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之前的站前广场比真可谓一个天一个地。不再是那种高楼大厦,齐刷刷四五层楼的房子,垃圾到处都是。
“大姐不是说几分钟的路程吗?怎么还没有到?”曹祥贵心里有点不踏实,有了点警觉。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了。”妇女宽慰道,“害三位兄弟多走了几步路,没关系吧?”
“没关系没关系。”猪头连忙道。
在这条巷道上没走多久,妇人走在前头再次拐进了一条巷道,不知为何脚步忽然快起来。
“大姐,大姐!”曹和贵叫道,步子跟着快起来。
“我突然肚子痛,要拉稀。就这里了。”妇女索性跑起来,很快钻进了一个小弄子。
曹和贵停下步子。
猪头还要往前追,曹祥贵一把拉住了他,并冲曹和贵道:“和贵,你是不是觉得也不对头?”
“他妈绝对有问题。我们走!”曹和贵道。
“不去宾馆了?”猪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真猪头啊。”曹祥贵骂道。
他们进来的路口赫然闪出五六个精悍的青年,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两尺长的短棍。
“妈的,我们上当了,这女的是拖!”曹和贵骂道。
“怎么办,和贵?”曹祥贵问道。
“大哥,我们后面!”猪头惊叫起来。
曹和贵往身后看去,就刚才妇女溜走的那个小弄子里也走出七八个同样精悍的青年来,手里也都拿着短棍。
“他妈的。”曹和贵咬牙切齿。
“摆明着冲我们来的。”猪头惊恐道。
“那不废话吗?”曹祥贵道。
前后两拨人很快就逼近了曹和贵三个人。
曹和贵强自镇定,冲他们抱拳,“各位兄弟,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是吗?我们有找错吗?”领头的故意问他右边的,“我们没找错呀。”
“我们刚下火车,一位大姐带我们来住宿。”曹祥贵解释道,“我们没见过面呀。”
“艹,简直就是三头蠢猪,”领头的骂道,“他妈识相的赶快自觉一点。免得我们动手!”
曹和贵和曹祥贵对视一眼,猪头明显愣住了。
敢情这是专门候在这里打劫的!
那妇女为的就是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他妈你们还犹豫什么?!”领头的把短棍敲在他的左掌上,右腿一抖一抖的。
“我这不没明白你们的意思吗?”曹和贵道。
“我让你他妈的不明白!”领头的挥出一棍。
曹和贵往一旁闪开了。
“我咔,兄弟们!”领头的叫起来。
“等等,等等,等等!”曹和贵慌忙摆手示意,“我明白了,我们明白了!”
领头的一个手势,那些预备动手的即刻收回了棍子。
“钱对不?我们给不就是了。”曹和贵讪笑,“祥贵,猪头,把口袋里的钱都给了!”
“我这就给他们。”曹祥贵道。
“大哥,都给吗?”猪头忽然问道,紧紧地捂住他手里的布袋子,“全给了,我们就没法生活了。”
曹和贵愣住。他一时没明白猪头话里的意思。
曹祥贵也盯着猪头。
“大哥你发个话呀!”猪头不停地冲曹和贵眨眼,“我艹!”
就见猪头忽然撞向一个青年,拎着他手里的布袋子拼了命的往外跑。
“我艹!”曹祥贵同时向另一个青年发力,跟着往外跑。
“他妈的,我让你们给干嘛不给!”好似明白了猪头用意的曹和贵跺脚骂道。
那十几个精悍青年见猪头和曹祥贵要逃,不容领头的吩咐即刻追了出去,把曹和贵落在了原地。
曹和贵趁机把绑在腰间的钱袋子解下来甩在了一旁的垃圾堆里,然后也追了出去。
猪头和曹祥贵哪能逃得出去?十几个人很快便逮住了他们,短棍便没头没脑地招呼在了他们身上。两个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猪头手里的袋子被一个青年抢了递给了领头的。领头的把布袋子里的衣服扯出来搜了个遍。
曹和贵这时冲了上来,棍子也便招呼在了他身上。
“拜托大家别打了,我们给,我们全都给!”曹和贵叫道。
“他妈的!”领头的恨恨地将布袋子掷在地上,“停了,兄弟们!”
十几个人收了棍子退到一旁。
“大哥,没有吗?”刚才那个抢布袋子的青年问道。
“这小子诈我们!”领头的道。
“啊?”所有人的眼光一齐射向猪头。
“这位大哥,各位兄弟,我让他们给,我们都给!”曹和贵赶忙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抓在手上。
曹祥贵和猪头也都照做。
曹和贵把钱集在一起递给领头的。
“啪”,领头的一甩短棍,曹和贵脸上便着实挨了一下,血直接从嘴里往外飙。
曹和贵感觉牙齿都松动了。
猪头和曹祥贵都呆了。
“他妈的,你还跟我演?你以为打发叫花子?”领头的呵斥道。
曹和贵那个疼。心里有十几束火苗在窜,却又不能发作。“各位兄弟,我们口袋确实只有这么多钱。不信你们可以搜啊。”曹和贵拍了拍口袋。
“口袋里只有这么多,我们要的就是你口袋里的吗?他妈再不迅速点,我直接整死你们!”
“我的布袋子不让你们抢了吗?”猪头开口道,“你怀疑我们藏了,我们还敢藏吗?”
“你还嘴佬?你使诈以为我们看不出来?”猪头身边的两个青年一人又给了猪头一下。
“我他妈使什么诈?”猪头叫道,“我大哥都说了,你们可以搜。你们搜到了再整死我们不迟!”
“对,你们搜到了再整死我们我们没话说!”曹祥贵附和道。
领头左边的青年附在领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领头的不停点头。
“我大哥说了,”这个青年说道,“你们来深圳不可能不带钱,他妈就这点钱你们怎么住宾馆怎么生活?你们不是一起来住宾馆的吗?这点钱够住宾馆吗?”
“我……我们跟那个大姐说好了,说好了用我们的身份证抵押的。”曹和贵编了个很不成立的理由。
“抵押你个屁。芳姐是我们派去引你们过来的,会和你说好这个?大哥,他们一点都不识相。”这个青年回头对领头的道。
“好,既然他们要钱不要命,那也行,”领头的扫视三个人一眼,“我最后再说一次,识相的就给我把钱都掏出来。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