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寒少……看这里,看这里……”一群鲜妍明媚的少女少妇们像疯了一样向前涌,只为了能多看她们心目中的男神一眼,毫不顾忌是否有失女人的骄傲与自尊。
对着一群状似癫狂的女人,红寒已经习惯成自然的露出清浅的微笑,眼睛微眯放空的扫视四周,随后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清雅似莲的背影。
“啊……寒少,寒少……”身后又是一阵呼声,间杂着哭泣的声音,然后是大面积的哭声。
“寒少回来了,大家不高兴吗?”在大家的痛哭中,记者们兢兢业业的继续自己的任务。
“寒少笑了,我好久没看到寒少笑了,我高兴……呜……”少女甲回答。
“寒少终于回来了,我高兴……呜……”少妇乙回答。
“就是就是,我们的寒少终于回来了,呜……呜……”少女丙附和。
“我要去帝国总部抗议……就算我家寒少厉害,其它人都是吃干饭的吗?那么温雅的一个人却要去和叛军谈判,一谈还是五年……我家寒少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平定了叛军?一想起来,我的心就痛的要死……万一寒少有个什么损伤,我该怎么办……”少妇丁越说越伤心,决定发动自己的资源来给心目中的男神讨公道去了。
那么没有逻辑的想法,偏偏得到不少人的认可,后来,还闹出了不少是非。
“寒少?寒少,我的寒少……”旭阳摸着下巴,阴阳怪气的念着红寒的名字,笑的肚子疼,“你说,要是外面的女人知道你不是用智慧来谈判,而是武力征服,几乎杀尽叛军,让叛军吓得不得不投降,她们还会不会这么爱你?”
“如果不想做哑巴,你就给我闭嘴。”红寒阴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压,吓得旭阳一个哆嗦所有的话都憋进肚里去了。
旭阳上下打量着红寒,不得不感叹:这家伙,戾气越来越重了。
“你给我转告老头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爱现,他以后要是再给我安排这些不入流的接机戏码,就当他没生过这个儿子。”坐上回程的车,甩开身后让他厌烦的噪音,红寒郁卒的心情稍稍回转。
“寒少,老爷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哪敢给他说这些话,这不是找揍吗,你就饶了我吧!”旭阳苦哈哈的求饶,“再说,出名也没什么不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在红寒凌厉的视线下,旭阳的声音越说越低,直至消失。
说实话,有时旭阳也不理解红老爷子在想什么……红家作为千年传承世家,红寒作为传承世家的继承人,为什么要和戏子们争名声?外在的轻飘飘玩似的名声对他反而是种负累……没看到其它传承世家的继承人,哪一个不是神秘又低调?
不过,红老又没有其它继承人,也没有更换继承人的打算,手中的权利也在逐步的交给红寒……总总说来,旭阳是想不明白。
“她还好吗?”就在旭阳百思不得其解,红寒的声音传来,低哑的温和的,带着微微的忐忑。
“她?蔷小姐吗?”旭阳一愣,随后笑开了,“蔷小姐天天在我耳边念你,念的我耳朵都起茧了,怪你五年来一次都不和她联系。这下你回来了,我可解放了。”
“我说的是黎念。”红寒皱眉。
“黎念小姐?黎念小姐很好啊。她不喜欢出来,就天天在家里修炼。”旭阳脑子中浮现一个苍白又瘦弱的身影,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的僵硬。
“她没有问过我?”相隔五年,黎念的身影已经模糊,只有曾经的心动和安心还依稀残留在红寒的脑中。
“没有。”旭阳回答的有点迟疑。
“今天把她带过来。”红寒叹口气,脸上却浮现一丝放松的微笑,“那家伙肯定会恨我,说不定怎么闹腾。”
五年的杀戮生活已经让警惕和多疑深深植入红寒的骨子里,他已经五年没有好好休息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睡一觉。那么,作为助眠的人肉抱枕,怎么能少了黎念?
“寒少,对不起……”旭阳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满脸惭愧。
“什么?”突然间,红寒有种不良的预感。
“昨天晚上,贫民窟一处住宅发生爆炸,黎念小姐靠近爆炸区,所以被波及了……”在红寒越来越冷的视线下,旭阳冷汗一阵阵的向外冒。
“所以呢?她死了没?”红寒的神情极其冷静,话语也格外轻柔,但是这种冷静让旭阳恨不得自戳双目,他不想看到那双冷寂荒芜的双眼。
“死,死了……”旭阳苦涩的低下头。
旭阳知道,往日,每当红寒的眼中泛起冷寂荒芜的神采时,意味着他的敌人将得到最“痛快”的款待。旭阳也好奇过,为什么只是一双眼睛可以让敌人轻而易举的丢盔弃甲?可总也理解不了,因为,红寒不可能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他们是朋友,是伙伴。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曾经敌人的心情……
那双眼睛里空洞又冰冷,看着他时,旭阳会有种被宇宙凶兽盯着的错觉,身体叫嚣着眼前的人也许下一瞬间就会把他撕裂……
“你太让我失望了。”红寒闭上眼睛。
“我……”旭阳想辩解,可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说什么?狡辩着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还是狡辩着说是为了他好?背叛就是背叛,没有言语可以修饰。
“你走吧!”最终,红寒还是开口了。
看着压抑着杀意的红寒,旭阳一刻也不敢停留,咬牙狠心,直接从飞行中的飞车里跳出来。下坠时,呼呼的风在他身旁环绕,当落地的声音传来时,旭阳终于意识到,他失去了一个可以交付性命的朋友。可是,为了那个她,即使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仍然会那么做,他早就中了她的毒,除了一往无前没有后路……
无人飞车按设定好的地址前进,红寒苍白着脸静静的坐着,如同一座雕塑,半响,一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划过,顺着尖尖的下巴融入墨绿色的领口中。
“觉得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拴在裤腰带上……”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觉的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不要伤心。既然东西可以丢,那证明这件东西不是很重要,否则,怎么会丢呢?”也有人这样说。
红寒捂住胸口,“因为你不重要,所以才会丢了吗?”
“可是我不信你会死……一个能从贺·塞拉手里逃走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亡?”红寒第一次向飞鹰小队发起个人召集令,只为寻找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