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活(1 / 1)

鹤起吃过晚饭之后就去了书房,我闲着没事,又睡不着,洗完澡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晚间黄金档,各种题材的肥皂剧,挨个摁了一遍,越发兴致缺缺。

上洗手间路过鹤起的书房,门没有关严,留了大约十厘米的缝儿,晕黄的暖光从里面流泻出来。我贴在门缝上,逆着灯光看到鹤起坐在书桌前的侧影,他只穿着衬衫,领带松散,最上面的纽扣也解开了,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鹤起的样子让我出神,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连思考问题时转笔的动作都那么耐看。

“褚小姐——”张姨端着茶站在我身后,“是程先生的茶。”

鹤起听到声音也抬头看过来,我连忙朝他笑笑,为了不打扰他的工作,我站在门口问他:“鹤起,你睡哪里?”

鹤起睨了我一眼,目光流转,似笑非笑:“怎么,你是想让我睡客房?还是沙发?”

“哦,你来睡主卧的我就重新收拾一下,张姨,你放下茶就过来帮我啊!”

“好的褚小姐。”

等张姨放下茶我赶紧拉着她赶紧开溜。

“等等,张姨。”鹤起走到我跟前跟宣示主权主权似的环上我的腰,不紧不慢的开口,“张姨,你得注意啊,你口中的褚小姐是我的妻子。”

张姨眼明嘴快,当场改口:“是是是,程太太!”

程太太……被这么一叫,老了好几岁不是吗?

我拉起张姨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鹤起也拿上外套出来。

“你也困了?”

“不,我精力充沛。”

精力充沛你不好好工作!

刚收拾完房间,鹤起就系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着焕然一新的大床,很是满意的样子。

大步流星往这边走的时候被歪斜着放在洗手间门口的行李箱绊了个趔趄,我跟着吓了一跳,他也没恼,反倒是帮我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

我拿着吹风机从后面给他吹头发,他个子太高,我不穿高跟鞋连他肩膀都不太到,只好踮着脚、努力伸长了胳膊以免出风口的温度太高把他烫伤。

他似乎很享受,衣服挂完了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我拨弄他的头,可是我却不好受,胳膊一阵阵抽搐,已经酸软无力,保不齐下一刻就支撑不住吧嗒一下砸他脑袋上。

终于吹干了!

长长呼了一口气,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给别人吹头发,尤其是站着的男人,我颤抖着双手把吹风机收好。

鹤起紧跟着贴上来,从后面搂着我,气息均匀的喷在我的后颈:“这样就累了?”

我不答话。

“没关系,一会儿我会比你更累的,到时候你就舒坦了。”

我哭笑不得:“我床都收拾好了你又说要工作?”

他嘿嘿笑个不停,一下将我拦腰抱起,惊呼之余,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怎么会去工作呢,我精力可正充沛!”

我被放到床上,下一秒鹤起就欺身虚压在我上方:“安易,可以吗?”

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就说不出话来了,我不说话,他就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从抵着他胸膛的手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还有属于他的‘噗通噗通’的心跳。

“安易——“鹤起的声音继续喑哑了几分。

轰!一股热血涌上脸,顿时感觉双颊热辣辣的,估计此刻我也应该脸红的跟什么似的,肯定比鹤起的面带潮红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他喉结来回滑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又没受伤,可是你……可以吗?”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为他着想,刚才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身材依旧健硕是不假,可是他肩膀上的疤就像爬了一只蜈蚣一样狰狞可怖,腰上还有几处细小的疤,就算鹤起身体底子好,可那些疤还是鲜嫩的粉红色,总让人觉得一不小心就会崩开。

鹤起危险的眯了眯眼,把我的头发拨到一边,开始扯我睡衣的扣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于是接下来鹤起用漫长的实践来证明了自己精力到底有多充沛。

一开始我有些紧张,尽管他欲壑难填,还是克制着,耐着性子等我适应过来。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用尽方法主动呵护一个女人的时候,尤其是带着取悦的成分在里面时,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欲仙欲死,对,我能想到的就是欲仙欲死。

后来他见我开始有了反应,便彻底抛开顾虑,隐忍三年的兽性暴露无遗,最后我被他折腾得半分力气也没有,面对他斗志昂扬的高涨情绪,我颤抖着双手比划了个‘STOP’的手势,喘息起伏的告诉他这种危险的行为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他思考了半天,点头说有道理,觉得应该给我时间休养生息,然后把我圈在怀里让我放心睡。

我没出息,睡在他怀里,随便一个风吹草动都得吓得屁滚尿流,几分钟后等他睡着了我悄悄抱着枕头睡到了另一边。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年纪被称为虎狼之年,如狼似虎啊!苛政猛于虎,够吓人了,床上的男人都不知道甩了苛政多少条街!

刚睡着没多久,就有丝丝痛感袭来,与周公依依作别后发现原来是鹤起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正在啮咬我的耳朵!

“鹤起,我觉得你应该累了。”我昏昏欲睡,不想再搭理他,故意把应该二字咬的清楚缓慢。

“不,我应该更累。”然后他就轻车熟路的把紧紧裹在我身上的毯子扒拉掉了。

天雷勾地火,只要天雷乐意,地火从来都难逃魔掌。

我被尿憋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多了,鹤起还在睡着,我万分小心的掀开毯子检查了下他的伤疤,还是粉红色的,还好没有裂,可能它本来就不会裂。尽管添了几道疤,他的身材依旧很有看头,也不知是这几年他保持得好还是上天在他出生时给的就是这样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的设定,竟然一直一副好皮囊。

回到床前,刚坐下鹤起就从后面把我拽倒,连带着打了圈儿滚最后被死死压住。

他轻啄我鼻尖,我慌忙用手隔开:“别别别!我可不想害的你‘从此君王不早朝’被你低下的那群人取笑!”

鹤起依言挪到一侧,把我箍在怀里,挑着一缕头发把玩。

“安易,我们去度蜜月吧,你想去哪儿?”

“嗯,好呀,等我想到什么好地方了再告诉你。”

“现在就去吧。”

“可我回学校念书的事情也是你早早安排的不是吗。”言下之意是提示他接下来三个月我得好好温习功课。

鹤起若有所思,一脸认真:“是啊,我最傻,明明不能放你出去。”

“傻?最精明才是你,我念书,便要有人供,我就彻底依赖你啦!”

“那——你念一辈子书,我都供你。”

鹤起越说越不像话,哪有人要念一辈子的?我戳着他胸前大块的肌肉催他:“醒醒啦,真要我念一辈子,也先起床把书费赚回来嘛!”

鹤起起身去洗澡,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小时候爸爸也曾把我抱在膝上摸着我的头说小易要好好念书啊,念多久爸爸都供你!那时候我淘气,小学那几年想的都是怎样多疯玩儿一会儿,甚至还怨恨爸爸非逼我读书,可没过几年,这个要一直供我念书的人却死掉了。

我爸死得极惨,他是在去外地谈生意的时候出的车祸,那辆我们全家人引以为傲的桑塔纳直接与迎面而来的卡车相撞,血肉横飞。丧礼上我不小心听到前去收尸的叔叔伯伯们小声议论当时的场面,活生生耳朵一个大男人,被撞飞几米高落下来摔成一摊肉泥,根本看不出个人形,鲜血淌了汪汪的一地,实在没办法,他们只好用铲子将贴在地上的尸骨铲起来才算完事。说道最后,几个大老爷们都捂着脸哭,惋惜我爸死得惨死得早,留下孤儿寡母没人管。

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我爸一死,他原来那个小公司里的人就开始坐不住了,最先打头的是小会计卷着钱走了,主心骨没了,钱也没了,余下的人也纷纷找好下家卷铺盖走了,接着几个正在进行的工程没有没了着落,追债的来了一波又一波,一根根指头直接戳在我妈脑门上,我妈没办法,只好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将债务还的差不多,带我住回了外公家。

前些日子跟我妈通电话,她知道我醒来高兴得抱着电话哭了半晌,她哭,我也哭,哭我自己的委屈、我妈的委屈、我爸的委屈。

人活一辈子子,真的很难。

后来我要把她接过来住,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她说,家里有我外公打铁的声音,我爸装满各种机械配件的百宝箱,还有我刚出生那几年的哭闹声,除了外公的小院子,哪里也睡不踏实了。

正出神,张姨上来敲门,说若凡来了,很不好的样子。

我不知道张姨说的不好是什么程度,赶紧穿戴整齐下楼。

若凡一见到我就扑上来直哭,问她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哭。我干脆什么也不再问,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哭,隔一会儿给她递张面纸,听她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就帮她拍拍后背。她现在需要的可能不是找人倾诉,也不是别人的安慰,就是想找个地方尽情哭一场罢了。若凡平日里咋咋呼呼,却和我一样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她又是个大家小姐,万万做不得有损颜面的事,连哭都找不到地方,未免太可怜。

张姨在一边看着,满脸焦急,我让她先去准备饭,多准备一些。

若凡慢慢收起了哭声,瓮声瓮气的说:“白东山走了。”

我好气又好笑,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啊,“走了还会回来的,人是地行仙,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把他一直绑在眼前吧!”

若凡急忙分辨:“不是的,他回来我们也不可能,他去找他的师妹了,那个他钱包照片上的女人,从他紧张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疑惑起来,从没听说过白东山有罗曼史,却突然冒出个让他这么紧张的女人,“若凡,到底怎么回事?“我仍旧不死心,“也许只是同门师妹,出于同情,白东山才去找她也有可能啊!”

若凡苦笑着说:“你不相信是因为你没见过,要是亲眼看到他仿佛要失去全世界一样悲戚的样子,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我拉过她的手想安慰几句,她却没给我机会,继续说道:“反正我已经放弃了,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我再喜欢也没用,不过是折磨我自己罢了。”

我用鹤起曾经说过的话来安慰若凡:“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能成就爱情,你和他,终究是差了点火候,所以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若凡直直望着我背后,喃喃自语“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鹤起正好整以暇的倚着栏杆看戏,与我们交换过目光便信步走下楼梯,“要哭就在舅这里哭个够,你舅妈奉陪到底,出了这个们可就不许再哭了。”

若凡破天荒没被鹤起取笑,怔怔的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我去洗把脸”溜进了洗手间。

我还在为他们不能在一起默默惋惜着,那边鹤起慢悠悠的的说:“你安慰若凡的话,很有道理。”

“哪句话?我们的谈话你是从哪儿开始听的?”

“张姨去做饭时又看到我,我没让她出声。”

原来他默默观看了全过程,“哪里是我说的,分明是你说的,我是传声筒。”

“谁说的不要紧,关键是参得透,还有,我很喜欢你这件衣服。”

衣服?莫名其妙!

我不理他径自去洗漱准备开饭,洗脸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脖子是被某人蹂躏过的痕迹,一想到我还被若凡搂着脖子大哭,还有张姨,她都走了不下十个来回,鹤起、鹤起还说很喜欢这件衣服!!!

开饭时我躲在洗手间里不好意思出去,外面三人笑得直不起腰,最后是鹤起给我重新取了件高领的衣服,又勒令都不许笑,我才改变了要独自在洗手间吃饭的决定,答应出去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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