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可笑吧?”
李元纲胖胖的圆脸上,露出了一抹憨态的笑容,语气有些自嘲的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们就感觉有一种迫切的愿望,希望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希望所有人,都能更好的活下去。”
闻言,罗绮沉默了。
他举起了手足的饭盒,轻抿了口饭盒中的肉汤,然后又沉默了片刻,才道:“经历了黑暗,才向往光明。”
“经历了苦难,才明白什么是真实。”
罗绮微微的蠕动着嘴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面朝着身前轻声的说道:“只有在黑夜中摸索过的人,才会期待初现的晨光。”
“嗯。”
闻言,李胖子点了点头,蹲下了身子。
两人默默的喝着肉汤,看着那夕阳最终坠入了天际。
黑夜降临了,夜幕笼罩了天地。
喝完了肉汤的李胖子又和罗绮说了一会话,就转身走到了篝火旁,收集了其余人吃完的饭盒,开始收拾炊具。
收拾了炊具后,八人都回了帐篷里,而罗绮却独自的站在了帐篷外。
浓重的夜穹中星光黯淡,而燃烧着的篝火,也只能散发出了昏暗的光辉。
罗绮盘膝而坐在了篝火旁,开始闭眼调息。
之前,他连续使用出了两次剑式,体力和热流都极其枯竭,丹田内的五颗颗粒全数透明,情况相当糟糕。
他很快就将冰冷的气河汇入了体内丹田,又驱动气河涌进了白色的颗粒中,开始炼化气河。
他默默的开始调息,而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那名何诗韵,却在这时突然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罗绮的身前。
何诗韵蹲在罗绮身前,瞪圆了双眼,紧紧的看起了罗绮的脸。
罗绮闭着眼,却清楚了解到何诗韵的动作,也知道何诗韵已经走到了身前。
但他不为所动,继续将白色气河导入了体内,全心的调理着体内所受的伤害。
“怎么?你那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我的死对你来说,就那么的不值钱吗?”
闻言,罗绮面无表情,埋头继续疗伤。
何诗韵却不肯放过罗绮,又将脸朝罗绮凑近了几分,并面露喜色的道:“还是说,你独自的待在心中的角落里,暗暗的痛哭不已?”
“而脸上的云淡风轻,也是掩饰吗?掩饰你心中的悲伤和痛苦,掩饰你性格中的懦弱和卑微。”
罗绮,睁开了双眼。
他不再引气入体,而开始直视何诗韵的眼。
那双如漆的眼间,闪烁着奇异的光华,却又满是鄙夷的神色。
在这双眼睛中,罗绮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都是无所遁形。
这个何诗韵,清楚罗绮心中所想的一切。
罗绮也知道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但听了她的话后,罗绮心中还是泛起了涟漓,并再也无法平静。
他蠕动了下嘴唇,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闻言,何诗韵挺起了身子,然后一脸高傲的俯看向了罗绮,道:“我是因你产生的,我来的目的?你恐怕要问你自己吧。”
闻言,罗绮沉默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朝着何诗韵,轻声的道:“你的出现,是因为她的死,更是因为我对她的眷念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她的思念会逐渐减低,而我只要漠视你,不需要过多久,我就会忘记她的模样。”
“妳到那时,也只能消失。”
闻言,何诗韵微抿了抿,然后就翘起了殷红的嘴角。
她蹲下身子,竟伸手按在了罗绮的头上,道:“傻瓜,你以为忘记我的模样,我就不存在了?”
“你的心里,是放不下那些事的。”
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温软触感,罗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就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他面露怒容的冷哼了一声,道:“没错,我放不下,但你却无法一直披着她的皮囊。”
“这就够了。”
闻言,何诗韵微撇了撇嘴,突然很狡黠的眨了眨双眼,然后朝着罗绮道:“就算我不是这个样子了,我还是会存在。”
何诗韵将手掌从罗绮的头顶上拿开,再次的站了起来并俯瞰着罗绮,语气有些玩味的道:“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甩不下我。”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你,就是我的东西。”
闻言,罗绮再次的沉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便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闭上了双眼。
他不再管何诗韵,全心全意,继续的开始导入白色气河。
何诗韵看着罗绮闭上双眼,便又无声无息的站到了罗绮的身后,双手环抱于胸前,再不发一言。
罗绮继续导入气河汇进丹田,那五颗透明的颗粒,开始渐渐的炼化白色气河。
时间如指缝间的沙,迅速的流逝。
当曦光刺破了漆黑的夜幕,罗绮体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而其丹田里的颗粒也变成了红色。
曦光映到了罗绮的脸上,罗绮微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体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便微舒了口气,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熟悉的热流在体内流窜,力量的复苏让身体也不再虚弱。
罗绮举起右手,将右手捏成了拳头,心意微动,就驱起热流聚在了右拳间。
“嘭!”
闷响声中,红焰包裹住了罗绮的右手。
罗绮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心意微动,燃在其手上的红焰便立刻聚成了红色的甲,覆在了其的右手皮肤上。
身体恢复的很好,罗绮微点了点头,便伸出右手朝着身前打去。
罗绮的拳头,落打在了空处,发出了“啪”的清脆气鸣。
“嗯。”
罗绮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右手上的焰甲收回了体内。
“不错,恢复六成左右了。”
罗绮的声音刚落,其身后的一顶帐篷就被一只廋脊的手,给掀开了。
张纯均先垂头看了眼已经熄灭,只剩黑炭的灰烬,然后快步走到了罗绮的身旁,转头朝着罗绮道:“小罗。”
闻言,罗绮立刻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张纯均,道:“校长,怎么了?”
“没,没什么。”
老人有些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会儿,才终朝着罗绮道:“小罗,你昨晚,昨晚是怎么了?”
闻言,罗绮的脸色微变,却很快的恢复了原状,并面色平静的道:“昨天,我睡着了。”
“呃,说了些梦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