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亲人相见(1 / 1)

平邑侯夫人晕厥过去,不过片刻便被丫鬟掐着人中弄了醒来,她六神无主,双腿软地往江白院赶,又忙吩咐让人往薛姨娘处叫平邑侯。

等她赶到江白院时,乔恩珉早便疼的晕厥不省人事,两个大丫鬟瘫软在地上,乔恩珉也没做什么处理,只身上盖着薄被,平邑侯夫人上前掀开薄被,只看了一眼就被骇地猛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没片刻外头便响起了平邑侯乔源的脚步声,乔源进了屋,平邑侯夫人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上去便抱着乔源的大腿哭着道:“侯爷,你要为我们珉哥儿做主啊,他还没能娶妻生,这可怎么办啊,他这一辈要怎么活下去啊,侯爷,靖王世这是要绝我们平邑侯府的后啊!”

乔源因为乔恩珉在昌平侯府丢人现眼,心中烦闷,恼恨了大宋氏,便住在了薛姨娘那里,薛姨娘自然是抓住机会,各种温柔小意,曲意逢迎,乔源刚在解语花身上泄了一通,拥着美人睡下,这边便又出了事儿。

丫鬟并未告知乔源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乔源只以为是乔恩珉的病情又反复了,见大宋氏跌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状若疯妇,不觉一阵厌烦,腿抽了下,怒喝一声,“还不把夫人扶起来,像什么样!”

说着上前两步,见乔恩珉脸色雪白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瞧着竟是比之前抬回来时还严重,而鼻翼间又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乔源诧异地蹙眉。

乔恩珉虽然受了重伤,可却都是内伤,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呢,乔源想着掀开被查看,一眼便瞧见了乔恩珉身下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处,乔源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铁青,掀着被的手顿时青筋暴露,甩上了被,回头怒道:“哭什么哭!可请了大夫?”

事情生的突然,又是这样的手段,丫鬟和嬷嬷何曾遇到过这种事儿,只想着去请夫人,哪里想到请大夫,而大宋氏倒是吩咐了去请大夫,闻言道:“我让人去请医了。”

乔源闻言心火直冒,沉声道:“请医?你是想明日天亮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平邑侯府的世成了阉人吗?!”

大宋氏浑身一抖,脸色苍白,平邑侯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沉声吩咐道:“马上去请宁和堂马大夫过来,医来了就说是夫人不舒服,请去给夫人看病。”

言罢他握拳又吩咐道:“今夜的事儿都谁知道?珉哥儿这事儿不能传扬出去,我平邑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平邑侯言罢,大宋氏连连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了眼屋中的几个丫鬟,丫鬟本便知今日主出了事儿,她们只怕不能善终,此刻腿一软跪了一地,哭求声一片。

平邑侯却揉了揉眉心,又冲宋氏道:“还有,定安侯府那个丫鬟和苏姑娘,赶紧派人去定安侯府将人要过来,说不得还能为珉哥儿留了一点血脉,晚了不定定安侯府已经将她们如何处置了!”

大宋氏原本是一点都没想着让苏瑛玥进府的,苏瑛玥毁了乔恩珉的名声,又害的乔恩珉被打成了重伤,大宋氏就这么个宝贝儿,这会已经恨透了苏瑛玥。

更何况,她虽然是苏瑛玥的姨母,但却也没有让儿娶个名声败坏的女人的道理。

苏瑛玥她都不想抬进府,更莫说是那红雀了,可这会被乔源一提醒,大宋氏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忙忙爬起来道:“对,对,得赶紧把她们两个都接近府里来,我这便去安排,这便去。”

如今乔恩珉已经不中用了,只能期待苏瑛玥和那个红雀能怀上乔恩珉的孩。

乔恩珉先前还不曾娶妻,虽然早早便有了四个通房丫鬟,可是正室没进门,自然是不可能留下什么庶长的,故此通房都是喝着避汤的,这会大宋氏很是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早早给乔恩珉娶了妻的。

待宋氏匆匆去了,乔源握着双手,转身盯着无声无息躺着的乔恩珉,心中满是耻辱愤恨。

乔恩珉本就受了内伤,又因名声不保,受了打击,好容易睡下又雪上加霜出了这样的事儿,结果后半夜就起了高烧,到天亮都还晕晕沉沉的。

乔源在江白院一直呆到了快天亮,这才回去匆匆换了朝服往皇宫赶,他本以为乔恩珉的事儿定然是秦严做下的,可到了皇宫才听说秦严昨日傍晚接了一桩差事,被皇帝派遣去京了。

乔源不觉便有些疑惑,待上了早朝,竟然突然冒出来两个御史,跳出来便弹劾靖王世嚣张跋扈,和平邑侯世不过生了几句争执,晚上便令人潜入平邑侯府对平邑侯世行凶,致使平邑侯世不能人道。

这弹劾的奏章顿时便令朝臣们都盯向了乔源,乔源顿时面皮紫涨,可以想象,不出今日全京城都会知道平邑侯的世爷是个废人了。

他明明昨夜便让大宋氏封锁了消息,为何今日一早便会生言官弹劾的事儿,且这弹劾秦严的还是素来和诚王有些牵扯的。

想到昨日秦严的离京,再想到今早的弹劾,乔源觉得自己儿被阉割,多半并非靖王世所为,只怕是昨日在昌平侯府的事情泄露了什么风声,诚王知道自己那混账儿得罪了秦严,故此半夜派人过来阉了乔恩珉,嫁祸秦严。

若不然,怎么能解释的了这一早的弹劾,这分明就是早就安排好的,且昨夜乔恩珉出事的消息已经封在了平邑侯府中,诚王这边却还是早早知道了,除了这事儿就是诚王做下的以外,乔源想不到还会有什么旁的缘由!

乔源一时双拳紧握,心中怒意却又向着诚王府去了。

且不提朝堂上的事儿,却说夜里平邑侯夫人派了人往定安侯府要人,大夫人白氏接待了平邑侯府的人,听闻平邑侯府竟是要连夜抬了红雀和苏瑛玥一起进门,白氏脸色难看,只觉得这平邑侯夫人多半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行事的。

苏瑛玥虽然出了事儿,可那也不能当个丫鬟就要这样讨要回去吧,这简直就是打定安侯府的脸。

白氏气的差点仰倒,令人将平邑侯府的人赶出去,可平邑侯府的人都是得了死命令来的,接不回苏瑛玥和红雀,她们回去就要屁股开花,一不做二不休,性便在定安侯府中闹了起来,大半夜的惊动的整个定安侯府都没个安宁。

白氏实在是没了法,又觉平邑侯府是铁了心要人,生恐这闹事儿的白日也不离开,定安侯府已经够丢人了,这时候再闹上一场实在雪上加霜,白氏想到那红雀不过无关紧要一个丫鬟,给了平邑侯府也没什么,便挥了挥手,同意了。

那红雀本来都要被灌药的,没想到平邑侯府来了人,这一闹倒是躲过了一命被塞进平邑侯府的马车带走了。

而平邑侯府这次前来的高嬷嬷倒也是个能干的,竟然打听到了苏瑛玥入夜时被送出了府往庄上去了,顿时便令平邑侯府的护院前去追人。

苏瑛玥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受了宋氏的唆使逃命,可她心中实在忐忑害怕,眼见这天色越来越黑,离庄也越来越近,苏瑛玥心知再不逃命,等到了庄只怕想逃都没了机会,一咬牙才行动了起来。

只可惜她的身经过前段时日的折腾本就虚弱的厉害,今日又经受了一番折腾惊吓,一直也没人给她好好吃上一顿饭,虽然出其不意跳下马车,可跑了没多远便被婆给抓住了。

苏瑛玥实在的挣扎尖叫,求饶哭泣,婆们却是领了命的二话不说,堵住了苏瑛玥的嘴便将人又捆绑了个结实丢进了马车,只是没行出多远,平邑侯府的人便追了过来,竟然是将苏瑛玥强行抢走了。

翌日璎珞起身便听说了昨日夜里平邑侯府来要人的事情,她觉得很纳闷。平邑侯府又不是缺丫鬟,那红雀已经害的平邑侯世颜面尽失了,平邑侯府为何会让她进府?

难道就是为了将红雀弄回府去慢慢折磨?可犯得着为个丫鬟闹出这样大的阵仗吗?

她直觉是平邑侯府又出了什么事儿,可一时却也猜不到,便丢开了此事,刚用过早膳,倒是振威将军府夫人身边的金嬷嬷亲自带人来了定安侯府,去见了老夫人。

言道夫人楼氏马上要宴客将盛承义正式过继到将军府,侯府中诸事繁忙,夫人年迈身不中用,夫人又常年在佛堂吃斋念佛,万事不管,光靠王王瑶一人操持实在是有心无力,夫人一直将璎珞当孙女看待,想将璎珞接到将军府去住一段时日,也好帮衬一二。另外夫人也好久没见苏景华了,正好盛承义在府中,说是先前苏景华央了盛承义说骑射,盛承义答应了,今日便也一并接了苏景华过去将军府小住。

老夫人心中那个气啊,只觉得璎珞这么个祸害,得了将军府夫人的高看委实像在打她这个祖母的脸,她虽然不想放人,可金嬷嬷却是夫人身边的心腹,颇有几分颜面,将军府到底不好得罪,忍了忍便令人去吩咐璎珞收拾东西到将军府住几日。

璎珞被告知此事,心思难免一动,当下便应了。她常往将军府去,当日回京便在将军府住过几日,后来夫人也没让人将她先前住过的屋收拾出来,每次去了都还是跟着王雪瑶住在雪月院,故此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随意带了两套衣裳便出了秋水院。

今日苏景华并未曾骑马,直接随着璎珞坐马车,等他登上马车,璎珞打量了下,却见他穿戴仔细,显然也猜到了夫人一早便来接人多半和祁阳王府的事儿有关,璎珞见苏景华面色紧张,双手紧紧扣着膝盖,身也僵的厉害,并不多加安慰,只将手伸过去覆在了苏景华的手上,一到了将军府这才拿开。

璎珞和苏景华到夫人的松鹤院时,丫鬟已经先一步打前报了信,两人刚进院,正准备沿着抄手游廊往上房去,那上房那石青色福纹吉祥棉帘便被从里挑开,从里头急急出来个老来。

那老瞧着古稀年岁,头上黑白掺杂,梳理的一丝不乱,梳着简单的髻,只插着两支玉质好的白玉扁方。身上穿着青灰色莲花暗纹湖稠褙,未曾披斗篷便冲了出来,瞧见苏景华身一晃,差点没绊倒在门框上,被丫鬟急急扶住,慌乱的喊了一声,“郡王妃。”

那老夫人却像是未曾听到丫鬟的呼叫,目光直愣愣落在了璎珞身边站着的苏景华身上,神情似恍惚似害怕似激动,浑身都在哆嗦着,竟是老泪纵横地颤着嘴唇喊了声,“岚哥儿。”

那老夫人冲出来,璎珞和苏景华不觉便都停住了脚步,璎珞本能瞧向了身旁的苏景华。

却见苏景华也在看着祁阳郡王妃唐氏,垂在身侧的手陡然间抓住了她的手,少年的手劲儿有点大,握的璎珞的手微微疼,璎珞只是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抚上他的手背,轻拍了两下。

许是真有血脉感应这回事,瞧见那唐氏颤抖着喊岚哥儿,璎珞分明感受到苏景华扯着她的手抖了下,接着眼眶便也红了。

瞧着唐氏那样,璎珞觉得怅然若失,她已经明白了萧家的态。苏景华早晚是要离开定安侯府的,瞧祁阳王府这着急的姿态,想来这一日一定还会很快。

她虽然说的淡然,其实心中还是有些难受的,总觉地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正要被人领走了,本来是亲密无间的一对亲姐弟,好似突然间要隔了一层般。

只是她只真心的将苏景华当弟弟看待的,眼瞧着定安侯府那样,璎珞早厌倦了,更何况从小就不受重视,被排斥在外的苏景华?如今少年能寻到亲人,寻到真正待他好的人,璎珞总归还是为他高兴的。

见苏景华站着不动,璎珞便推了下他,道:“愣着干什么,过去吧。”

苏景华被璎珞推了下,本能地迈了一步,却又顿住,看向了璎珞。

璎珞冲他鼓励一笑,牵着他下了天井的台阶,这才松开手又推了下他,苏景华这才走向了廊下站着的唐氏。

唐氏原本以为祁阳王遇到苏景华都是意外,昨夜求拖到了夫人这边,才从夫人处知道,原是夫人见祁阳王和苏景华容貌相似,又想到了早逝的祁阳王世,这才故意安排了苏景华和祁阳王见面。

知道苏景华和璎珞姐弟心中有底,唐氏也不怕吓着了苏景华,见苏景华一步步走了过来,她已经回过了心神,知道眼前不是儿,一时心情激荡颤巍巍伸出了手,流着泪道:“孩,我是祖母啊……”

苏景华原以为自己从未接触过祁阳王府的人,骤然见到亲人多半很难产生亲近之意,可瞧着唐氏小心翼翼似生恐惊吓到他的神情,瞧着她满目的喜悦慈爱和期盼,又听她喊出一声孩,苏景华只觉心头一阵委屈酸楚,自然而然便跪倒在了唐氏的身前,眼泪也流了下来。

虽则没有喊出那声祖母,可明显这孩是认了她的,唐氏眼泪不住坠落,喜的上前一步便将苏景华抱在了怀中,呜呜大哭起来,拍抚着苏景华的背道:“祖父祖母对不住你,都不知道还有个你,让你吃苦了孩。”

说着睁着泪眼朦胧的眸抚着苏景华的面容,苏景华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缎棉长袍,领口袖口都围着一圈白狐腋毛,那白色的风毛围着还带着稚气的俊秀面庞,唐氏只觉他简直和大儿少年时是一个模刻出来的,一时间又哭又笑,摸着苏景华的手一寸寸,当真是怎么爱怜都不够。

苏景华自出生便不曾得到过这样的爱抚,这大半年虽然和璎珞感情突飞猛进,但如今两人年纪都大了,碍于男女大防,平日并没有很多亲昵的肢体动作,有时候这样的肢体语言比什么都能令人感受到亲情爱意,迎着唐氏慈爱的目光,苏景华不自觉便唤了一声。

“祖母!”

夫人等人也都出了屋,瞧见祖孙两人抱着在廊下哭,一时也都红了眼眶。

------题外话------

孩生病,这两天更新有点乱,妞儿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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