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风暴”的魔法元素洪流击穿了刚才还杂乱无章的战场,先头的几股旋风已经堪堪卷到了黑袍人的身前,黑色的袍子被吹得“猎猎”作响,如同一杆高高的旗帜正飘扬。
黑袍人全身上下在巨大的威胁下立刻发散出浓厚的黑色雾气,抗衡着魔法旋风的攻击,黑袍人不算瘦弱的身躯如同狂风中的一根稻草,裹挟着吞吐不定的黑气被魔法元素旋风在空中推来搡去。
不过黑袍人也不是吃素的,作为对空间魔法有着深厚造诣、又经过无数岁月的磨砺洗礼的超级魔法大拿,他显然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虽然黑袍人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在魔法风暴中载沉载浮几乎无法控制,但是他刚才的施法已经成功了,一个个被唐福用魔法力强行打开的时空裂缝正在悄无声息的弥合,如同被捅破的伤口被施以强力治疗术一样飞快的愈合。
毫无疑问,黑袍人采取了最为正确的做法。如果他只是一味强抗超时空风暴的威力,最后的结果一定惨不忍睹——只要施法者唐福的魔法力没有消耗完,那么超时空风暴这个战场噩梦的威力就会持续,唐福的魔法力会消耗完吗?
至少在黑袍人的魔法力消耗完之前,唐福是绝对会撑下来的,他的包包里还有一大批兽晶石没用呢!但是釜底抽薪就不一样了,只要黑袍人的魔法能够足够快的关闭时空裂缝,即使唐福的魔法力再充沛,也无法阻止超时空风暴的消失。
不过这样一来,魔法力的比拼就变成了两个划时代的空间魔法之间的较量,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被强行打开的时刻裂缝又被另一种力量推动着要强行关闭——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两个泼妇打架,你抽我一巴掌,我再抽你一巴掌,看谁先撑不住!
问题是,射月原本来就只是一个被人为创造出来的魔法空间,如此强力的空间扰动顿时使得这个小空间越发的不稳定……
不知名的虚空中传来一声惨叫——
“你们这两个天杀的混蛋……”
“我要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哦,天哪,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发誓绝不绕过你们……”
可是声音却越来越低,看起来声音的主人正在忙于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连动动嘴骂人的功夫都欠奉。不论声音的主人有多么恨这两个贱人,当务之急都是先修补好这些该死的空间创口,以免射月原彻底崩塌掉。
在内外两种力量的共同作用下,即使唐福拥有无可比拟的魔法天赋和深厚的功底,还是无可奈何的看着超时空风暴力量来源的那些空间裂缝被一点点的快速封闭起来。
他万分不爽的看着逐渐弥合的裂缝,心头将那个躲在暗处出手的家伙祖宗八代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什么能比看着血海深仇的仇人被撕碎更有快感?可是被硬生生打断这种快感,又有多么悲催!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
黑袍人不复之前神秘而肃穆的气派,一身原本整整齐齐的黑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甚至有些地方被彻底扯破,露出了可疑的白色——不像是人类的皮肤,倒像是骨骼的颜色;但他的精神看上去倒是更足了,起码语气被加重了好几倍——
“看起来短时间内我们的战斗不可能有什么太明确的结果,即使你能赢,估计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唐福没有说话,他还在看着超时空风暴力量来源的那些空间裂缝被封闭,到黑袍人说话的时候这个过程已经接近尾声了,想必这也是黑袍人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说话的原因。还有一些细如发丝的微型裂缝不断的将生将死,起起落落,如果不注意根本很难发现,但是却一样蕴含着可怕的毁灭气息。
这是他的作品,或许他放了一头魔鬼出来,谁知道呢,谁又在乎呢?
反正他是肯不不在乎的。唐福无声的耸了耸肩,向命运女神这个不怎么讨喜的老妇女竖了竖中指,专心欣赏超时空风暴的余韵,实在太美了,那些裂缝,又通向哪些地方?
那些既古怪又在魔法师眼中美丽无比的未知魔法元素精灵,它们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真是令人向往啊!
“喂喂……”唐福的遐思被黑袍人隐含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我在跟你说话呢!装聋作哑可不是一个绅士的做法……”
唐福冷冷的看着黑袍人,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战场上正眼看这个古怪的家伙——对于敌人,毁灭就好了,不需要正眼打量——除非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对方,他淡淡的说道:“我不是绅士,我只是你的敌人,在没有把我的战友的仇报了之前,我实在想不起来要跟你谈什么。”
……
黑袍人一脑门的青筋,早知道这个年轻的人类精灵王这么暴力,真不应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营造这么个局面——
他叹了口气,努力压制着体内乱成一团麻、几乎要暴走的魔法力,也努力压制着自己几乎要暴走的那颗小心脏,郁郁不平的说道:“谁说你的那些手下都死了?”
轰……
一股魔法元素的风暴瞬间以唐福为中心喷发出来,临近的魔法裂缝眨眼的功夫又扩大了很多,虚空中似乎又传来一声更加惨烈的惨叫声,除了袅袅回荡的惨叫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黑袍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表现非常丢脸,同时也会为后面的讨价还价带来很多麻烦,但他还是没忍住——眼前这个,嗯,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家伙,或许叫他人形野兽比较适合,实在太可怕了!
不论愿不愿意承认,也不论这么长的岁月中他遇到过多少令人惧怕的对手和敌人,眼前的人形野兽绝对可以排进他最不愿意面对敌人的前三。
魔法元素风暴向黑袍人移动——那不是他受到攻击,只是唐福向他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