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眸脑中构思了几个方案,对手看着对面女修一副犹疑的样子,狐疑地看着她。这是要主动退出比赛了?如此正好,他也省得落个趁人之危的名声。但是静默了这么久,还没有下定决心?这不是很好决定吗?反正都赢不过,还不如让自己少受伤。
台下的观众们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底还比不比?”“快点开始啊!”
张紫眸歉意地冲着对面的男修笑了笑,在对方晃神的瞬间发动了攻击。真是位绅士,竟然没有出手偷袭而是等着自己先出手。这也算是另类的女士优先吗?
张紫眸一上来就按着自己现在的“伤势”,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招招狠厉,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倒是将对方吓了一跳。
这女修是吃错药了?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想到最近吵得沸沸扬扬的第二名奖励,自以为明白了,倒是有些可怜起张紫眸来。
张紫眸只是想让身后“逼迫”自己的元婴修士看到自己“尽力”的事实而已,身姿交错之时看到对手怜悯的眼神,身子抖了抖,自己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
可是双眼再一瞄看台上一脸赞赏的元婴真君,肯定了自己的演技,继续表演起来。希望对方真正是一位绅士,不要在自己没有“反抗之力”时,对自己痛下狠手。
不过一刻钟,张紫眸就表现出灵力不支的样子,她有些倔强地看着对手,一副不想放弃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却有些小雀跃,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好不好。连眼神都能控制的这么精准,这可比控制灵力简单多了。
对面的男修胜券在握,自然有些兴奋。他的眉眼飞扬起来,看着在站台上气喘吁吁的张紫眸,明媚地笑了笑,引得台下的女人们尖叫起来。
您可不可以不摆姿势了?长得真的一点都不好看啊,那些女人不过是崇拜你的修为而已。张紫眸默默吐槽着。只要再来一次攻击,胜利就是属于你的了。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张紫眸邪邪地勾了勾嘴唇,偷偷放出琉璃,飞到了那个装腔作势的男修旁边。
台下有眼尖的观众看到琉璃模糊的身躯,惊呼一声。那男修也不愧是走过三关的人,自然不是简单货色,他扬手就朝着自己身后劈去,可是却被琉璃控制住了命门。他不可置信地尖声呐喊道:“不可能!你的两只灵兽不是在上一场比试上受了重伤吗!”
张紫眸故作虚弱地咳了咳,连转向裁判的方向,“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她脸上扬起一个微笑,看起来坚强挺起的背脊,有种倔强的美感。
对手却沉浸在“万无一失、不可能输、我怎么能输”这种不能正视现实的思绪中,一直吵吵嚷嚷。身子却一动不动,生怕琉璃一个“不小心”要了他的性命。他状似癫狂,一点看不出比试开始时的风度。已经形象尽失,得到台下的一片嘘声。
裁判这才宣布比赛结果,而张紫眸地在听到胜利的一刹那就脆弱地倒在了地上。不过这次耍了个小心眼儿,面部朝着地面,省了表情的配合。
而琉璃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从它现在所在的位置到张紫眸的头顶,不过二三十米远,它晃晃悠悠地向着张紫眸飞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忽上忽下。最后距离张紫眸一米远的地方,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面的男修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对手们都倒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下了台。
张紫眸神识自然能感受到琉璃的小动作,她舒服地趴在地上,无聊地想着,她们的表演是不是过火了?赛后表现地这么虚弱,会不会显得有些假了?她又趴了一会,心想:反正下一场也没有比赛,自己可以找个合理的恢复时间。对手已经被比赛结果刺激地失掉了心神,但转过神来可能会有些明悟。这个梁子是结下来了,不过她张紫眸又不是外海人士,这次比赛之后就要离开了,下一站去哪里呢?
等到台下观战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张紫眸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运起灵力向着客栈飞去,被抛下的琉璃若有所觉,灰溜溜地跟了上来。
没想到回到房间,倒是有两个传音符等着自己。一个是元婴真君的,无聊地勉力了张紫眸一番,并且鼓励她再接再厉,更创佳绩。连贺词都这么老土,张紫眸不在意地将传音符销毁,打开另一个,却听得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钟子期冷冰冰的声音挑剔地道:“真假。”紧随其后的是柳名媛的调笑,“真是看不出来,演得不错啊!把战斗当成话本,自编自导自演,我还没看出来你有这种天赋。”姐姐也是第一天发觉自己的天赋。
张紫眸躺在床上修炼,一夜无话。赢了四场,又在第五场遇到了一个强劲对手,即使她想要获胜也不能够了,便高高兴兴地领了奖励,又取走了托钟子期用万年雪炼制成的隐斛丹,在元婴真君找自己麻烦之前,在柳父开后门下,坐上了到达北洲的传送阵。
这一路逃得,可叫一个匆匆忙忙。满打满算,张紫眸在外海不过待了两三年的时间,杀了一个金丹真人,参加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赛,和柳名媛、钟子期相遇之后又分开,也算是比较精彩的经历了。但心却莫名其妙地劳累不堪。她走了这么久,游历了这么多个地方,反而忘记了当初的目的,将走遍左右地方当成了目标,却不能停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
张紫眸行走在冰天雪地中思索着。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前方有几座高高的雪山,覆盖着皑皑的白雪,与青灰色的岩石交相辉映,好像戴了一顶雪白的帽子。
“自从修成纯阴之体之后,我的身子虽然还是偏凉,但似乎不怎么怕冷了。”张紫眸伸手将毛茸茸的帽子向后推了推,和琉璃说道。这个小家伙钻到了自己的斗篷里面,却仍旧有些瑟瑟发抖,她将手伸入斗篷中,覆盖在琉璃的身子上。“好些没有?要是遇到人就好了,这里如此荒凉,你我走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有遇见人烟。”她叹了口气,“我现在是知道望山跑死马是什么意思了。”
这已经是月内的第无数次抱怨了,张紫眸抓起周围一种长相似莲花的植物,不甚在意地拔下来,就放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虽然不知道这种白色植物叫什么名字,但其中蕴藏着一些冰系灵力,让她十分舒服。所以这一路上,她将遇见的所有白莲花似的植株都收集起来。
风呼呼地刮着,刺激得人脸红通通的,倒是能和皑皑白雪相得益彰。张紫眸自我安慰着,继续向上攀登雪山,偶尔有一簇簇的雪掉下山去,她也视而不见。
没想到爬过前方的雪山,就见到几个移动的黑点,她被白雪刺激到的双眼眨了眨,对焦之后确认是一小队人马,立刻兴奋起来。不是她不想要运起灵力飞过去,而是雪山太高了,简直是天然的屏障。或许元婴之后就能越过,但显然不是她现在能搬到的。
“喂!”张紫眸大喊一声,阵阵回音想起,还有承受不住声波压力而掉落的雪堆。
山下的人听到了张紫眸的呼喊声,全都停了下来,对着张紫眸指指点点起来。张紫眸立即运转起灵力,迅速地飞到这些人面前,发觉这些不过是凡人之躯,有些失望,但仍旧算是温和有礼地问道:“你们是谁?这里是何处?”她从传送阵出来的时候,就身处一座废弃的宫殿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虽然不符合常理,但她也只能接受事实。是不是传送的时候灵石中的灵力不足够?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个不适合乘坐传送阵的体质?
这对于张紫眸来说是个未解之谜,不过在她离开之后的几天,柳名媛和钟子期却找到了答案。原来是柳父的仇人害怕他们父女两个身怀重宝逃之夭夭,在传送阵上做了些手脚。
“这可怎么办?”柳名媛有些懊丧,“紫眸这是代替我们受过。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地?”
钟子期不太适合安慰人,只能将手放在半空中,犹豫了半晌,拍到了对方的肩上,小幅度地抖动起来,看起来像是抽筋一般。
张紫眸自是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她现在正屏息听着这一小队的人的回答。“我们是附近村落的村民,上山来才采药的。”其中一个最年长的人被推出来说,“仙人若是想要到仙城去,还要向北边走才能到。”
“那具体要走多久呢?”张紫眸问。
“这个小老儿可就不知了,只知道那座仙城名叫冰雪城,是雪宗派的一个分支,附近的仙师都居住在那里,不过仙师按着方向走,没准可以预见其他的仙人,到时候再打听不迟。”
ps:
我是无良写手……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