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细长的刮痕之后,本来,胡力应该高兴才是,因为这样的刮痕毕竟还在,但是,此刻,胡力心如死灰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
而悲痛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愤怒,脸色顿时从苍白变成了狰狞的表情。
这时候李春虽然是有心的想要讽刺几句,心中就像是乐开了花一般,我让你嘚瑟,我让你嘚瑟,现在傻眼了吧?
但是这不过是李春心中的想法,想想落井下石并不好,还是忍住心中的喜悦,也就乖乖的闭嘴了,毕竟他一言不发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讽刺了。
而作为老朋友,周世昌这家伙还是比较了解胡力的,这家伙,奸诈的像是一个狐狸一般,别被他土豪的外表蒙蔽了,这样子的人,不可能高价收购来的紫檀木是一件赝品的。
毕竟要收购这种宝贝,价格一定便宜不了,胡力不可能不小心谨慎。但是看到此刻胡力的心情,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因此,周世昌看到气氛有些尴尬,主动试探着问:“这个刻痕,不是你当时留下来的吧,如此说来,是有人把你的这件宝贝给掉包了不成。”
胡力有气无力的坐回来说:“没有错,这一定是被人掉包了,而能够进入仓库的,整个公司不超过五个人,而这五个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打开仓库,或者是说他们也打不开仓库。但是,外面的人也有这个本事,我那两个儿子,就知道怎么样打开仓库,而且,就算是我在外地,怎么样打开仓库,也是只有他们兄弟俩才知道。
只有他们兄弟俩合起来,才能够真正的打开仓库。因此,这就表示,这事情是他们兄弟两个人做的,外人根本就是没有这个本事,居然是敢换了我的紫檀木的宝贝,这两个兔崽子胆子也是太大了吧。”
宋军听到原来也是出了内贼,自然也是心中了然,毕竟这种事情,外人想要做的话,那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或者儿子偷老子的不算贼,不过这兄弟两个人,真的是奇葩啊。
看着这炕桌,仿佛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一般,不过,炕桌是有问题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宋军思索了一下,还是说:“这东西,我猜想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澳洲血檀,又称桉木的一种木头冒充的,桉木这东西和紫檀木的特性也是非常的相似的,入水中会沉下去.
不过,价格嘛,在澳洲也就是几千块一吨,便宜的很,但是冒充紫檀木,确实是非常的合适,稍微的处理一下的话,那就算是行里面的人,想要发现破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就奇怪了,你儿子既然是仿制了,为什么不仿制的彻底一点,用的机器雕刻,虽然是有变频雕刻这样子的作弊的办法,但是,毕竟和手工雕刻不能够比的。能够仿制到了这样子的一个地步的话,那找一个技术好的雕工雕刻一下,其实不算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若不是说雕刻上面出了一点点的破绽,就算是宋军认定了这炕桌是一件赝品,一时间也是不可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的,这明显是一个破绽,一个可以轻易弥补的破绽。
作伪可是一件技术活,都是力求做到完美,谁会傻乎乎的留下明显的破绽啊。
胡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点,丢人啊,这下真的是斯文扫地,可以说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自己的两个儿子手中了。
想到这里,胡力也是非常郁闷,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时间不够啊,前天,我有几个老朋友来的时候,这东西还被我拿出来炫耀了一番呢。
我那几个朋友,可是辨认紫檀木的高手,在这一行里面他们都是火眼金睛,当时,那可是真正的云龙纹小叶紫檀围棋炕桌,我那几个老朋友可是赞不绝口。
东西是我前天晚上亲手放进仓库的,也就是说,被这两个兔崽子掉包,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
这下宋军他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四十八小时,想要完完全全的手工仿制那云龙纹图案,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云龙纹是用紫檀木的天然纹路为基础加工而成的,从设计草图开始,到雕刻小样让皇帝御览,到雕刻完成,没有三五个月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可是雕刻给皇帝用的,出了一点问题,那雕工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因此,三五个月,基本上这已经算是比较快的时间了。
现在想要仿制,两天,根本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结果,因此胡力的两个儿子只能够用机械雕刻了。
周世昌看到了胡力眼中的愤怒,这时候便是宽慰他说:“老胡,现在不是忙着生气的时候,年轻人嘛,谁没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啊,现在关键的事情是能够不能够把东西给找回来。
毕竟时间不到两天的功夫,也许有挽回的希望呢。”
这话才是重点,胡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才若有所思地说:“确实,这时候不是发怒的时候,我这就打电话给那两个兔崽子,看他们为什么会有胆子敢那么做。”
拨通了大儿子胡山的手机,虽然电话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这时候,胡力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接着便是拨通了二儿子胡青的手机。
终于,这一次没有让他当着外人再一次的丢人,胡青终于在最后的关头接了电话。
不过,听了二儿子懒洋洋的声音,胡力便是心中有气,问他在什么地方,老大胡山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结果事情的答案让胡力有一种吐血的冲动,似乎,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把调换那炕桌给当成是一回事?
他们兄弟两个人果然你是在一起,而且,是在一家洗浴中心享受泰式按摩呢。
或者他的两个儿子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也不一定。
胡青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父亲的愤怒,说实在的,偷了家中的古董出来卖,他们兄弟两个人做的也不是是第一次了。
因此,他们兄弟两个人也是认为这一次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唯一的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一次偷出来的炕桌卖的价格是比较高一点的。
正是因为赚钱了,卖了一个他们兄弟两个人想都不敢想的价格,因此,这个时候兄弟两个人认为自己应该享受一下,家花哪有野花香啊,洗浴中心的小姑娘个个是年轻水灵,善解人意。这时候,兄弟两个人正沉醉在温柔乡中呢。
胡山便是去享受了,因此,才没有听到手机响起来。
胡青若不是说想要过来拿些东西,也未必能够听到父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