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一条昏暗的地道,路被一堵石墙堵住了,按照惯例这里应该是有一个机关,但是我错了,蒋竹山只是请用力踹了一脚就把那堵石墙给踢到了,砖头到处都是“:喂喂,这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嘛,你弄个机关会死吗...?”
“我的地盘我做主——”蒋竹山竟然在这里冒出来这么后现代的一句广告词。
“你、你、你......?”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不过光凭这么一句就贸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确定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我还需要静观其变。
“我什么啊?不想听就别跟着进来...”蒋竹山很不耐烦地冲我抱怨了一句。
西门官娘见到这样的情况,立刻柔声宽慰了蒋竹山一句”:蒋医士何必要和施郎较真呢,施郎也少说几句,正事要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好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和蒋竹山值得作罢,默默进入石墙后的甬道,又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了一扇上了锁的木门前,蒋竹山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木门,在木门大礼的一瞬间,在黑暗中前行了好一阵的我们突然看到光亮反而显得有些不适应。
木门后是一个面积不大的空间,里面的陈列除了几个通明的烛火和桌椅之外,中央还有一个散发着炙热地炉灶。
“这么热,你到底有多怕冷啊,我说...”看到了这个屋子的摆设之后,我突然联想到了仙剑4里面云野人的老爹貌似也是这个样子,难道他也是那种体质...?
“要你多管,咳咳...”蒋竹山咳嗽了两声,在火光的照耀下,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比起之前变得惨白了许多,但是未免他生气,我没有多说什么。
我和西门官娘来到屋内的时坐定之后,发现蒋竹山坐在靠炉灶炉的左前方,双手放在火上烤着“:想必西门大小姐也看出来鄙人这身子骨是有问题的了吧...”
“官娘看到蒋医士身上一直带着汗巾,想来应该是很容易出汗吧...?”西门官娘在看了之后,小心翼翼地望着蒋竹山,我对于医理一窍不通所以只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果然是窥视西门达的女儿,果然神的乃父真传啊...”蒋竹山冲西门官娘偷来了赞许的目光,不过我还是很漠然地望着她们,觉得很茫然,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吧。
西门官娘理了理进来时候弄得散乱的鬓发,接着说“:蒋医士过奖了,做药铺生意的,对于医理多多少少总是要涉猎的,要不然乱开药岂不是谋财害命了...?”
“呵呵,说的在理,如果可以...竹山真的很想和西门大小姐你易地而处啊...”从他看官娘的目光来看,我觉得这个家伙绝对是对西门官娘起了什么歹心,虽然我不知道他对已西门官娘的想法到底到了那种程度了,不过‘易地而处’这个词可是一个很值得警惕的说法。
“话说这蒋医士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怎么你们说的我完全不懂,西门姑娘可否给施某解释一下...?”我故意出言打断了他们,但是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西门官娘和这个让人不爽地臭医士过多接触。
西门官娘看了我一眼,向我缓缓道来“:差点忘记了,施郎你不懂医理,那官娘就在这里给你说说吧...”
“恩,你说吧,我听着呢...”被我这么一打断,蒋竹山虽然很不悦,却也只好默不出声。
西门官娘见蒋竹山不多言,于是开始对我讲其中道理“:蒋医士的症状和医书上说的阳虚体质很相似,所以官娘才问蒋医士是不是容易出汗,想确定是不是属于这个病症...”
“内个...阳虚体质是什么东东啊,可以解释一下吗...?”对于这些专业名词,我表示很茫然,既然有学医的在这里,我立刻求指教,虽然我不觉得自己能从中学到什么。
西门官娘也不恼怒,很耐心地给我讲解“:说那些术语,施郎也未必能够理解,官娘就和你说说它的症状吧,这样下次遇到施郎也能分辨的出...”
“恩,如此就有劳了...”既然西门官娘愿意说,我自然乐得在一旁听她讲。
西门官娘望着蒋竹山对我说“:阳虚体质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阳气虚弱、不足,而它的主要症状就是容易疲惫,特别怕冷,手脚冰冷,唇色苍白不喜欢多说话,频繁眨眼,全身乏力,而且...而且...”说这里西门官娘突然停了下来,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剩下的那些,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也确实难以启齿,咳咳,我来替她说吧...”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蒋竹山突然接过了话题。
“难以启齿...?”听到蒋竹山这么一说,我想应该是什么涉及男女问题的症状吧。
西门官娘对于蒋竹山出面为她接下去表示了感激“:那就有劳蒋医士了...”
蒋竹山默默颔首,用较为沙哑地声音给我解释“:阳虚体质的人,男人会梦遗,容易腹泻,小便次数多,欲望减退等,而且一般这种体制的人喜欢吃热食...”
“诶?这么惨?!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听到蒋竹山这么一说,我不禁觉得这样的症状简直生不如死,不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过我刚刚说出口,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施郎,慎言!”西门官娘立刻出言制止了我“:闲话就到此为止吧,蒋医士还是说说关于武大中毒的事情吧...”
蒋竹山听到西门官娘这么一说,露出了笑容“:呵呵,本来鄙人想要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的...不过既然西门大小姐亲临寒舍,鄙人若是不给出个答案,恐怕难以交代...”
“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吗,蒋医士...?”听到蒋竹山这么一说,西门官娘有些紧张地凝视着蒋竹山。
蒋竹山表现得很释然“:我到底是个行医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大小姐不必多想,听我把这件事情说完吧...”
“既然如此...那蒋医士...你继续说吧...”听到西门官娘这番话,我总觉得西门官娘对于武大死的真相关注程度远远不如蒋竹山的病情,那么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是可以确定了。
“那天...郓哥儿急匆匆地来找我,说是自己不小心把从你家生药铺抓的要弄散了,武大病的厉害,怕赶不及,鄙人当时本着人命关天的原则,就按着他给的药单子把药抓给了他,也没有来得及细看,今日郓哥儿来找我理论的时候,我拿出药单来看才发现里面的配药有几味是犯了药性三十八反四十九畏中的禁忌。
对于药性的反畏我大概还是听说过的,但是却不是说的那样的“:三十八反,四十九畏?我只听过十八反十九畏,你这多出来的反和畏是怎么会事...?”
“虽然官娘对于医理只是略懂,但是也还是听过三十八反,四十九畏的,为什么施郎会说只有十八反十九畏呢...?”被西门官娘像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我很不习惯,难懂异世界的缘故,很多东西发生了本质性地变化?
“你们是想继续听我说呢,还是继续争吵呢...?”蒋竹山打断了我和西门官娘的话。
“您继续...”我很识趣地对她表示了应有的尊敬。
蒋竹山对此很勉强地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在郓哥儿找过鄙人之后,鄙人曾经想过这件事情是你们生药铺哪里有什么问题,于是去生药铺调查情况,但是却在路上让我看到了神色慌张,举止怪异的何九叔,所以我就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想去做什么,但是我还是低估了他,没走多远就被他给甩掉了...”
“还有呢...?”我见他不再说下去,于是急忙追问。
“还有...还有什么,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剩下的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寻找了...”说到这里,蒋竹山合上了双眼,保持着烤火取暖的姿势,不再多说什么。
我对于这个答案不满意,想要继续询问,却被西门官娘拦住了“:施郎,蒋医士累了,我们走吧...”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不得不带着这份不甘心跟在官娘的身后离开了蒋竹山的地道。
回到地面上,我不解地望着西门官娘“:西门姑娘,如果蒋竹山说的是真的,那么何九叔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去找蒋竹山,后来又要杀我灭口,这一切很不合常理。
“恩,何九叔的举动确实太奇怪了,如果真的是他故意开药毒杀武植的,那为什么又让你去找蒋竹山,总之现在还是先要找到何九叔才行...”
“恩,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我之前就想问了,碍于有蒋竹山在,我一直没有来得及问...”虽然何九叔的事情让我很在意,不过我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想要解开的疑惑。
西门官娘有些愕然的望着我“:是...什么事情,施郎说来听听...”
“你之前和蒋竹山说、说、说是施某那个...指腹为婚...那个是故意骗他的吧...?”我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勉强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西门官娘听到我这么一说,不由得会心一笑“:那、施郎希望官娘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这个、这个......”要说不希望那是假的,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我难以适从,尤其是这个城府极深女子,我每次面对她,总是有一种莫名地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的来源正是西门官娘那可怕的洞察里,她给我那种一切早已被她看穿,却故意不说出来,自己被看的一清二楚,确实让人不怎么好受。
“呵呵,在‘施郎’和‘施公子’这两个称呼之间,你想选择哪一个,官娘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西门官娘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缓步朝着正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