有点萎靡,看样子不用说昨晚肯定是去不知道哪里潇洒,一晚上没睡觉了。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雄仔他们几个转过身来,估计是我的脸色太黑,他们的脖子明显就缩了一下,低头不敢看我。
我心里冒着一团火,看到他们的鬼样,面前到处丢人的狼藉,再结合翔子昨晚浴血奋战后留下的伤痕,我就难以控制心中的怒火,想一棍把他们几个王八蛋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文,文哥。”
雄仔有点怵,露出干笑,说话结巴起来。
我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阴着脸地看着他。
他心中有愧,不敢直视我的眼神,低下了头。
“看着我。”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他不敢不听,鼓起勇气看我。
“知道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吗?”
“知,知道一些……”
我似笑非笑起来,“噢?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说说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
他硬着头皮说,“好像是,张三北的人来偷袭了……文哥,我,我该死,你惩罚我吧!”
哟嘿,这小子倒是聪明啊,知道以进为退,知道我生气了,干脆就主动认错起来。
论起玩心计,雄仔在我面前还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而已。我不理会他,给他压力,笑得很友善地道:“那请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雄仔后面的阿强站出来,紧张之中又挺着急得道,“文哥,昨晚我们也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事的,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哼!”我阴冷地哼了一声,阿强浑身就打了一个寒颤,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
他脸色一白,一咬牙,很懂事地大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一边扇,一边自己骂自己,“文哥我错了,文哥我错了,文哥我错了……”
我不管他,继续看着雄仔,“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面对我的阴冷,雄仔浑身打了一个颤,“我,我,我昨晚去太阳城桑拿了。”
太阳城,我上次和东子几个去了一次,还被抓进警局了呢,这所谓的桑拿,其实就是去浪,满足生理需要。
“好玩吗?”
“好,好玩……啊不对,不好玩!”他被我弄慌了,有些六神无主,先点头然后拼命摇头。
我猛地一拍桌子,出砰的一声,“草!到底是好玩还是不好玩,说清楚一点!”
雄仔再次被我吓得浑身一个抖索,不只是他,其他的几个心虚恐惧的小弟也被我吓了一跳。
“不,不好玩。”雄仔被我整得快哭了。
但这也难消我心头之怒,我要给雄仔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我脸色又阴沉下来,“还记得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吗?”
雄仔的脸色苍白,“记得。”
“呵呵,记得?未必吧。我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吧?是不是你这小老大做久了,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能够飞了?”
他拼命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啊文哥!”
我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立刻就有一个小弟恭敬地给我点火,我抽了一口,滋润心脾,然后喷在诚惶诚恐的雄仔脸上。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扶你上位吗?”
他摇摇头。
“因为我看你这个人不错,精明,敢拼,手脚灵活,也能吃苦,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我淡淡地看着他,现他眼里闪过一些骄傲,我马上似笑非笑地说:“可是最近有人向我反映,说雄仔当了小老大之后,得意忘形了,文明堂除了一个甄文明,他天下第一,呵呵,是不是有这回事?”
然而没想到本来还诚惶诚恐着的他,马上把眼一瞪,骂道:“谁他妈说的,我打死……”
啪!
好响亮的一个耳光,我扇在他的脸上。
他被我扇懵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文哥你……”
“跪下!”
我冷冷一喝。
他咬牙,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但很明显一脸的不服气。
“怎么,不服气?”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有!”他口是心非应了一句。
雄仔二十岁不到,能平步青云混到这个位置,有点骄傲难免。现在被这么多平时归他管的兄弟目光下,被我惩罚,跪在我面前,他不服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今天就要把他的不服气,彻底踩灭掉,让他知道,在文明堂,我要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把手伸出来。”
他把手伸出来了。
我把烟头摁在他的掌心上,滚烫的炽热让他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我说你缩回去了吗?”
“文哥,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苦苦哀求。
我不说话,冷冷看着他,他畏畏缩缩地把手伸出来,任我燃烧地明亮的烟头摁在他的掌心上。
我有意让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不是一下就把烟头摁灭,而是烟头摁在他掌心的时候,大力地抽一口眼,烟头更加炽热和明亮,把他痛得浑身抖,额门冒汗,却不敢喊出来,连缩回去的勇气都没有。
一根烟就这样烧完了,他的掌心被烧出了一个疤,隐隐地能闻到焦味。
抓住他的头,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威严如同烙印打入他的脑海灵魂深处,“记住了,你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把你捧得天那么高,也能把你摔得全身散架!在九街这一亩三分地,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以后要是再生不服从命令的行为,嘿嘿,那就不是烧一根烟那么简单了!”
他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