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温可馨走过来,我不禁再想到了刚才的照片,还有那纸条,心里竟然有一些不舒服。中文? w=w≤w.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明明知道这是栽赃陷害,可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呵呵,没啥。”我露出一个苦笑,然后不等她说话,就说道,“对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她轻声地道,“没去哪里,就在九街,平时去公司上班,下班回来做饭,然后剩下的时间,就在想你了……”
她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很轻,透露出一种幽怨的思念,竟然让我有些不习惯,兴许是因为桃桃出了事,我没有心情的原因吧。
是啊,出了这样的大事,谁还会有心情和另外一个女人打情骂俏呢?哪怕我很爱很爱她。
因为温可馨的突然出现,撕掉的照片和纸条本来是要倒在垃圾桶里的,结果被我反手就塞进了裤袋里面。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向陶远他们走过去了。
陶远一直冷着一张脸,很沉很沉,脸上摆明就刻着生人勿进,别惹我几个字,想起刚才她在机场里的表现,我又是觉得一阵心痛,连陶远这样的人,都会这么地震怒,甚至还爆粗了,可想桃桃毁容的这件事,给人的打击有多么地大!
“要是小桃出了什么事,甄文明,我跟你没完。”
我刚走过来,陶远就这样冷冷地对我说。
她是难得有这么生气的时候,看来桃桃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的确不小。就如桃桃对她一样,当成了是自己的亲人,是大姐姐,很尊敬她。唉,苦命的桃桃,我宁愿那硫酸,当初是泼在我的脸上!让我替她受了这一遭罪……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多半是我的仇家报复,连累了桃桃。
只不过,陶远的这一副口气,让我有些不爽了,以为是我想让桃桃这样的么?!桃桃弄成这样,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痛,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然而我还没说话,就有一个人帮我说话了,是在一旁的潘曼香,她站了出来,瞪着陶远,“喂!你这个女人讲不讲理,这关甄文明什么事?鬼知道会生这种事情的,是那个混蛋干的好吧,你怎么都蛮不讲理地算到甄文明身上了!你没看到桃桃出事的时候,他急成什么样了吗?要是我出事的话,他能有这么急……”
陶远马上打断她的话,脸色很不好看,冷冷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甄文明他什么人,嗯?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对甄文明有意思!你一个妇道人家,明知道甄文明是我妹妹的丈夫,还和他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还要不要脸!?”
潘曼香的脸一下就绿了,她指着陶远,很愤怒地道,“你说什么?!有能耐你就再说一句看看,我一个电话能让你去坐牢你信不信!”
“哼哼!我陶远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敢威胁来了?!”陶远走前一步,瞪着她,“你打,你有本事就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抓去坐牢!”
“死三八!你才不要脸!你一个老女人,和甄文明住在一起,你敢说你没和他生什么?!”
“你说我什么?!”
“死三八!”
“我打死你!”
谁都没有想到,陶远和潘曼香两个女人会吵起来,而且还闹到了要打架的地步,我看不下去了,本来心情都已经够烦了,麻痹的,还吵吵吵,吵个**啊吵!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眼看她们两个就要动手,我插到她们的中间,一手推开她们两个,瞪眼道,“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陶远和潘曼香都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直接望向陶远,“如果桃桃好不了,我也把自己的脸弄花够不够?”
“文明!”
“甄文明,你傻啦!”
身后温可馨和潘曼香都惊叫出来,我举手止住她们,就这样淡淡地望着陶远。
然而陶远却没有说话了,她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了。
“文明……”
我有些累了,刚想坐下来,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是温可馨在扯我,“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她把我拉到一边,嘴唇动了动,然后对我说,“把桃桃接到我家医院去吧,我那边的医疗设备,要比这边的好很多,而且我爸也认识很多国内许多高明的整容医生,要实在不行,也可以送到美国那边去治疗,那边我也有认识的朋友。相信,桃桃会好起来的。”
听了温可馨的话,我久久不能说话,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她被我望得有些不自然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呢?”她竟然被我望得有些脸红了。
“可馨,谢谢你!”我这样由衷地对她说。
却不料,她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还在我身上掐了一下,瞪眼道,“不许和我说谢谢!”
如果现在不是在医院,不是在大庭广众下不适合,我真想把她抱起来,狠狠地亲一口。
等,还是一直在等,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在急诊室前,我们个个都沉默起来,在等着红灯变成绿灯。
终于,变绿灯了,手术完成了!
没多久,医生走了出来,我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急急地问道,“医生,我老婆她怎么了?”
医生摘下口罩,望了我一眼,竟然叹了一声,让我的心猛地一沉,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手术做完了,还算成功,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陶远他们都围了上来,她急急地问道,“医生,那我妹妹她的脸……怎么样了?”
医生又是摇头一叹,“病人的脸部被强酸性的浓硫酸腐蚀,虽然无毒,但是把皮肤上的水分都吸干了,碳化掉了,而且当时你们没有及时地采取有效的措施,先用大量的冷水清洗稀释,导致对病人的皮肤造成了根本性的损害……也就是说,病人她,毁容了。”
听到了医生的话,我久久不能回神,脑海里面不断地回响着两个字,毁容,毁容……
同时,一种绝大的后悔,涌上我的心头……我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刚才怎么没想到第一时间用冷水帮桃桃清洗脸部,帮她稀释掉那该死的浓硫酸啊!草,我草!我好恨啊!!!
猛地,我大力地抓住医生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医生,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需要多少钱,我都能够给啊!”
医生被我抓痛了,他皱起了眉头,推开我,不满道,“病人家属请你理智一点,病人她是被高浓度的浓硫酸腐蚀了脸,已经脱水碳化,这是根本性的问题!”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不信!我不信!一定有办法的!对,一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我自言自语,握住温可馨的手,着急地道,“可馨,你肯定有办法治好桃桃的是吗?”
温可馨的眼神闪烁,点了点头,“我打个电话给爸爸。”
在我身后的陶远从我旁边走过,竟然在我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愤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走进了病房。
我愣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桃桃,我看到了桃桃,她很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绑着白纱布,遮住了大半张脸,让我看了不禁心酸,想要泪流。
病房里面弥漫着一种难闻的药水味,刚才动过手术,护士收拾着刚才的东西,有很多沾血的白纱布,很显然,就是桃桃从脸上弄下来的。
直到现在,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明明在上午桃桃还充满了欢声笑语,活蹦乱跳,花容月貌的一个女人,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我,我真的希望这只是上帝给我开的一个玩笑,是在做梦,醒来之后,桃桃就完美无暇地站在我面前了。
我想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但是有一个人比我更快一步,是陶远,她已经坐在桃桃面前,握住了桃桃的小手,贴在脸上轻轻地摩擦着,她的眼睛,竟然红了……
“小桃,我对不住你,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跟我来浪宁了,留你在广州帮我打理酒店多好。”陶远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后悔。
我望着床上睡得安静,但是眉头却时不时地皱一下,表情有一些痛苦的桃桃,心如刀割,痛得我无法呼吸。
“出去吧,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好好地陪陪桃桃。”
我挥了挥手,把曹翔和温可馨他们婉言送出去。
于是,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陶远,还有桃桃,睡着了的桃桃。
“陶姐,你让我碰一下桃桃吧,我,我都难受死了。”
却不料,陶远猛地回头,她的眼睛里面竟然噙满了泪水,她抓起桌子上的一个铁茶杯,就狠狠往我头上砸来,我能挡,但是我没有挡,任由铁茶杯砸在我的头上,有点痛,磕出了血。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站了起来,很粗鲁地在我胸口打了一拳,我生生地挡住了,没想到陶远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娘们,力气还挺大,打在身上挺痛的。
“小桃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才造成的!你要是敢抛弃她,我就杀了你!”她狠狠地道。
我竖起指头,大声地道,“我甄文明对天誓!要是我甄文明,会因为童桃毁容而抛弃她,对她不好,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出门被车撞死!”
听到我的誓言,她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侧开身,就让我过去了。
我颤抖着手,握住了桃桃的小手,看着她脸上厚厚一层的白纱布,不争气地又流泪起来。
胡言乱语地,我说了好多好多,直到说累了,我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地醒来,下意识地向桃桃望去,现她,竟然已经醒了!
“桃桃……”我一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