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我要嫁给穷光蛋我该怎么给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创收”的沉重想法,池芫晚饭都生生少吃了几粒米g。
她轻轻地叹气,心事重重的样子,叫沈昭慕更是无措起来,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扰了她。
末了,忙收拾好碗筷,洗碗,烧水,修门,洗漱的水亲自端到她面前。
等池芫泡着脚时,才忽然歪着脑袋想到——
要不好感度早点刷满吧!奸商一来,就算是块贫瘠之地,也能被他抠出一座摩天大楼来。
这么想着,她对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便更是在睡前又示弱又撩拨了一番淳朴直男的沈猎户。
她甚至在沈昭慕新买的灯笼吹熄后,主动找了话题和沈昭慕聊。
直将人好感度刷到75,她才总算撑不住睡意地沉沉睡去。
真是个容意秃头的任务。
听着身边不远处女人均匀绵长的呼吸,沈昭慕这提心吊胆一晚上的心啊,总算是安了下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摸了摸脑门,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聊着聊着就将手放到自己大手里的小手,甜蜜又苦恼地叹气。
不动声色地将池芫的手从自己手里,轻轻移开,放进被子里。
沈昭慕认命地爬起来,去院子里冲凉了。
根叔根婶有句话说得没错,喜欢的话还是早点出手比较好。
再这么下去……
他这把年纪,真怕身子吃不消。
一身劲无处使的男人,看了眼篱笆门,撸起袖子,大半夜的,居然开始修起大门来。
他将先前放在杂物间的石头都拿出来,将墙堆高了些,好在家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他又力气大,办事快,几个时辰后,总算是将墙修高了,大门也换上了之前买过搁置的大木门,安上了门栓。
做完这些,已经满头大汗的他,又看向一旁的茅厕。
想起来有一次,池姑娘起夜,一个人害怕,又不敢叫他,自己提着煤油灯出来,然后差点摔一跤的事。
他拧了下眉,想着,便将院子里的积雪全部铲了,顺道将茅厕简单修葺了一番,弄得干净又整洁。
等他忙完,隔壁根叔家的鸡都打鸣好几声了。
他想着,池姑娘一会起来肯定会饿,便又去厨房烧水做饭。
池芫的确醒了,她听见系统汇报的男人一夜没睡给她鞍前马后的情况后,难得的,因为感动,也想主动替男人做点什么。
她看向一旁男人换下的脏衣服,便静悄悄地穿戴好,下了床,抱着一木盆的脏衣服,出了屋门。
待看见焕然一新的院子时,饶是听系统描述过的池芫,也不禁张圆了小嘴,表示惊讶。
系统:感动吧,是不是想哭!呜呜呜,真是好男人啊!
池芫:是啊,真是好有效率的男人啊!就冲他这效率,何愁这个家家徒四壁啊!他去给别人建房子修房子肯定能赚不少!
系统:……
宿主你的狼心不会痛吗?
池芫心情更好了,像巡视工作的老总一样,频频点头。
不错,能打猎又勤快干活快,她离当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懒婆娘又进了一步。
不过,眼下还是要给男人一点甜头的,不然怎么才能吸引他将自己娶进门?
系统:确定是“吸引”不是“骗”么?
池芫:我看你最近又开始皮痒了,去金钟罩里好好反思下为什么你又猖狂了吧。
说着,反手给系统关了小黑屋。
嗯,好感度到75了,剩下的信手拈来,也不需要系统了,原谅她,就是这么现实的女人~
来到河边的池芫,就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等系统给她屏蔽下知觉,她再关它啊。
这河水一看就冻得很,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严冬的大清早,不睡她的懒觉,跑出来给男人洗衣服?
池芫将木盆放在脚边,伸展了下手脚,觉得自己被冷风一吹,清醒了。
算了,好感度够了,不用装贤惠了,她还是回去绣花吧。
正要转身,就听见男人惊惧交加地一声喝——
“池姑娘,你别做傻事!你快上来!”
她扭过头,就瞧见男人一张脸毫无血色地望着自己,池芫狐疑地蹙起眉心。
这叫她看起来更加忧郁和柔弱。
沈昭慕肝胆俱裂地几步跑过来,池芫发誓,没见过沈猎户这么狼狈的一面,他趔趄一下,差点滑倒,但一双眼却饱含灼热的担忧地盯着自己。
池芫歪着脑袋,“沈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啊——”
她早起还没开机的大脑终于运转了,明白男人误会她想不开要跳河自杀,便不禁好笑,这一笑不要紧,脚下一个打滑……
好死不死的,河边那块石头上还有没融化全了的雪,很滑,她腰一闪,整个人就滑倒进河里。
与此同时,男人惊恐的脸也映入眼帘,冰冷的河水席卷全身的同时,男人也跟着她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池芫没有怎么受苦,就被沈昭慕给捞上来了。
他有力的臂膀箍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往岸上带。
一张俊脸满是阴沉,唇抿得紧紧的,昭示着他此时低沉的心情。
但化解这压抑的气氛的,是池芫冻得哆嗦地搂着他的脖子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他不知怎么,原本一肚子火气,也因为这个有些可爱的喷嚏,而直接消了。
“知道冷还敢寻死?”
将人丢进被窝里,沈昭慕一双眼亮得像是狼,又凶又狠的,仔细看,却能发现眼底深处的关心之意。
池芫抱着被子冻得脸蛋发白,闻言欲哭无泪地抽噎了下,“我没想寻死……我是去给你洗衣服的,谁料你突然喊我……还说莫名其妙的话,我一时不留神才跌进河里的……”
被冻得狠了,池芫说话也没忍住带上了几分委屈的指摘,瓮声瓮气地道,“我最怕冻了,才不敢跳河自尽。”
被她这么一解释,沈昭慕傻眼了。
刚刚的凶狠不见,被迷茫取代,“你,你说你是去给我洗衣服而不是跳河?”
他说着,忙扫视了一圈屋内,果然没看到昨晚他换下的脏衣服……
那就是真的误会了。
这可就乌龙了。
他嘴角动了动,“对不起,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觉着自己毁了名节,想不开跳河?”
一边打着哆嗦,池芫一边眯着眼打量男人蜜色的脸。
“嗯……”
“不会的,虽然我现在被误当作青楼女子,也没有人敢娶我,但我不会寻死的。”
女人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掩盖了小脸,但沈昭慕就是听得出来她的低落和难过,顿时心疼。
当即脑子一热,便大声道——
“谁说的,我敢,我是说,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