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出什么事?肯定是那些浑小子呗。”王伟杰一副未卜先知的姿态。
“这个课真的是没法上了!实在是没法上了!武良怎么会不在,他不是有第一节课吗?”许义道。
“你不用找武良了,”蒋清丽手指程垂范,“你找这个小程老师,他是初三(2)班的新班主任,刚刚上任。”
“你?”许义像看一个怪物一般将程垂范从上看到下。
“确实是我。我刚刚接替武良老师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有什么事您可以跟我说。”程垂范极为客气地说道。
“你去看下你那个班长王高强就知道了。那个惨。那些浑小子太猖狂了,真的太猖狂了!”许艺的怒气一直停留在脸上。
“我马上就去!”程垂范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以大踏步走出办公室,然后小跑着走去初三(2)教室。那异样的喧嚣声自是来自初三(2)教室。
欺凌还在继续。
“我再问你,你还代不代表那个混球?”蒋廉川抓着王高强的衣领,凶巴巴地质问。
“傻了吧唧的,我就不信你不怕疼。”夏建宇又踢出去一脚。
王高强挣扎着:“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还是程老师的代表,我还要把你们吵闹的情况反映给他。”
“见你个鬼!”蒋廉川对着王高强的肚子就是一拳。
“真是个傻了吧唧的,你死了,你还怎么反馈?”龚恒嘲笑道,随手又给了王高强一个巴掌。
再看王高强的脸容,实在瘆人。鼻梁红肿,眼睛成了熊猫眼,嘴角的血还在滴。
由不得许义看不下去。课就更没法上下去。任课老师在教室上课,他们还可以这么欺侮同学,足见这几个人眼里没有王法。
程垂范决定狠狠地教训这几个浑头。
几个同学的惊呼声让那几个浑头注意到向他们走近的程垂范,但他们丝毫都不在意。
“我叫你们放手!”程垂范低吼了一声。
“放手?我就不放手你敢怎么地?”蒋廉川咧着嘴说道,“我们要让你看看做你的代表的下场。怎么样,感受还好吧?”
“我看还有谁敢做你的代表。”夏建宇附和道。
“我再说一遍,你们给我放手!”
“你没看见吗?我手还抓着呢。”蒋廉川反而更用力地揪着王高强的衣领。
程垂范对着蒋廉川的面门就是一拳。
蒋廉川一个闪身,轻松躲过了这一拳。但他没有料到程垂范挥出的这一拳是虚招,程垂范接下去踢出的一脚才是实招。于是,不偏不倚,程垂范的脚正中蒋廉川右侧软肋。
这里得补充说明一下,程垂范刚才使用的这一招是江东师大体育系金牌教练范希华自创的绝招,凡是中了这招数的人浑身好似有电流经过一般,酥麻酸软,同时浑身的力道好似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似的,就跟患了软骨病一般。
程垂范向范希华教练单单学这一招就学了整整三个月。
要知道,一般的人没法掌握这个招数。而且,一般的人金牌教练范希华也不会教他这个招数。而程垂范是范希华最为看重的少有的几个弟子之一。
千万别小瞧了这一脚。这一脚,过轻,力道不到位,没有任何效果;过重,力道太大,中招的人很可能会瘫痪;唯有不轻不重,才可以达到教训人的目的。
作为教师,所有的教学行为都是为了达到一定的教育的目的,而给教育对象以一定的教训也是教育目的之一。
程垂范踢中蒋廉川软肋的位置和力度都恰到好处,蒋廉川当然瞬间无力地垂下了他的手臂,脸色蜡黄,就好像大病一场一般。
龚恒和夏建宇根本没有看出这里的蹊跷,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对程垂范出手。
五秒钟。
不多不少,恰好五秒钟,龚恒,夏建宇便和蒋廉川一样,浑身软绵绵的,说不出哪里痛,也说不出哪里不痛。
这时,黄璃才看出了一点“门道”。
程垂范面带微笑看着黄璃。
“我,我……”黄璃额头冒汗。
“你还我什么我,”蒋廉川有气无力地说道,“赶快去找人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经蒋廉川点醒,黄璃撒腿便往教室外冲。程垂范一个箭步,伸手从后面抓住黄璃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拽回。
黄璃陡然变色。吓的。
“要去找人,也要想好去找谁喽,”程垂范笑道,“我告诉你,蒋廉发蒋廉雄你就不要找了。”
黄璃看着程垂范,不知道程垂范话里的意思。因为,他要找的恰恰就是这两个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这两个哥哥?”蒋廉川诧异之极,也着实吓了一跳。
“如果他们两个敢来,就说明他们蒋村塘的水还没有喝够。”程垂范道。
“怎么可能?”蒋廉川额头冒大汗。
“还有,蒋孝林也不要找。”程垂范继续爆料。
“你不会说连孝林叔叔也奈何不了你吧?”蒋廉川直接瘫坐在地上。
“你让黄璃去找他们就知道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程垂范揶揄道。
听程垂范这么一说,四大浑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看见这状况,程垂范这才把王高强叫到身边,用犀利的眼神扫视四大浑头一遍,依旧面带笑容,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王高强能不能代表我?”
“能,能!”黄璃忙不迭地说道。
“你个孬种。”蒋廉川骂道。
“蒋廉川的意思还是不能代表,那没关系,”程垂范似乎并不在意蒋廉川的态度,“夏建宇和龚恒,你们呢?”
“……能。”夏建宇实在受不了程垂范的眼神,低下了头。
“能。”龚恒跟着表态。
“算你们明智,就剩蒋廉川了。”程垂范重新盯着蒋廉川,“我再问你一遍,能,还是不能?”
“能你个头!”蒋廉川破口大骂。
“你真的很有英雄本色。”说着,程垂范伸手在蒋廉川右侧软肋处摸了一下。
“啊——我的妈呀,哎呦哎呦——”蒋廉川杀猪般地吼叫起来。脸上豆大的汗珠掉个不停。
“能还是不能?”程垂范适时追问。
蒋廉川看着程垂范,不吭声。
程垂范又一次伸手。
“能,能,能!”蒋廉川只得屈服,声音里都含着恐惧。
……
蒋村乡政府正对面,农村信用社里间。
黎秋天副乡长站起身,道:“就这么操办。只要在那条路上就他一个人,你就骑车冲到他前面去,然后把包丢在地上。注意,无论他什么反应,你都不要回头。”
“乡长您真不担心这钱?可是十万。”信用社工作人员胡芳道。
“不用担心。我走了,等会电话联系。”黎秋天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