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夏沐心有很多听不懂,听他的语气,似乎是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一样,可是她对于这个人却完全没有记忆,更别说是认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皱了眉,看着眼前目光柔和看着她的男子,开口:“你究竟是谁?”
“这个,重要么?”他微微挑眉,唇边的淡笑显示着他的绝好心情,“你只要记住,你,夏沐心,是我要的女子!”
夏沐心也笑,唇边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刹那间,仿佛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来人竟看得有些愣住了,黑亮的眸子浮现出些许的意乱情迷,半响,在触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才猛然回神,掩饰般地咳了咳,问道:“你笑,可是为何?”
“我在笑你,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如实告来,又怎敢妄言道我是你要的女子?”
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真与众不同!”
她只是面色平淡地看着他。
“看来我决定不放弃你的这个做法是对的!”他抚掌而笑,狭长的桃花眼带着赞赏,“那日我说的话,现在还算数哦!”
“……”
“跟我走,不好么?”他凑过去,继续在她的耳边鼓吹者,“王府那种地方,只会埋没掉你的才华,你当真甘心一辈子待在那里等待着红颜逝去?”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地都敲进了她的心里,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来,可是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经波澜暗涌,如何也平静不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最想离开那里的人,是她!更不会有人知道,最想逃离那一切事情的人,是她!如果有机会可以逃离这里的一切,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逃离开去。
可是——
眼里微微的迷惘渐渐地散去了,她看向来人,淡淡一笑,轻轻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可以走。”
他注意到,她用的是不可以,而不是不想。
“为何?”
她只是笑了笑,低下头不语。
——当初她父亲既然会想到用她来偷天换日,带起夏韵清嫁入王府,怕也是为了整个宰相府几百条人命着想吧,若是她今日就这样一走了之,恐怕皇族在盛怒之下,整个宰相府都将会受到牵连吧?
她父亲可以对她不义,可是,她却不可以对他不仁。
她还记得,娘亲在弥留之际,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用着那种哀伤的语气跟她说:“……不要怪你爹。”
所以,她不怪她父亲,因为,那是娘亲这辈子对她最后一点的要求。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就算有朝一日真的要离开,她也会靠着自己的努力离开,不会借助别人的帮助。
听到她的拒绝,他眸光闪了闪,竟不由分说地弯下腰去,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与床之间,俯望着她,眸光深沉,语气却带着气定神闲,“辛思源如此不珍惜你,待你这么不好,你还不愿意离开他,可是因为舍不得王府里的荣华富贵?”
面对他的诘问,夏沐心不躲不闪,直面看向他,回道:“是与不是,干卿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