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十字路口,我一个不留神占错了车道,本该直行现已在左转道上。想加塞过去,刚一打转向灯,旁边车道的车子立即跟了上来,毫不相让。我试了两下没成功,便做罢,毕竟上次刮擦的事还历历在目,并且还惹上了范墨非那个死变态。
一想起他,我忍不住又腹诽起来。待到绿灯亮起时,顺着路就左转了,连过了两个信号灯路口才发现自己没调头。看看所处的位置,似乎离爸爸学校更近些,想着他也不在,而我回到拼租房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林晓,于是干脆一加油,继续朝前开去。
老式的教师公寓,房龄大约有二十年了,虽然每隔几年政府都要给重新粉刷一遍,外表看起来还算是半新不旧,但内里墙壁上早已斑驳,贴着的墙纸起了泡,卷着边,泛黄泛黄,新旧家具掺半使用,勉强代表着这里住着的不是个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
这是我在门口花盆底下摸到钥匙打开门后的第一感受,这种感受我每回来一次都会有。爸爸教了一辈子书,照理多少有点积蓄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舍不得花。有时一碗菜,不管过了几天,只要没馊他就决不会倒掉。
因此,我进门放下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清理冰箱,把他没吃完的东西统统倒掉,省得他一周后回来继续食用。
我忙完这些,隐约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因为公寓楼里隔音不太好,我识辩了几次才确定是在敲我的门。
我放下抹布,洗了手,跑去开门,大晚上能敲这门的除了邻居就是学生,因此我毫无防备,于是计成庆就这样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面色微红,眼光迷离,明显喝多了酒。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我,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懵了下,伸手关门。
没想到他还能眼疾手快地伸进一只手,然后就被夹了。
“啊……”计成庆大叫一声,铺天盖地的酒气透过门缝散发进来。
我打开点门缝,把他的手往外推,却反被他抓住了手,拖了半条胳膊在门外。
我怕夹到自己,便把门彻底打开。
计成庆见状朝我傻笑,然后登堂入室,左顾右盼之后,醉醺醺地问道:“咱爸呢?”
我冷冷地回他:“谁是你爸,你快放手。”
他经我这么一提醒,抬起扣着我手腕的手,看了看,像个孩子那般耍无赖地摇了摇头:“我不放,你咬我啊。”
我蓦地微忡,在我把自己送上他床的莫名的冲动里,他的这句话无疑成了最大的催化剂。那年就是这样,他扣着我的手腕满脸笑容地说:“我不放,你咬我啊。”然后我就真咬了,由重到轻,从惩罚从暧昧,从咬到吻,再到我说:“计成庆,你要了我吧,我想做你的女人。”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一气呵成。
而现在当这句话毫无预兆地再度响起,我却找不回当年一点点的激情与冲动,甚至连回忆都是那么淡。
“珘珘,咬我吧,像从前那样。”计成庆伏下身来,另一手圈住了我的腰,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我对你没兴趣。”我决然开口,费力挣扎。
他反将我搂得更紧,我在挣扎触碰里,悲催地察觉到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