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婉拒道:“怎好烦了刘大少爷,这传出去别人还不得说我嘴馋了。”
虹琴却是铁了心要在苏应桐面前给尚书夫人送上一盒这样的糕点,让她看看这世上不光是她富贵,真正的富贵,她也是只能看看。这个时候虹琴才懂得表哥的优点来。
她将碟子里剩下的点心推到一边,说道:“表哥的商行人手不少,怎会烦了表哥,夫人放心,过几天我就让人送一盒这样的点心到府上去,夫人也别客气,就是我母亲知道了,也是会托了人给夫人送上的。”
尚书夫人就不拒绝了,只道:“琴儿是有我心。我还是三年前见过刘大少爷一面,倒是一表人才的男子,现在年纪应也到了成家立室的时候,可有看上哪家的千金?”
虹琴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起表哥,可是尚书夫人既然问起了,还是自己起的头,她也不好不回答,“姨母也不急,虹琴也不太清楚。”脸上有几分羞意。
尚书夫人才想到自己是在未出阁的姑娘家面前说起这些,就干笑了几声道:“是我唐突了,改天找上你母亲说说,要是刘大少爷还没有意中人,我倒是有几个人选,都是礼仪得当的姑娘,长得也是水灵,刘大少爷应该能看上眼。”说了不说,还是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
虹琴急了,她怕尚书夫人真找上母亲说这些,母亲在尚书夫人面前也藏不住事,到时候……“我表哥虽是走南闯北惯了,可也是想找个华南的女子,说是即使表哥出门在外,妻子也不用两边担心着夫君和娘家……”
尚书夫人点头:“刘大少爷不紧人能干,还很有担当,确实是不错的人。”
谢氏眼光闪烁看了一眼安静吃糕点的苏应桐,也跟着加入话题道:“刘大少爷在华南有根基也有家业,认识的人也多,要是想找结亲不知多少家的媒人早就踏破了门口,哪还需要我们操心,虹琴姑娘,你说可是这样?”
虹琴还没回答,尚书夫人就道:“难道刘大少爷是还不打算成婚?或是有了意中人?”
纵是虹琴这样沉得住的性子,也被尚书夫人问得哑了声,又或许是心里本就藏着事,她急忙道:“表哥怎么会有意中人,他也没跟我提过……”突然停了声,表哥是否又意中人,又怎会跟表妹提起?
她下意识的看向苏应桐,见王妃终于吃完最后一口糕点,她拿起旁边的手帕轻轻拭了嘴角,看见安静的几个人意外道:“怎么都停下来了,说到哪里了?”好像完全没留意她们之前说的话。
虹琴心里松下来,“不过是说些闲话。”
她引开了话题,尚书夫人也就被虹琴带开了话。
苏应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嘴角终于扬了几分。
她们聊了好一会,就纷纷起来告辞,苏应桐亲自把她们送到了门口,青梅又递上回礼,几位夫人站在门口推托了一番,终是收下了礼品上了马车。
都送走人的时候,苏应桐才拉着谢氏往府里走,“舅母,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
“王妃哪儿的话,王爷前些天已经让人给我家老爷递了话,让老爷放心吃睡,别的事情都不必再担心了,我才有精神过来坐坐,”谢氏有着劫难后的感慨,“我们这些平凡人家本就没什么本钱,难得一次投入想赚些银钱,想不到也是这样的局面……始终是没有富贵命,以后也不强求了。”话语里都是疲累。
苏应桐带着谢氏在厅里坐下,道:“舅母也别这样说,实不相瞒,我在华南也是有些产业,赚得虽然不多,可也不会赔,舅母有兴趣的话可以入股,往后每年有了利润,自是会算舅母的一份。”
谢氏心里一喜,问道:“是什么样的产业,是何人在打理?”
苏应桐也没说酒楼和百货商场的事,只说是有几家绸缎铺子。
谢氏不说话,苏应桐就问:“舅母是怕亏了本钱?”
“当然不是,”谢氏急忙道,“王妃能开口的事肯定不会亏了舅母,王府也不差舅母的那份钱投入……白白得了好处,舅母心里难安。”
“怎会是白白得了好处,今天舅母可不就是帮应桐一个大忙。”起码今天她是可以确定了刘昊苍和虹琴的关系是不寻常的,关键是虹琴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待会就写信告诉宫镜域,让他对宋家不必手软,刘家还是要留情几分,毕竟是极有可能和明剑山庄结亲的世家,明剑山庄皇上还是顾忌的,所以现在最好是留三分余地。
谢氏还是心里不定:“王爷知道了……”
“舅母还不相信应桐?没有王爷同意应桐也不会乱来。”事实上宫镜域根本不管这些事,都是交给她作主,只是她不想吓坏了谢氏,也要在谢氏面前维护了宫镜域的形象。
也是,根本没人知道在外面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湘原王,在她面前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丈夫,她很满足。
谢氏才感激的道了谢。
苏应桐道:“既然都来,舅母可想去清秋园跟母亲说几句话?”
谢氏有些迟疑:“不知可会烦扰了太妃?”
“怎么会,母亲其实也想念常府的人,还有常妈妈,平常也说当年在常府是多么的融洽,我陪舅母过去看看?”
谢氏站了起来,“让丫鬟带我过去就好,王妃还有事情忙,也不必相伴了。”
苏应桐也不客气,让幸儿带谢氏去清秋园,自己就回了房间写信。
最后一字完成后,旁边整理柜子的青梅就惊叫一声。
苏应桐看过去,青梅可不会大惊小怪的,出了什么事?
青梅拿着空空的长方形箱子过来,她白着脸道:“王妃,您的画不见了!”
苏应桐的毛趣÷阁在纸上留下一撇刺眼的墨迹,她放下趣÷阁,“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收好了?”
她画一幅素描整整半个月!还是在熬夜的情况下,还要经过修改,现在再画怕是来不及了!
门外坐在凳子上打着络子的宁儿听到屋里的惊呼,她微微弯嘴笑了,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婢女,又把笑容隐了下去,专心的坐着手下的活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