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繁华的大都市中,都会有那么几个没有人愿意靠近的角落。
因为这种地方往往充满阴暗、堕落、肮脏、犯罪……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是不想靠近。
同样在大都市中,也有那一群人是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因为他们身上永远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衣服上总是沾满泥尘,他们就是工地上辛苦劳作的建筑工人,他们血汗建设着城市,是值得尊敬的群体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败类,把他们的名声搞臭、搞烂。
这里是靠近工地的一些大排挡、酒吧后面的一条黑暗的巷子,时值午夜,里面除了有老鼠受惊逃跑的声音,偶尔还会响起一两声野狗野猫的叫声。
此时此刻,眼前这条幽深的巷子内,不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痛苦的呻吟声,以及男人们粗旷的喘息声。
片刻后,四五个体形健硕的男人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从走里走出来,不时东张西望。
他们当中一个年纪较小的男人一脸担忧地道:“大哥,会不会玩出人命,那个女人都不会动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其中一个似是这伙人大哥的中年男人,狠狠地地敲了一下年轻男人头,满口酒气地骂骂咧咧:“好啊,你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救她,然后等着警察来捉我们,你个大笨蛋。”
中年男人发完唠骚后,一把揽着年轻男人,继续教育道:“五弟,大哥我告诉你,她死不死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咱们不玩死她算是她前世积阴德,谁让她以前招惹我们哥俩几个,还把我们关入黑牢喂蚊子,那是她欠我们的。走,回去睡觉,明天还开工呢。”另外三个男人纷纷附和他的说法。
就在这伙人离开后不久,天空上一个霹雳,开始唽唽呖呖下雨。
现在是十一月底,这个时候下雨在南华并不算罕见,雨水还特别的冰冷,把巷子里面的女人从昏迷中冷醒。
邢童琳艰难地动了动身体,脸上、身上粘满了那几男人的污秽之物,**的下身已经痛得麻木,脑海中回放着晕迷之前发生的噩梦,狠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只是想找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却遇上了一群禽兽。
哭了一阵后,顾不得身体不适,摸索着找到破烂不堪的衣服,胡乱地套上。
套好衣服后,邢童琳却没有走出巷子的勇气,抱着肩膀,无力地靠在长满青苔脏兮兮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两行眼泪和着雨水从她脸颊上流下。
自从父亲去世后,以为在工作中受到同事排挤已经是最惨的事情,没想到却因为一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直接开除警籍,失去了哀钟爱的工作。
而后不久,已故的父亲被查出生前贪污,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被收回,存款也被冻结,家产充公,母亲受不住打击病倒,花光她仅有的积蓄后,还是去跟父亲团聚。
短短几个月的时候,她就失去了一切。
工作没了,房子没了,连亲人也没了,找工作也处处碰壁,她就像野狗野猫一样,流窜在这座城市里面。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让这雨水冲洗掉身上的污秽,安安静静地去死吧。
笃笃笃……
黑暗中,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这熟悉的脚步声里面透着一种富贵、闲适、雍容、自信……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邢童琳不想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懒得动,无论对方想干什么她都懒得阻止。
“南华市公安局前任局长的千金横死街头的新闻,应该还有一定人价值,因为南华市百姓们一定也想不到昔日正气凛然,美丽高贵的局长千金,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
属于女人的妖妖娆娆的声音突然响起,邢童琳马上睁开眼睛,一抹鲜艳的红唇马上映入眼帘,心里暗暗吃惊不已。
再往上瞧一眼,邢童琳眼中露出一抹惊艳,不过只是一瞬间,就瞪着面前的女人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就算父亲生前得罪过你,他也已经死了,而我这副样子,你还不肯放过吗?你要心中还怨恨,就一次性全报复在我身上,反正我也不想活……”
任由邢童琳发泄一通后,女人盯着邢童琳的眼睛,把食指放到红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本来激动中的邢童琳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盯着邢童琳上下打量一眼,女人妖娆的声音幽幽道:“你真以为你父亲的死,是因为区区一个闵敏吗?我实话告诉你,她只是个替死鬼,真正把你父亲逼上绝路的人,还在这种城市逍遥快活,而你却在这里被一群肮脏、低贱的臭男人糟蹋、等死。”
邢童琳闻言,浑身一阵颤抖,不由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臂,用疼痛来麻痹自己的心痛,强烈的不甘从心底升起。
“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女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暧昧中充满果断、杀伐。
邢童琳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她见过薄冰以外,最能吸引她目光的女人,因为她跟薄冰一样漂亮、自信,不只是说话的语气,甚至连看人时的目光都有几分相似,刚听到脚步时,她还以为是薄冰。
抬头直视着女人,脑子格外冷静地道:“你是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轻声道:“你可以叫夜澜,而你只能相信我。”原本含笑的眼眸,瞬间像要撕碎猎物的猛兽。
邢童琳的眼皮一跳,这个女人好可怕,尤其是她的眼睛,似是会吃人似的,无奈地点点头:“好,我跟你走。”
——
翌日清晨,是个大晴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南华市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五具男人的尸体。
他们全都是被割断咽喉一刀致命,而且还被人割去了子孙根,案情报上来后,马上移交市刑侦大队处理。
这个任务自然落在刑侦队长雷雨身上。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时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雷雨不停地翻看着从现场拍摄回来的照片,他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再加上社会舆论,说他们公安干警无视民工生命,市领导直接发话,让他们务必在十天内破案,急得他整个人都要炸毛。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雷雨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瞄了一眼,上面是一条短信。
雷雨打开短信匆匆扫一眼,就把手机放到一边,随后似是被雷击到一样,赶紧把手机拿起来,重新打开那条短信。
短信只有五个字:凶手是女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发这条短信的人是——薄冰。
看到薄冰两个字,雷雨没有多想,赶紧收拾一下,就直接驱车往静秀山小区。
这个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他一点惊喜。
按了一下门铃,门就自动打开,似是薄冰一直在等着他似的。
雷雨把车开时去停好车后,推开别墅的大门自如地走到房子里面,就看到电视机前面,薄冰和儿子二人守着一大盆水果沙拉,一脸苦瓜相看他。
雷雨也没多想,以为是他来太早,打扰了母子二人用餐的快乐时间,尴尬地笑笑:“薄小姐,真是抱歉,一看到你的短信我就赶过来,没想到又正好碰到你用餐,你特意发短信告诉我,凶手是女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吗?上面逼得急啊!”
薄冰不以为然地笑,刚想开口,儿子马上拉着她手,皱着小脸道:“妈咪,我饿了,我不要吃水果沙拉,我要吃饭饭。”
听到儿子叫饿,薄冰到口的话马上收回,尴尬地对雷雨笑笑,回过头亲了亲儿子道:“宝贝乖乖,听妈咪的话,多吃水果对身体好,我们今天午饭就吃水果沙拉,晚上等你爸爸回来,再让他给你做好吃的。”
儿子马上不依地用力摇头,大声叫道:“不要,不要,人家不要吃水果当午餐,人家要吃饭饭,要吃菜菜,要吃肉肉。”
“水果不好吗?”薄冰用哀求的语气问小家伙。
“不好。”
儿子马上一口否定,把面前的水果沙拉一推,差点倒在地上。
薄冰看到儿子使性子,面色顿时一沉,有些生气地道:“薄明瑞,不许胡闹,你今天是不吃也得吃,不然就饿着吧。”
儿子被薄冰一凶,哗一声哭出来,哭喊着道:“妈咪坏坏,妈咪坏坏,自己不会煮饭,就逼人家吃水果,我要告诉爸爸你虐待我,呜呜呜……”小家伙的哭声是惊天动地,鬼哭神泣,地动山摇。
雷雨站在旁边,一直等着薄冰的答案,见小家伙这样又哭又闹,薄冰根本没有机会跟他解释,也不好意思催促,
看来不搞掂她儿子的吃饭问题,薄冰是没有时间跟他解释,犹豫一下道:“小朋友,是不是只要吃到饭菜就行?”千万别指定什么菜让他做。
他的话一出,小家伙的哭声,就像是停电一样,咻一下停住,马上用力地点点头,扁着嘴巴,一脸委屈哭腔浓浓地道:“雷叔叔,人家不要吃水果,不要吃饭馆,就是想吃家里面煮的饭饭和菜菜,没有肉肉也行,可是妈咪不会煮。”没说完,眼泪又刷一下流下来。
看着小家伙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雷雨也不由一阵心疼,冲着薄冰道:“你这妈怎么当的,连饭都不会煮,厨房在哪里,我看有点什么,给你们俩做一顿饭吧。”说完,放下手上的公文包。
“厨房的冰箱里什么都有。”
母子二人异口同声,雷雨看着母子二人激动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顺着母子俩指的方向走。
目送雷雨走入厨房后,薄冰把儿子抱入怀中,小声道:“记住,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儿子马上用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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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卡文实力是卡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