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转折的太快,前一秒还死抓着王子蓉不放的黑胖子,下一秒就接下了冯小婷的战书。
两人目光相撞,噼里啪啦的直起火星子。
门外那些看热闹的,显然也是惊住了。好一会儿,有人小声说,“这个,这个,我小时候听说过。叫斗法……没错,就是斗法,咱们可有热闹看了!”
我了个去,还斗鸡呢!这种热闹也敢看,真是胆比天大,命比纸薄!
不管这两人是准备斗法还是斗鸡吧,反正算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走廊里虽然还乱轰轰的,可扯王子蓉的却少了。
冯小婷显然不屑于和黑胖子同一空间太久,三两分钟后,她冷哼一声,傲然的转身,踩着猫一样的步伐走了。
黑胖子神色温怒,全无刚进寝室那会儿时的世外高人范儿。冯小婷出去没一会儿,他也带着他那条眼镜蛇的尾巴走了。
三人离开后,林瑶拉着两个女生的手回了寝室,开始哭天抹泪的收拾自己东西。
看来她说在外面租房子的事儿,是真的。
可能就是因为是真的,以后再不用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才敢做这么绝,借着闹鬼的事摆王子蓉一道,和我们彻底翻脸!
林瑶收拾东西的时候,跟她进来那两个女生一直在防备的看着我们。就好像我们会突然出手凑林瑶一样。
开玩笑,我的确是想揍林瑶,可脑子再晕也不能这时候动手。不然,林瑶出去瞎BB那些话不就做实了?
林瑶只略收拾了被褥和几件换洗衣服,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和那两个女生走了。
张玉欣一脚把门踢上,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气呼呼的对王子蓉质问道,“那符是咋回事儿?你不是不信这玩意吗?上段时间看苏青柠有一个,你还嘲笑她……”
王子蓉坐到床上,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水后,一抹嘴唇道,“……上几天我不是回家来着吗?我妈说十月初一就要到了,特意给我求来护身的……我都没往心里去,拿回来就扔电脑旁边儿了,谁知道那么巧就让那不是玩意的玩意看到了,还拿这来说事儿。真他妈的!!”
“你也是!”我忍不住埋怨,“就算那符是你的,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你也不能承认啊!这下可到好,你是跳到黄河里洗不清了!”
“洗不清就洗不清,”王子蓉拎起衣服往外走,“我怕她们!这世上哪来鬼?一个个的,都吃饱饭撑的!有本事让学校开了我!行了,烦,我出去了!”
张玉欣往床上一坐,嘟囔道,这都什么事儿啊,天天鬼啊神儿啊的,一群精神病。
神鬼之说,在现代社会的人看来就是无稽之谈。可这,并不防碍神鬼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到了傍晚时,我们学校神婆冯小婷要和一个黑胖子斗法儿的事儿,就在学校里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要说在标榜现代的大学里,这种行为应该是被严令禁止的吧。可也不知道校方是咋想的,竟然愣是没有人出来说句话。
不仅如此,有些留校的助教,也颇有兴趣的掺合了进去。
紧接着,由本校大学生自主创办的校内报刊,舞动青春报社的记者找到了我们寝室,说是要给王子蓉做一次专访,让王子蓉谈一谈那张符纸的来历,以极用血滴符这种招鬼的办法,是从哪儿听来的。
与此同时,那个黑胖子姓甚名谁,在学校里也传扬开来了。
那个黑胖子,叫孙明亮,原来是我们学校的大学生。后来挂科挂的太多就不念了,在学校附近一间经营佛像和死人物品的店找了个活儿干。
去了不到两个月,就开始给人看病。
据说只要摸摸病人的手,就知道病人中没中邪。用手在空中抓几下,就能把病给治好……
能进女生宿舍,好像也是因为某个舍老师以前去看过病,所以才给开的绿灯。
这人的来历一传开,学生们对这次的斗法儿的兴趣更大了。因为校方没制止,有同学明目张胆的拉起了赌局。
好好儿一个学校,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当在晚上,王子蓉没回来。张玉欣打了个电话确定她是在家,没出意外后,我们俩洗洗上床睡了。
我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听到无止真人和常老四在我耳边吵了起来。那声音大的,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眼瞅着张玉欣睡的正香,我忍着怒气,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去了走廊。
冷风一吹,我作时打了个寒颤,精神了。随之,怒从心起!
把手机放在耳边,压嗓子吼了句,“这大冷天儿的,你们不消停待着,吵屁吵!”
虽然无止真人和常老四说的话只有我听的见,可我说的话,却人人都能听到。为免让人当我是对着空气说话的精神病,只能拿着手机当借口。
两货没理我,依旧在那自故自的吵。我忍着气听了会儿,把它们这次吵架的原因给听明白了。
正是因为孙明亮。
无止真人觉得孙明亮身后那条影子不是善类,因为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常老四不干了,它自己就是蛇,就是一条跟在人身后的影子,它觉得无止真人说那话,有点瞧不起他们这些修行动物的意思。
我忍不住挠头。
这两玩意儿是要有多闲,大半夜的居然因为这么个破事儿吵的不可开交!
耳听着两货火气越来越大,我连忙往开岔话题,问无止真人知不知道孙明亮身后的那一抹黑气是什么。那是不是孙明亮能看病能救人的原因。
不过他再咋能救人,也是个败类。
他能通灵,就肯定知道那个所谓的历鬼不存在,知道王子蓉是无辜的。现在这样装神弄鬼,明显是帮着林瑶欺负人来了!
心思不正,再身怀奇术,也是个渣。
无止真人觉得有可能,不然,解释不了孙明亮为啥突然会看病的事儿。
常老四在一边儿蛮横的插了句,“老杂毛儿,他能救人是你亲眼看见的?别人说啥你信啥,老糊涂了?脑仁咋和小柠的一边儿大呢?”
“哎呀我去!”我火大,“你们吵架,拉着我干吗?常老四你找抽?无耻真人,削它!”
明显,无止真人也认为常老四找抽。我话还没说完,它就把胡子往肩膀上一甩,风一般向常老四吹了过去。
常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前一凑,就和无止真人纠缠在一起了。
我插不上手,看了会儿热闹拿着手机回了寝室。往下一躺,耳朵边电闪雷鸣的,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半个多小时后,这两老货渐渐没声儿,我的耳边重新归于平静。
不用说我也知道,往后的几天,它们不会出来烦我了。
我困的不行,几乎是耳边儿刚没了声儿就模糊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心中突然打了个哆嗦,把眼睁开了。
蒙蒙夜色中,一条黑色的影子穿门而进,慢慢向寝室里边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