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你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孟老爷将藏匿与自己身后的女子拉至身前。
乍见此人,精神恍惚的应龙天一下子来了精神,顺势将那名女子拦入怀中,“兰儿,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小天,孟老爷已经收我为义女了,干爹已同意明日将我跟杏儿妹妹一同嫁于你。我还要什么理由好拒绝呢?这下你开心了吧?”依兰柔顺地将头埋进应龙天那宽大的肩头。
“依兰,你今天脑袋脱线了?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呢?你以前不是说总你有洁癖,死也不会与人共用一夫的吗?如今…”应龙宇望着躺在大哥怀里的可人儿,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脱线,什么脱线?喔,离开小天的这几日,我终于想明白了,人生短暂能遇见一位真心爱自己的人不容易,没有什么原则是不可更改的,所以为了他我愿意留下来。”依兰含情脉脉的望着应龙天,眼睛里柔得都能拧得出水来。
“话虽如此。可是…”应龙宇接到大哥的眼神扫描,欲言又止,之好转向三弟亦舒,“三弟,你有没有发现依兰今天有些地方不妥?总感觉她的神情怪怪的。刚刚我说出脱线时,她有一霎那的困惑,虽然很快就被她掩饰了去,不过我发誓我没有看错。”
“这我倒没注意到,不过,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依兰性格很烈,对大哥也只是不冷不热的那种喜欢,她是个如此有主见的女子,怎会因舅舅的三言两语就改变初衷,同意跟大哥成亲。依兰素来与心儿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如今只见依兰一人。再加上你刚刚说的种种,二哥,这个依兰该不会有问题?”亦舒虽然足智多谋,遇到这种事也是束手无策。
“有问题?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如我们试一试她,依兰常说她的话有加密作用,不熟悉她的人绝对不懂其中的意思。”应龙宇恍然大悟,随即走到依兰面前,“依兰,心儿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对了,你上次说再见时就告诉我何首乌是什么,现在我们见面了,可以告诉我了吧。这个问题,我可是想到头都炸了,说是茶饭不思,也不过分的。”
“心儿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暂时不便回来。小天,我有些困了,想先去休息一下。”依兰从应龙天的怀里探出头来,“龙宇,至于何首乌之事,等我睡醒了自会告诉你。天大事先放一边,睡觉最重要。”
“没事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哥你还是先带依兰去休息一下好了。”应龙宇不动声色的回答,从他平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是依兰没错吧,睡觉大于天的理论的确是依兰的作风。不过,我也挺好奇何首乌是什么?”亦舒见众人都出去之后,急忙问应龙宇。
“恰恰相反,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依兰。何首乌就是药草中的夜交藤。依兰曾说过,她们家乡那儿有一个叫何田儿的人,五十八岁了还没有生育一男半女,万念俱灰之下想要出家为僧,不料一日夜晚肚子饥饿难当,就食用了长在野外的夜交藤,谁知几日之后,白发全变成黑发,人也精神了不少,便坚持食用这种夜交藤,几年之后就有了好几个孩子。何田儿活了160多岁,他的儿子何延秀也活了一百多岁。何田儿曾为自己的孙子取名何首乌,因为夜交藤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大家为了纪念何田儿发现这一功效,因此称夜交藤为何首乌。这是依兰她们家乡的故事,她早就跟我讲过了,如果她真的是依兰,肯定会损我脑神经衰弱,记忆力不好。没道理今天所答非所问,摆明就是想糊弄过去。当局者迷,大哥见到依兰太开心了,否则他或许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如果现在告诉大哥,他也未必相信,不知道舅舅又在耍什么花样。”应龙宇眉头深锁。
“这事也不好说,也有可能依兰是真的忘了曾经告诉过你。我们也只是猜测,根本没有确凿证据,还是先不告诉大哥。后天就是大哥的大婚之日,时间如此紧迫,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立刻悄悄潜出府寻找依兰,府里的这个依兰就交给你了,想个法子确定她的真面目。希望能在大错铸成之前阻止这场闹剧,二哥,你觉得如何?”还好,亦舒久经商场,临危不乱,还能理智的分析事情轻重缓急。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如果府里的这个依兰是假的,舅舅这样做实在是太卑鄙了。为了让大哥顺利的娶杏儿,竟然不惜找人假扮依兰,真是有失长辈的威严。不知道依兰跟心儿还在不在扬州城,就怕她们回了京城。”目前已无良策,应龙宇也只能赞同这个大海捞针的计策了。
“不要浪费时间在怨天尤人上了,还是及早行动,不管府里的依兰是否是真的,切勿打草惊蛇。实在不行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告诉大哥由他定夺。”话虽如此,亦舒还真的不敢想象那时的情况会多糟糕。
将至午时,许心儿风风火火的闯进依兰的卧房。
“姐,我刚刚去厨房拿糕点,你猜我听到了什么?”许心儿实在不愿与向府众女人一起用餐,就怕自己太血腥了,一个忍不住用化骨水将她们化得干干净净,因此去厨房拿糕点当做午餐。
“无非是向府里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的破事,还能有什么稀奇的?”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以这向府的架势演流水戏都绰绰有余。
“不是,我听厨房里的那些大娘说,京城里来的大官彭尚书要认乔梦语为义女,并为他们二人主婚,明日大摆筵席宴请宾客呢。”
“看来我的确适合当证婚人,到哪都能碰上婚宴。有机会我一定得开个红娘连锁店,好好发挥我的这项专长。至于你说的彭尚书,估计不是什么重要大官,反正我印象里没有这个人。”依兰无奈地调侃自己。
“真的是大官,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许心儿见自己的情报遭人质疑,连忙解释。
“好了,我暂且信他是大官,那又怎样?认就认呗,也不知道这乔梦语走什么狗屎运,这下子她更可以耀武扬威了。”嘴上这么说,依兰心里却在琢磨尚书折合成现代职位算什么,究竟算不算大官,当然,无果。
“那我们要去凑凑热闹吗?”许心儿思及席间必有好吃的,心里已是蠢蠢欲动,早将那些唧唧歪歪的女人抛到脑后。
“看看也好,我也很好奇彭尚书一个京官,为什么要认扬州城一个经商人的小妾做干女儿。虽说经商之人跟官府有交情实属正常,也不至于这般亲近。”依兰好奇心被挑起,侦探基因发挥作用了。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依兰和许心儿到达大厅的时候,只见乔梦语娇弱地半跪在地上,正向一个脑满肥肠的老年男子递茶。
“姐——”许心儿刚想出声,被依兰及时的捂着了嘴巴,剩下的话直接淹死在肚子里。
“嘘—,小声一点,小心让人发现了。这种时候,我们不便出面,就不进去了,在这观察一会就好了。”依兰解释道。
“梦语,既然你教我一声义父,义父也没什么大礼可以送你,明日就做你和问天的主婚人吧。”彭尚书眼眶中泪光闪烁,言语也有些激动。
“梦语单凭义父安排。”乔梦语及时的展现出一副小女人娇羞可人的形象。
“时候不早了,不如义父一同入席,难道我们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向问天与乔梦语一左一右的扶着彭尚书入席。
由于正值用餐时间,此处来往众多,依兰没敢多看,拉着许心儿匆匆回了鸣翠楼。
“从彭尚书的言行举止来看,我觉得这彭尚书和乔梦语似乎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关系。”一回到鸣翠楼,依兰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管怎样,如今乔梦语有彭尚书撑腰,估计我们以后在向府里不会太好过。不如我们回宾至如归,出来这么多天,我挺想念云开他们的。”许心儿趁势鼓动依兰离开扬州,反正扬州好玩的也玩过了。
“逃避也不是办法,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成,不可以这么一走了之。这几日,向府要办喜事,惠园的戒备一定很松懈,心儿,不如今晚你陪我到向府惠园转转,找一口井,找到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听到宾至如归,依兰不觉得也有些动心了。
“惠园,不会吧!找井干嘛?”许心儿有些意外,没好气的问。虽然刚来向府没几天,对惠园的了解可还不少。这惠园听说是文惠儿临死前居住的园子,因是暴死,且身怀六甲,阴气重,所以常有下人私下说曾看见园子里闹鬼,一般人是不让随便进的。
“没你听到的那么夸张,我们今晚只是找一口井,估计还是一口废弃多年不用的枯井。”依兰见许心儿害怕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听多了那些嘴碎的长舌妇的闲言闲语。
“好吧好吧,你这么坚持,我也就认了,只要能早点回京城就好。”许心儿果真不再多问,也早已习惯自己的这个拜把子姐姐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