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府终于恢复了平静,张氏带着四个女儿又能在花园中愉快的赏花观鱼,欢笑声不时在府中回响,惹得笼中的小鸟也鸣的更加灵动。
阁楼上,甄俨正在和五妹讲述这几天的见闻,有五妹帮自己参谋,甄俨心中十分有底,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甄家的生意表面上是他一人维持,其中有多少五妹的心血,甄俨心知肚明。
“二兄,三哥哥派人去叫了没有?让他赶快回来,甄府最近有很多机会,如果他赶不上,十分的可惜。”
甄俨脸上笑容密布,“早就叫人去催他回来,以三弟的聪慧和武力,也许能在何峰那里寻到一份差事。”
“不,别让三哥哥去做事。”甄宓说罢,轻轻走到妆台旁边,拿出一大盒胭脂水粉,对甄俨说道:“最近小妹在苦学易容之术,到时我和三哥哥都去何峰的学校学习。”
“小妹要当女将军?不过你这年纪,又无武艺在身,如何能上阵杀敌呢?”甄俨觉得五妹的思想也是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
甄密脸上浮现出一对小酒窝,笑着说道:“小妹自有道理,我与三哥哥不在期间,二兄可要替我们多多敬孝。”
“五妹妹自然是大才,不过你……怪不得你学易容,我懂了,母亲同意了吗?”
“会同意的,这是我们甄家从商贾人家转向官宦世家的好机会,小妹绝不会让机会从手中溜走。”甄宓边说边紧了紧小拳头,“袁绍那厮,竟然如此侮辱我们甄家,欺负于小妹,女儿家的心眼都是很小的,哼,宓儿必报此仇。”
听着小妹冰冷的言语,甄俨想着那天张南的举动,也不禁脸皮直抖,“袁家着实欺人太甚!”
“所以啊,二兄,我们与何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妹已经非他不嫁,我们甄府要为他的事业贡献力量。”甄宓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小妹,何峰势力不行啊!何进大将军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将军曾经的部下,也不见得就会听命于何峰呢。”甄俨不无感慨地说道。
“那些人靠不上,何峰也从来没想过,他是准备白手起家,打下一个盛世大汉。”甄宓这话说得情意绵绵,也不知道是说给二兄听,还是说给自己。
“好一个盛世大汉!小妹果然是慧眼独具,愚兄佩服之至。”
话音刚落,就见绣阁的门帘被一年青后生掀了起来,一道清朗之声传来过来。
“三哥哥。”
“三弟。”
阁内两人看着走进来的青年,不禁都发出了快乐的呼声。
却见甄尧身穿一件白色蜀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仙花纹丝带,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身形挺秀高颀,当真是英姿焕发从容不迫。
“刚偷溜进来,就听到五妹妹的豪言,看来二哥来信所言非虚,五妹妹果然找到了能匹配皇后命格之人。”甄尧笑道坐下,“快拿茶来,刚刚快马赶回,渴死了!”
甄宓一面给三哥煮茶汤,一边笑道:“小妹可是第一次见三哥用赶这个字眼呢。”
甄俨也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三弟,“真的,为兄也是第一次听说。”
嘿嘿一笑,甄尧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瞒你们,我在云游时就听说了这个何峰在虎牢关和荥阳城的事迹,荥阳一把大火,烧得天都红了,整整八千西凉精税,被他信手间灰飞烟灭。”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但甄宓觉得自己依然热血沸腾,恨不得挽着他的手,亲耳听他从嘴里讲出来。
终于喝到茶汤,甄尧长鲸吸川般牛饮起来,烫得眉毛直皱。
“你为何不让母亲得知,还要偷偷跑回来?”
听到二哥询问,甄尧指着甄俨,“二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没有五妹聪明,我这次回来是要去何峰的学校学习,娘亲就喜欢把我关在家里,所以嘛,这次我不让她知道行踪,等我进了学校之后再说。”
拍着小手,甄宓用夸张的口气笑道:“本以为对你这个浪子要花费一大番口舌,没想到你这么主动,这真是日出西边呢。”
甄尧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这次我们几人云游,元直在一次酒后总结了一下他的事迹,加上五妹妹你皇后命格这事,我敢肯定他……。”
甄宓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这让甄尧大为扫兴,看来这个聪明的妹妹早就猜到了什么,一旁的甄俨却疑惑地问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甄尧和五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咧咧地说道:“我敢肯定这何峰一定是位长相风流之人,不然他为何戴着面具?”
“不是面容毁于战火了吗?说实话,要不是小妹自己,我可舍不得将鲜花一样的妹妹往火坑里推,还不如去当袁绍的……”
“庸俗!”
见弟妹都对自己使着白眼,甄俨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三哥哥,你知道就好,千万别说出去,现在冀州的局势,你云游天下,结交了不少大才,就该明白中山太守这几年非常关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着妹妹的叮嘱,甄尧长袖一拂,作了一个潇洒的姿势,“放心吧,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三弟,你如何会做诗了?”一旁甄俨见弟妹打着哑迷,知道他们的性格,只怕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听到这两句诗,眼睛一亮,觉得此诗气势非凡。
甄尧脸色红了一下,“这诗嘛,的确不是三弟我做的,是元直兄写的。”
甄宓眼睛亮了起来,“看来这个元直是有才能之人啊,你得举荐给太守嘛。”
“真是女生外向,这还没过门呢,心中就向着夫家了。”甄尧见小妹脸红扑扑的,便不再开玩笑,正色说道:“元直清高,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决定入不入学,我们且不必去管他。”
“大凡才子总是有奇特之举!”
甄尧听完五妹的感叹,一拍脑门,“哎呀,忘了给你们说,今天正是何峰招收学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