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小还丹的药效加上司空轩与赵济贫轮番输入内力,鲁思水体内的余毒已清除,人基本上无大碍。鲁思水坚持回寒江涯,因为丢失了一条手臂加上中了勾连奇毒,他的武功几乎废了大半,他跟着司空轩他们丝毫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让他们分神照顾自己。他的心意司空轩明白。
司空轩与赵济贫目送着鲁思水走远。司空轩望了赵济贫一眼道:“老赵,我想求你做一件事……”
“可是让我暗中护送渔尹大叔回寒江涯?”赵济贫笑着问道。
司空轩笑了,拍着赵济贫的肩道:“好兄弟!”
司空轩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魏央。
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一颦一笑都是那般让人销-魂。只见她一身鹅黄的衣服,配着薄纱长衫,一头秀发长长地垂在身后,挽得是贵妃坠马髻,发髻四周簪着粉色珍珠针,再配上一只凤凰金钗,很有成熟的韵味,却不失青春靓丽。司空轩所有的女人或红颜知己都是江湖中公认的美女,这魏央也不例外,而且是气质最好的一个,热情却含蓄;沉默却温柔,用“冷若冰霜,艳若桃李”来形容魏央是最合适不过,所以,司空轩对她从来都是青眼相待,所有女人中最喜欢的便是她。
司空轩上前,道:“央儿,真的是你?”
“是我。”魏央道,说罢浅笑嫣然。
吃饭的时候,魏央突然提出来想看看司空轩的天机剑
“我想看看你的天机剑是不是真的传言的那般厉害?”
“我记得央儿看过天机剑很多次啊,怎么,还要看?”司空轩的确记得魏央看过很多次天机剑,不但如此,因为司空轩对她极其宠爱,魏央还拿着天机剑练过剑。
“我有看过很多次吗?估计是其他女人看过的吧?”魏央佯作生气道。
女人常常吃醋吃得天经地义,按理说这种小心眼的行径最让人心烦的,偏偏男人就喜欢女人为他飞醋漫天,而且往往乐此不疲,可见这男人女人真是天生的冤家,一切既存的现象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理由。女人真心实意吃醋时提出的要求,男人往往不忍心拒绝,司空轩也不例外。
“那央儿就好好看看。”司空轩递上了天机剑。
只见魏央抽出天机剑,两眼放光,竟痴痴道:“我虽不懂剑,却知道这的确是把好剑。”
司空轩觉得魏央今天很奇怪,在这里遇见她很奇怪,她突然要看剑也很奇怪,但是当他确定这一点时已经晚了。魏央手中的天机剑已经被人夺了过去。
“魏央你……”
“对不起,司空轩,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但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了整个落日山庄。山庄上下三十几口都中了他们的七品玉露丹,我若不盗走你的天机剑,他们就会毒发而死……我是迫不得已,司空轩,对不起。”魏央说到这里竟落下几滴清澈的眼泪。
“不怪你,央儿。”司空轩柔声道。作为一个男人,司空轩从来都是怜香惜玉的,他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哭。
“可真是感人啊。风-流名剑,多情剑神,果然名不虚传啊。”花琼道。
“花宫主别来无恙乎?想不到花宫主不但聪明过人,还有神功护体,我那一招天玄地转竟不能伤你?”司空轩道,他知道那次交手花琼已深受内伤。
“你不要得意。我是受了点轻伤,不过没了天机剑,你就像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看你如何伤我!”
司空轩从袖子里拿出一把乌骨扇,冷道:“杀鸡焉用牛刀!”
“好气魄!可我今天想不与你争斗。天机剑我拿走了,日后定与你见分晓。”花琼留下这句话竟飞走了。
这很让司空轩意外,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花琼天机剑在手居然不战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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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飞,出来吧。”
“阁下究竟何人?为何一路追我至此?”声音刚落,便有人一阵风似的从树林中跳出来。
“在下司空轩。”来人微微一笑。
李大鹏很是诧异:“你是司空轩?”他不相信眼前这面黄肌瘦的男人居然会是“剑神”司空轩呢?
司空轩撕下人皮面具。李神飞这才看清来人便是司空轩。他没想到自己竟让司空轩给找到了。自知不是司空轩的对手,起身便逃,这李神飞既称“赛天鹰”也绝不是浪得虚名,身形轻巧诡异,但司空轩轻功独步天下,二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便追到了一处荒废的老宅里进了一条死胡同,李神飞见无路可退,这才停下来,吼道:“司空轩,不要欺人太甚!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给你个警告,当我怕了你不成。”
只听刷得一声,李神飞从身上抽出一根黑亮亮的链子镖,趁司空轩还未站稳,如毒蛇一般扑向他,直击他的肩井穴,这一招甚是狠毒,如若击中非死即伤。司空轩定睛一看,见闪躲已来不及,右手迅速合拢乌竹骨扇,那么轻轻一挡,看似四两,却有拨千斤的作用,那链子梭便绕着扇子转了几圈,司空轩运气下沉,面带微笑说:“在下也只是想请教李大侠几个问题而已,何必兵戎相见。”暗自用力,将李大鹏拉近。
“大侠不敢当,还是留给那些沽名钓誉的肖小之辈吧。”李神飞也逐步加力,只见那三米见长的链子梭中间处一直颤抖不停,还在支支作响,二人的内力全部使在这链子梭上,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比体力,其实是在比内力,不多时链子梭上冒出了白气,司空轩感觉到了对方气力的减弱,于是加紧运气,链子从中间断开,李大鹏飞出几丈远,击到后面的山墙又被弹回来。
“噗”李大鹏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李神飞,究竟是何人让你去绿湖小筑找我?你和逍遥宫又是什么关系?”
“司空轩,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咳咳咳……”李大鹏道。
“你不要动,我帮你止血。”司空轩一步上前挥起乌竹骨扇点住了李神飞华盖和关元二穴,“这是子午小还丹,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可以疗治一切内、外伤,还有增加功力之效。”司空轩不管他愿意与否,都强行让他吞下。
“司空轩你!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李神飞怒道,以为司空轩替他疗伤是在羞辱他。
“你先调息一下。暂时不要运功,等小还丹药效完全出来之后再运气施功。”司空轩道。
李神飞虽十余年不在江湖走动,但他也听人传言司空轩言而有信、敢作敢为,眼见他也不是奸邪之人,这才依言坐下调息。这子午小还丹果真名不虚传,李大鹏只觉体内一阵温热,血气上涌,不似刚才那般难受。
半个时辰之后,李大鹏便觉体内气血顺畅很多,伤口也不似方才那般剧痛难忍,这才缓缓道:“司空轩,你以德报怨,有度量!我很感动,佩服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我尽我知道的告诉你。”
“我不相信你想要杀我,那是谁派你去绿湖小筑的?”
“的确不是我想杀你。只是有一个年轻人拿着恩公的信物来找我,我想,既然恩公有求,我定要誓死报答,以还当年的救命之恩。那人就让我去警告你,有机会就杀了你。”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就在绿湖小筑呢?”
“是那个年轻人告诉我的,事前我并不知你在绿湖小筑。”
“那他又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没问,这种情况问了也不会说的,但他手中拿的的确是恩公的信物。”李神飞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那人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他找我的时候是晚上,他又蒙面,没看清他的样貌,只是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但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很特别。”
“哦。这么说,你并不知他们为何让你去找我,仅仅是为了报恩?”
“正是如此!”
“你重情守义,在下佩服万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知道你的恩公是何人?”司空轩道
“这有何不可,只是恩公早已仙逝。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那时我刚出道,只想着扬名立万,急功近利,结交了不少坏人,做了不少为虎作伥的坏事,也得罪了不少人,后来被仇家追杀,多亏被恩公出手相救。他便是金刀大王程天行。”据说金刀大王十年前死于一场怪病,生前豪杰九州,死后却甚是凄惨。说道这里,李神飞满目黯然。
“我本欲随他鞍前马后,但他老人家一再表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他做人的准则,救我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让我不必放在心上,无奈,我临走之时留给他一把匕首,那是把铜制的匕首,上面我请人专门打制了专门图案,还有一些暗记,只有我一个人知晓,我说,如日后需要之时,只要拿着这把匕首,我李神飞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此次一别,竟是十五年,再无缘相见。”
“这匕首也可能是被人抢去或是捡去,你单凭一把匕首便以为是恩人的旨意,岂不是有可能落入贼人奸计?”
“这人知晓当年我被救的全部经过,而且我的藏身之处也只告诉金刀大王一个人,如果这匕首若是捡的或抢的,他又如何找得到我?”
司空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刻他断定这李神飞并不知晓这其间的内幕,更不可能是幕后主使,遂对他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你多珍重。”留下了喃喃自语的李神飞:“江湖人道司空轩亦正亦邪,我看他是所谓正道人士万分不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