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你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要把你小小的身子藏起来……
是不是在跟我生气?够了……你淘气够了就回来吧!啊——
费夜鹰坠入漆黑的梦影,恍恍惚惚却找不到那抹熟悉的光影,令他十分不安,面庞汗水又冒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来。
景星河偶然抬头望向他,听到他不停的自责声,带着满满的祈求……他到底有多爱心底的那个人啊?所有人在见识过他大婚时抛弃新婚妻时,以为他对这个婚姻只是做戏。
谁曾想探究他的心底深处?
若非黛儿突然失踪,他这个当哥哥的又怎能深刻了解到妹妹也是被深爱着的呢?
“……好冷……”
景黛儿从迷迷蒙蒙中缓缓苏醒过来,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快被冻死了!
猛地睁开眼睛,稀薄的空气下,是刺眼的白色。
“我是不是穿越了?好像坐在冰柜里!”景黛儿还没看清楚眼前陡峭的沟融,手掌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啊——”
地面冰得都快冻掉她的爪子。
她倏地低头看着屁股下坐着的地方,“妈呀!”
她竟然坐在冰川上!
对!这就是冰川!大概是万年不化的尖冰。
“呼哧呼哧……”
她听到动物/人类的呼吸声,惊恐的抬头四处张望,四周静悄悄的。
什么都没瞧见。
景黛儿拍着自己的胸,泄气的叹息道,“还好我没死!但是……这是什么时候,我到底在哪儿?”
她试着慢慢站起来,刚要站稳眼前一抹白影掠过,吓得她“啊——”的尖叫,又蹲在地上。
听到吱吱声越来越近,她慢慢抬头,不禁瞪圆了眼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只雪白的巨兽。
正朝她迈步……
不过,惊恐万分的景黛儿还是有几分冷静和清醒,飞快打量了一眼那百兽的眼睛,像两只灯笼一样火红,出了皮毛没有花纹,她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只罕见的白……虎?
她没研究过猫科动物,不过经常听好友俊泽时常在耳边念叨。
“你不要过来啊……我还没搞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而且——你给我站住!”景黛儿冻得瑟瑟发抖,突然不知哪来的气焰嚣张的指着越走越近的白虎。
白虎停下来,双目炯炯有神注视她。
“我很好奇,这么个冰冻之地你是靠什么生存?而且我想知道——加入你想吃了我,可不可以打个商量……让我老公听到我在叫他?”
景黛儿感觉自己长这么大没这么低姿态。
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白虎看了她足足半分钟,转身就朝来时的路走了。
等她看不见了那只巨兽时,景黛儿才直呼大气,“完了完了!费夜鹰,这下我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只老虎肯定是等我力气好近然后就把我啃了……”
越想越恐惧,不知道被啃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痛楚?
她搓着双手,试着站起来——逃生!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抬脚走路时才发现右脚崴了。
“啊——我一定是前世没有修行够!这辈子死前还这么受折磨!”
但是,以她天才儿童的智商,绝对不可以在此地坐以待毙!
她要立刻行动!
站稳……四处环顾——
这次才看清楚,原来这亮光并不是太阳光,而是……她也搞不懂明亮的光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仿佛她身处冰川底,抬头望向头顶,除了冰还是冰。
她惊呆在原地,努力掏耳根子回忆,她记得明明是从沙漠中的大坑上跳了下去的呀?
跳下去……跳下去?
“啊——难道说沙漠下面是冰床?
可是四周却没有一颗沙子?
如何解释?
“我不会是从地球这一边掉到地球的另一边了吧?”
要冻死了冻死了——
景黛儿快要哭了,还是先出去再说。
四下扫了眼,顺着老虎离开的唯一出去的平路出去!
她决定碰碰运气,兴许老虎不敢动她,看她这么可爱,还穿着睡衣的说~~~
早知道会掉进冰坑里,她就多穿几件衣服。
沿着冰川往前方走,夹道而行的两旁都是扎人的冰渣冰柱。
这个到底形成了多少年了啊?
出去了一定要让人近来考察一番,说不定又会轰动全世界那些爱好极限运动的人们。
穿过一条狭窄冰中小路,景黛儿感觉清寒的风徐徐拂来,本来就够寒冷的了,再来一些刺骨的寒风,将她整个人吹得只能蜷着身子,在滑腻腻的冰面上缓慢行走。
所以,当她一不小心看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的雪白老虎时,整个人都差点吓破了嗓门儿。
“呼哧呼哧——”
“你这么想吃我吗?没看见人家都快要冻死了?”景黛儿眼睛里蹦出两颗凉凉的泪,伤心、绝望极了。
谁知,下一幕却让她不知所措。
白虎走到她面前,尾巴对着她摇了摇然后微微跪下后面两只腿。
“你什么意思啊?是要——背我?”
费夜鹰就常常这样半蹲在她面前,背着自己宽阔的背部放着豪语,“黛儿,快点上来老公背你!”
思及此,景黛儿不争气的眼泪更加汹涌澎湃的涌出来。
她实在思念那个男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她?
抹掉眼泪,哽咽的说,“要是你真要背我一段路,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景黛儿娇小的身板儿爬上白虎的软绵绵、又温暖的背,“哇~~喔太喜欢你啦——”
她趴在老虎背上眷恋不已。
早知道它老兄不会这么快就吃掉她,说什么她也要抱虎兄虎弟的大腿,温暖自己。
白虎驮着早就冻僵了全身的丫头往前走,可惜景黛儿无缘欣赏沿途风景,蜷缩在毛茸茸的虎背上昏昏沉沉睡去。
……费夜鹰——我好冷!
陷入梦境中,她急急忙忙找到了正在四处找寻她的男人,远远的就高声叫道,“我好冷!”
“我好冷……”这道回音像着了魔一样穿过厚厚的冰城,飘飘荡荡钻进了费夜鹰耳朵里。
前一秒还沉沉睡着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向着刺目的天空仰天长啸:“黛儿——”
脑中还有黛儿说好冷的声音,渐渐地,余音减弱……
“夜鹰!你做噩梦了吗?”
景星河被身旁的妹夫吓得连忙弹起来。
“黛儿就在下面!我刚才梦见她了,她跟我说好冷!”
费夜鹰血红一样的黑眸中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