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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咬了咬唇,故作轻松的道:“呃,就是属下好像忘了告诉您,岚子其实……其实是个姑娘?”
闻言,苏凌泽霍然转过身来,紧紧的盯住莫白的眼,“你说什么?”
这,这反映好大……
莫白莫名的感觉心慌起来。【高品质更新】
呃,他现在收回方才说的话,还来不来得急?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一看殿下这样的表情,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而他……该倒霉了。
“说?”苏凌泽一把抓住莫白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拎到了眼前,目光冰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属下是说,是说岚子其实是个姑娘家……”莫白苦着脸道。
姑娘家……
苏凌泽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
小奴才是女儿身?小奴才怎么会是女儿身?
“谁告诉你的?”苏凌泽紧盯住莫白的眼睛,似乎想从他那略带慌忙的目光中找出一点撒谎的蛛丝马迹。
这些日子以来,早已经习惯小奴才那直爽正义的姓子,他也一直将小奴才当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长久以来秉持的观点和认知突然就这么被颠覆了。
自己最亲信的护卫,突然站出来告诉自己,小奴才是个女子。。。。。。
苏凌泽眸光闪烁,深沉的眼眸深处如海浪翻滚,有震惊,有讶异,有恼怒,还有一丝微不可闻的……惊喜?
他在惊喜什么?
苏凌泽紧紧抓住莫白的衣襟,却无法抑制着渐渐乱跳的心跳。
“是,咳咳,是幕老,请殿下恕罪……”苏凌泽抓得太用力,莫白整个衣襟被扣住,呼吸仿佛被扼住了一般,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悔不当初啊。
如果知道殿下会这般重视这件事情,即使杀了他他也会说的。
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莫白无奈的求饶,一边暗骂自己活该,一边努力自救。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正在这个時候,阁楼处,突然又走来了一人,是幕老。
一见幕老,莫白仿佛瞧见了救星了一般,连忙拉着苏凌泽的手道:“殿下,幕老来了,您可以问他,您可以问他。”
刚踏出栏杆的幕老,一见这画面,不由大惊,“小白?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苏凌泽手一松,直接将莫白丢向一边,大步朝幕老走去,声音隐带急切的问道:“幕老,我有事想问你。”
可怜的莫白被四平八稳的丢在了地上,忍着痛爬起来,哀怨的摸摸自己的屁股,殿下……摔死我了就没人保护你了啊。
可惜,苏凌泽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一心等着幕老的回答。
幕老有些奇怪的点了点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忙道:“殿下有事尽管说,老夫必定知无不言。”
苏凌泽道:“你知道那个小奴才……”
听到他说这个,幕老放下心来,摸着长长的胡须一笑,乐呵呵的打断了苏凌泽的话,道:“小奴才?殿下您问的是那女娃子啊,殿下放心,她身上的毒老夫已经研究出点眉目来了,现在只需要能弄到她之前长期服用的那种解药,再仔细对比一下两种药的药姓,相信很快就能研制出解药来。”
“女娃子……”苏凌泽喃喃的咛念着这三个字,心中一紧,一松。
紧的是,刚听到小奴才居然女子这样的消息让他太过于惊讶,以至于不敢确信,这到底是真还是假,所以,他莫名的感觉到紧张,不知道是希望答案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松的是,幕老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于他老说,幕老更是一个长辈,是不会欺骗他的,因此在听到答案是肯定的之后,又突然放松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复杂。
他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唯一能够清晰辨认的便是,在听到这个事实的時候,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惊喜的,至于为何要惊喜,他……也不明白。
难怪,难怪总觉得小奴才太瘦弱了一些,哪有哪个男子汉大丈夫瘦成那样的?而他却以为他是因为当下人的原因三餐不济造成的,竟也没往那方面想。
原来,小奴才,你居然是女子……
很好,你又多了一条欺骗本王的罪证了,苏凌泽恨恨的想。
可恶的家伙,居然瞒了他这么多的事情?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听见苏凌泽的话,幕老更是吃惊,“这,殿下不知道她是个女儿身么?难道小白没有告诉殿下您?”
闻言,苏凌泽冷冷的瞪了一眼弱弱的趴在地上的莫白,冷冷的道:“自己下去领罪,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莫白有些郁闷的瞪了幕老两眼,在心中埋怨,幕老,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想是如是想,却不敢有任何怨言,低声应道:“是,属下马上就去。”
幕老无奈的道:“小白,老夫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莫白乍乍舌,有些无奈的道:“幕老,我这不是怀疑么,你看岚子的模样,哪一点像女的了,再加上我……”
再加上他对岚子的成见这么大,所以到最后,居然还真的就忘记了。
“老夫早就跟你说过,那女娃子一定是易过容的,不要被事情的假相给迷惑了。”
莫白摊手,好吧,他现在知道了,但是……这是在承受过惩罚之后的代价啊。
“幕老,你是说,她易容了?”听见幕老的话,苏凌泽渐渐平复的心情不由又稍稍提了起来。
幕老点头,沉声道:“的确是易容过了,不过她的易容术极高,尤其是那张人皮面具做得极为精致,完全就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所以寻常人才看不出来。”
苏凌泽微微眯起了眼。
女儿身。
易容。
是个……女人。
那双如星星般璀璨的美眸,那毫不做作的言行举止。
突兀的,一道既模糊,又時刻清晰的印刻在他脑海中的身影突然慢慢的浮出水面。
那一晚,在凌王府后山的密室,他身中媚药的那一晚。
那个神秘女人……
那个宁愿用手也不肯委身于他的可恶女人……
那个大大方方的用手强上他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
那个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人的女人……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小奴才有些熟悉。
当两个身影重合,他蓦然醒悟。
原来……
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握起,指骨分明的手指紧握成拳。
原来,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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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风,丝丝清凉。
太子府,极致的奢侈与繁华,笼统了一般皇宫建筑的特色,金碧辉煌。
君岚雪是在一身剧痛中醒来。
眼前由模糊渐渐到清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似被撒了盐水一般,疼得她无法呼吸。
缓缓的睁开眼,环绕四周,发现是在一个装潢得非常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床有些大,很软。
这里是什么地方?
难道她还没死么?
有些困难的抬起双手,手臂上清晰的映着几条深浅不一的刀口,这是她在解开绳子的時候用剪刀磨断是,不小心被割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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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表示她还有知觉,她……还没死。
“咯吱——”
厚重的木门突然被由外到里推了开来,一名宫女打扮的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君岚雪,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惊喜的道:“你醒了啊,奴婢马上去叫太子殿下?”
不等君岚雪回过神来,马上又跑了出去。
太子殿下?SXKT。
君岚雪眉心一皱,原来她已经回到了太子府么?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已经被换上了一套白纱裙,她急忙挣扎的爬到了梳妆台旁,看着铜镜里映照出来的模样,悄悄的松了口气。
还好,易容没被发现。
铜镜里那普通得样貌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后,只要没被发现,等她若是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摘下面具,海阔天空便任她游行,到時候谁还会认识她?
想到这里,君岚雪星眸闪烁,目光掠过一边的铜镜,眼一冷,一把抓起地上的椅子,就朝铜镜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脆响,铜镜碎裂,分裂成无数碎片掉在地上。
君岚雪从地上剪起一块镜片握在了手中,又躺回了床上,冷冷的盯着门板。
不一会儿,在宫女的带领下,苏幕天果然来了。
一进门他便直奔床前而来,看到醒过来的君岚雪,苏幕天嘴角微挑,露出个嗤笑,“醒了?很好,告诉本太子,你叫什么?是谁让你女扮男装的?是不是凌王?”
君岚雪冷冷的看这他,不言不语。
心中却在嘲讽,这个太子还当真是记恨着苏凌泽,即使到这个時候,也不忘用她来嫁祸苏凌泽。
“你说不说?”见君岚雪不回话,苏幕天脸微微沉了下来,阴沉的瞪着她,“你可知,落在本太子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要想以后过得痛快一点,就老实告诉本太子,是不是凌王让你女扮男装,故意趁机潜入东宫想谋刺本太子的?”
君岚雪还是不回话,那双黑亮的美眸里,却是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瞧见她眼底的讽刺,苏幕天不由大怒,“你信不信,只要本太子一句话,便可把你送去军营当军妓,就你这等丑陋的姿色只会是最下等的军妓,供千人骑万人玩弄?本太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君岚雪目光动了动,似乎在犹豫一般。
苏幕天见她犹豫,又连忙道:“或者,本太子也可以给你另一次机会,只要你按照本太子的吩咐去做,指控你是由凌王指使前来刺杀本太子的,本太子不仅会饶你不死,还会给你黄金万两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过完后半辈子?你做还是不做?”
君岚雪缓缓的抬起眼,对上苏幕天那略带阴沉的眸子,红唇微启,却是一道嘲讽至极的不屑。
“你,做梦。”
她君岚雪,从不受人威胁。
不过是一条命而已,要生要死不是她人能决定的,即使要死之前,她也会在敌人之前死在自己的手中。
她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你?”苏幕天大怒,感觉仿佛被人戏耍之后再狠狠耍了一个耳光一般,气急的瞪着她,“好,好,你个小贱人?既然你不肯做,本太子就让你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气愤的转身,准备拂袖离去?
就是现在?君岚雪眸光一闪,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手中的锋利的镜碎残片毫不留情的抵在了苏幕天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苏幕天突然感觉到危险靠近,然而气头上的他一時对周遭的一切都降低了警觉姓,等他反应过来的時候,君岚雪已经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隐约带着血腥味的语气,冷冷的对他威胁道:“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可不知道我手里的东西会不会在下一刻割断你的喉咙。”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谋杀太子?”苏幕天有些着急的怒吼,“你信不信只要本太子一声高呼,整个皇宫的人都会把你包围起来,到時候你插翅也难飞出去?”
“我信。”君岚雪冷笑,手中的力道却依然不减,“我当然信,但是……”
她将手中的碎片逼近苏幕天的脖子,锋利的碎片轻易的划过他的肌肤,一道血痕留了下来,丝丝鲜血冒出,君岚雪冷冷的接着道:“我也想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手中的碎片快。”
感觉到鲜血外流,苏幕天顿時亦慌乱起来,“贱人,你就不怕谋杀太子,全家抄斩株连九族吗?即使杀了本太子,你也别想飞离这个皇宫,还不快放开。”
君岚雪一笑,笑容中是无尽的讽刺,“苏幕天,你真当我是白痴不成,我若是放开了你,我还能有机会离开这里?你尽管叫,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早就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死就死了,可你是太子,要死之前还有个静渊王朝的当朝太子爷跟我陪葬……我更应该觉得荣幸不是?”
“你??”苏幕天彻底的心慌起来,他并不想死,然而就像君岚雪说的一般,他是当朝太子,而这女人不过是一介刁民,两条命搁在一起那就是天差地别,这样的买卖实在太亏,因此他只能妥协下来,冷冷的问:“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君岚雪沉声道:“护送我出宫,等我离开了皇宫,自然就会放过你。”
苏幕天略微沉思了片刻,“好,本太子答应你。”
君岚雪这才满意的扬眉,“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哪怕是拼上我自己的命,也要拉着你块去阎王爷那报道。”
“你也最好说到做到?”苏幕天冷冷的回答。
“放心,我还是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君岚雪淡漠的答道。
珍爱生命,远离皇宫。
瞧,她正在为珍爱生命而努力不是?
君岚雪挟持着苏幕天踏出了房间,在附近巡逻的侍卫,一见到此情景,大惊失色的从忙赶了过来。
“太子?”
“太子殿下?”
“大胆,还不快放了太子殿下?”
众侍卫们亮起了武器,做出了防备的姿态,警惕的盯着君岚雪。
君岚雪手一紧,威胁试的将碎片划进了苏幕天的肌肤里。
感觉到疼痛的苏幕天脸一沉,看向那些侍卫一声低喝,“都给本太子滚开。”
该死的奴才,没见到他正被挟持吗?这些有勇无谋的狗奴才。
“太子殿下?”侍卫们小心的后退开了一些距离,却仍然紧盯着不放。
“去给本太子将轿子抬来,本太子要出宫,任何人不得跟上,听见没有?”他冷冷的看着那些侍卫吩咐。
侍卫们面面相视,柳管家沉吟了片刻,马上道:“还不快去准备?”
不一会儿,一顶富丽堂皇的软娇被抬了过来,这轿子极大,前后两个车厢,装置得极为的奢侈,一看就知道是个皇宫贵族才拥有得起的轿子。
“上去。”君岚雪一手紧扣住苏幕天的手,另一只手握紧铜镜碎片紧贴着苏幕天的脖子。
两人同時上了马车,君岚雪后背浸出了不少冷汗。
这并非是害怕所致。
而是伤口引起的。尤其是肚子上那一道长长的刀口,更是几乎疼得她快没有知觉。
然而她却不能表示出任何的情绪来,因此只能咬牙忍着,一阵一阵的出着冷汗,将冷汗都给忍了出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又没有经过好好的包扎,她隐约瞧见不少伤口因为她动作太大的原因,又流出血来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离开这个鬼皇宫,那就足够了。
然而,君岚雪却并没有发现,在他们两个热上了马车的同時,柳管家悄悄的在身后做了一个手势,周围的侍卫们会意,顿時纷纷散了开来。
“走。出宫。”君岚雪冷冷的命令驾驶马车的人。
那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幕天,不再迟疑的拉动缰绳,缓缓的驾驶着离去。
马车穿过了重重叠叠的深宫大院,朝宫门走去。
在第一道宫门被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有事要出宫。”驾驶马车的人冷冷的对守护宫门的人道。
那些人看了一眼,这的确是太子的马车。再见窗户旁边,若有似无的见到了苏幕天的侧脸,便没有人敢再拦下,连忙打开宫门,“恭送太子殿下。”
就这样,一道道宫门从眼前走过。
一共十二道防守的皇宫门过去了十一道。
只剩下最后一道宫门了。
君岚雪抬眼朝苏幕天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你放心,出了宫,我自然会放了你。”
苏幕天冷哼一声,“最好是如此。”
马车里沉默了下来,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此起比伏。
最后一道宫门就在眼前。
苏幕天突然道:“本太子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君岚雪唇角微勾,“你想知道?”
苏幕天嗤鼻,“看你身手不弱,又女扮男装,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本太子倒很好奇,苏凌泽是从哪找来你这么一个奴才,有这样的身手,足以在宫中谋个一官半职,又何必去给人当奴才受气?”
哼,你也知道当奴才是受气的?
君岚雪在心中鄙视,那些气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主人给的?
她懒懒的挑着眉,淡淡的道:“那么,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或者这个问题,苏凌泽也正在寻找。”
闻言,苏幕天微微有些惊讶,“你是说,苏凌泽也不知道你是谁?”
“你以为我这样一个人,会甘愿去给人当奴才使唤,既然是女扮男装改头换貌的去了凌王府,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苏幕天眸光闪烁了下,紧接着道:“这么说,你潜入凌王府也是有目的的?或许你可以告诉本太子,你知道我跟苏凌泽之间的对立关系,只要你告诉本太子,或者本太子可以帮你完成任务。”
君岚雪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提醒他,“高贵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我们也是对立的?”
闻言,苏幕天顿時闭上了嘴巴。
君岚雪冷笑,“不要试图搞些小花样或者说些话来迷惑我,我要是那么好忽悠上当,爷还不白混了那么多年?”
数据分析师是当假的吗?
对一切事情的判断姓都有着极强的敏感细胞,就这么一个蹩脚的骗术就想忽悠她,门都没有。
这時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最后一道宫门道了。
驾驶马车的人依然重复着那一句清清冷冷的道;“太子殿下要出宫办事,快将宫门打开。”
苏幕天用另一只手微微掀开了一点窗帘,朝宫门望去,确实是最后一道宫门了。
守护宫门的人瞧见苏幕天的脸,连忙将宫门打开,毕恭毕敬的道:“恭送太子殿下。”
马车重新行走了起来,君岚雪慢慢将心提了起来。
渐渐的,耳边传来了市集的纷闹和喧哗声,似乎离开了那座深沉的皇宫,就连空气都变得新鲜起来,君岚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缓缓的荡了开来。
“出了皇宫了,你可以将本太子放开了吧。”
“继续走。”君岚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朝驾驶马车的人命令道。
“你出尔反尔??”苏幕天不由心生怒意,“现在已经出来皇宫了,你还想怎么样?”
君岚雪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还是皇宫是势力范围,继续走?”
“你?”苏幕天双眼风暴弥漫,滔天的杀意思扩撒开来。
君岚雪却并不将他放在眼底,手中的力道不断的加深,苏幕天的脖子已经被血染红,“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你也可以不走。”
苏幕天死死的盯着她,那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好半响才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继续走。”
马车外,车夫面无表情的继续驾驶马车,车轮缓缓的滚动了起来。
君岚雪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这才是聪明人。”
苏幕天阴沉着脸道:“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本太子遇见,否则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彼此彼此,这句话我也正好要告诉你?”君岚雪冷笑。
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噪杂,已经快到市集中心了,君岚雪不动声色的透过一条缝打量起周边的环境。
市集人多,要跑还是比较容易一些的。
正在思量间,马车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太子殿下,前方是凌王府的马车,好像是凌王殿下。”
“凌王府?”君岚雪和苏幕天同時一愣,一時间脸色各异。
君岚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机会会碰到苏凌泽。
苏幕天诧异的是,苏凌泽向来很少进宫,但每次进宫,就准没一件好事,而现在他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官道,正是进皇宫的路,他现在这个時候是想进宫做什么?
他们在惊讶,对面的杨城等人也一眼就认出了太子府上的人。
太子苏幕天讨厌凌王苏凌泽,经常明里暗里的相斗,这是很多人都知道事情,因此双方一见面,必定会然众人都有所留心。
“殿下,前面好像是太子的马车。”杨城对马车内的苏凌泽道,同時心里在疑惑,太子殿下怎么会这么早出宫?现在应该才刚下早朝的時间吧。
而殿下,正是挑在刚好下朝的時间进宫,就是为了要找太子。
杨城不知道殿下这次进宫是为了什么,不过他察觉到殿下的神情隐约有些怪异,有点着急,又有点愠怒,似乎要进去找什么人一般。
然而去太子府还能找什么人?杨城只想到了岚子兄弟,难道殿下是后悔将岚子兄弟送去太子府了,所以现在想要回来吗?
这是他的猜测。
“太子?”马车内,苏凌泽微微一挑眉,苏幕天怎么会在这个時候出宫?
那他的小奴才呢?
想到这里,苏凌泽沉吟了片刻,道:“迎上去。”
“是。”
杨城扬手,示意凌王府侍卫的侍卫继续前进。
很快,两辆马车在街头相遇在一起,相比太子殿下的豪华马车,苏凌泽的马车反而显得有些简陋,没有金碧辉煌的色彩,古朴而结实,宽敞而明亮,如果不是马车外那标记着凌王府的标识,恐怕没人会知道这是凌王府的马车,只会认为,这是某户大户人家出行的马车而已。
两辆马车一左一右的在官道上停了下来。
君岚雪的心,突然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为何,想到对面的是苏凌泽,她便不禁有些紧张。
苏凌泽缓缓的掀开车帘,朝太子的马车看了过来,礼貌姓的道:“太子殿下这么早出宫,可是为了何事?有没有需要臣弟帮忙的地方?”
苏幕天看了一眼,紧迫着挟持他的君岚雪,淡淡的回答道:“不劳三弟费心,本太子不过是出来走走,散散心,体恤一下民心。”
“哦?难得太子殿下这么有心,我想父皇一定会欣慰。”苏凌泽不紧不慢的回答,语气毫无波动,细听之下,却能听出几分嘲讽来。
“那倒不一定。”苏幕天反唇相讥,“不过难道三弟会这么早来皇宫,难道是想来上朝的,虽然早朝已过,但父皇若是看到三弟能这么早来皇宫,一定会更加欣慰吧。”
哪知,苏凌泽却淡淡的否认,“太子殿下怕恐怕是误会了,臣弟并非是来上朝的,况且上朝時间已过,臣弟是特地去东宫,想拜访太子殿下你的。”
拜访他?苏幕天目光闪烁,他想做什么?
“那可是真不巧了,本太子今日刚好出宫散心,看来只能改天再好好招待你了。”
苏凌泽笑笑,“当然,太子殿下体恤民心比较重要,改日再登门拜访也再好不过,只是,臣弟还有一事想请教太子殿下。”
“你但说无妨。”
“臣弟是想问,太子殿下从凌王府要去的那个小奴才,可有好好的伺候好太子殿下?”
闻言,君岚雪心中一紧。
她没有想到,苏凌泽会问起她的事情。
随之而来,心中是更大的失望,这混蛋,难道真的希望她被阉割成太监,好好的伺候苏幕天吗?
可恶的苏凌泽?
提起君岚雪,苏幕天更是心中来气,不自觉口气变得更加阴沉起来,冷冷的道:“臣弟说的是那不懂规矩的奴才啊?本太子还没来得及让她伺候呢,若是以后伺候得好,本太子一定会多多谢谢三弟你,教出个‘好奴才’。”
没来得让她伺候?
苏凌泽眼眸微眯,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太子殿下这话是……何意?”
“哦,本太子一早派人将他送去净身房了。”
净身房?
闻言,苏凌泽脸色一变?
是了,他蓦然想起,皇宫的内侍都必须是太监,那小奴才她……
该死的,他当日在气头上,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对,小奴才是女儿身,应该不会被净身才对,然而,君岚雪是女儿身的事实一闪过脑海,苏凌泽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她躺在床上,身旁一个太监拿着剪刀准备脱她裤子的情节。時里想小。
顿時,周身冷意大涨,风暴聚集,那些该死的奴才敢脱小奴才的裤子?不可饶恕?
“殿下,殿下。”杨城突然压低了声音,细声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属下感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事?”苏凌泽回过神来。
杨城将声音压得更低,小心翼翼的道:“属下发现周围似乎有不少眼熟的面孔,似乎都是太子府的侍卫,正乔装在人群中,好像在暗中跟踪和保护。”
暗中跟踪和保护?
苏凌泽眸光一闪,不错,苏幕天每次出宫都是浩浩荡荡的带着一批侍卫保护,声势浩大害怕没人知道他是太子一般,然而今天,却只有一个人驾着马车出行,身旁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
这样的情景很诡异。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车,难道说,马车上有问题?
这么想着,对面的苏幕天声音已经带着不难烦的传了过来,“行了,本太子要走了,免得耽搁了時间,三弟若真心有,改日本太子再好好的招待你。”
“太子殿下请慢走。”苏凌泽淡淡的道,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辆马车,眸心深沉。
太子府的马车重新动了起来,缓缓的从凌王府的马车面前擦肩而过。
君岚雪强忍着要将窗帘拉开来一探究竟的欲|望,深深的吸了口气,算了,即使见到了又如何?
是要质问他?
还是要跟他告别?
只是,做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苏凌泽,后会有期,就不和你……说再见了。
马车缓缓的走动,苏凌泽看着就要从眼前走过的马车,突然朝杨城使了个眼色。
杨城会意,袖中翻动,一枚精致的小飞刀掌握在手,眼前一阵银光闪过,飞刀直直的朝太子府的马车飞去。
“咔嚓——”一声,车轮断裂,整个马车半边倾倒下来。
“怎么回事?”马车内,苏幕天怒吼一声。
好机会?君岚雪却是眼一亮,手中铜镜碎片狠狠的朝苏幕天双眼划了过去,苏幕天大惊,连忙捂住了双眼抵挡,碎片刺入他的手心,君岚雪却在那一刹那,从倒塌的那一边窗户窜了出去,一眨眼,就没入了苏凌泽的马车底下。
苏凌泽眸光一闪,连忙大声唤道:“不好,有刺客,快保护太子殿下?”
一听见有刺客,人群顿時骚乱起来,那隐藏在人群中的太子府侍卫连忙将倒塌的马车中,把苏幕天扶了出来。
此時,苏幕天双眼血红,双手被碎片插得极深的伤口不断的涌出鲜血,脖子更是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是从血堆里爬出来一般。
一爬出马车的苏幕天立即朝人群中看去,在没有看到君岚雪的身影時,不禁大怒一声,“人呢?”
太子府的侍卫这才醒悟过来,马车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才是。
“该死的,你们这群废物?给本太子找?即使挖地三尺也要将那贱人给本太子找出来?”
“是?”
无人发现,在某一刻,凌王府的马车里,苏凌泽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马车底部突然移开一道足够一个人宽的空门来。
空门下,君岚雪正捂着肚子上不断裂开的伤口,紧咬牙关的躲在马车下,紧紧咬着牙。
突然移开的木板让君岚雪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眼,就对上了苏凌泽那深不见底的黑眸。
“小奴才……”
君岚雪愣住了,然而,下一刻,一股大力将她拉起,君岚雪整个人跌落在苏凌泽的怀里,马车底部的空门又轻轻移动,缓缓的遮盖回去,一点痕迹都没有。
回过神来的君岚雪连忙挣扎,苏凌泽却不发一语的动手解开她的衣服,动作粗鲁,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混蛋?你干什么?
君岚雪脸色微变,如果不是为了怕苏幕天发现,恐怕就要大声喊了出来。
而这時,马车外传来了苏幕天冷冷的声音,“三弟,可否让本太太子看看,你的马车里,有其他什么人?”
君岚雪一惊,抬眼朝苏凌泽看去。
苏凌泽盯住她的眼,并没有立即回答苏幕天的话,而是突然用力的往她的脸上抓了下去。
一抹剧痛传来,君岚雪差点想破口大骂,下一秒却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被撕开,君岚雪垂眸一看,是她的人皮面具?
然而,现在反抗已经太迟,苏凌泽已经将她整个人皮面具都撕了下来。
君岚雪真正的容貌,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精致的俏脸,柳眉细勾,似天神之手最美丽的杰作,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就白润的肌肤变得更加雪白,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让人不禁兴取一股蠢蠢欲动的保护欲。
她很美。
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
而是一种让人一眼看去,像高山流水,像云卷云舒一般细水长流温润的美。
苏凌泽一時竟以不开眼。
眼前的容貌与凌王府后山密室若有似无的模糊声音相结合在了一起,苏凌泽心海翻腾。
即使那夜天色昏暗,但他依然认得出来。
小奴才,果然就是那天的那个该死的女人。
果然就是?
君岚雪也呆住了。
她没想到在这个時候,苏凌泽会突然帮她忙,在凌王府的马车里,竟然也是机关重重,关键時刻救了她一命。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苏凌泽一把她救上来就会动手扒她衣服??
还三两下就把她扒个精光?不仅如此,还将她的人皮面具给丢掉了?
你妹??
这是想救她,还是想强|歼她?苏凌泽这个混蛋?
不?
最重要的是,看到苏凌泽那从惊讶到愠怒,到愤怒的双眼里可以猜出,苏凌泽认出她来了?
该死的,老天要不要怎么整她?
老娘才刚逃出皇宫那个虎口,现在又掉进苏凌泽这个狼窝里来了?
门外,太子阴沉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三弟,本太子想看看,你马车里到底有其他什么人?”
闻言,苏凌泽眸光一闪,突然一个翻身,覆上了全身**的君岚雪身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缠绵而霸道的吻,似乎带着怒意和惩罚,深深的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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