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没有想到老白竟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卷进来,让黄若曦来给自己送大夫诊所的地址。
黄若曦眨巴眨巴了眼睛,一幅终于被器重了的感觉。
零七接过地址就塞进了兜里,看来今天晚上有必要去一趟了,那管血保存的太久恐怕有些东西就会失去活性了。
没对黄若曦多说什么,零七就抬脚回了教室,果不其然教室里似乎并不平静,祁珊珊竟然去而复返,站在窗前似乎是在等人。
零七真的很希望她等的是别人,不过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有些厌烦,一天见一次这种无聊的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左右是闲来无事拿来打发时间的角色,自己可没兴趣一次两次的陪着她玩。
“你怎么又来了!”黄若曦一脸不友善的责问祁珊珊,对于对于她旁边的林淼都没有注意到,完全是一幅防备状态。
“又找了个新的人来替你出头,够本事的啊,你知道吗?小朋友,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可是很会装柔弱,让别人替她出头,而她自己就只会躲在别人后面哦,别上当啊。”
这话到不是祁珊珊说的,不过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相比于林淼这种背后是阴招的人,祁珊珊这种和你发生正面冲突的人反而看起来更可爱。
零七没有理会林淼,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个人在自己看来完全可以当空气,不过就是有些污染环境。
“诶,你!”林淼看凌雨潇这么就把自己两个人晾在这了,马上狗腿的就替祁珊珊出头。不过你算老几啊。
黄若曦也觉得这个在外界传言的优雅高贵的女人还真是名不副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向她吐了口口水,不屑的也回到了座位。
祁珊珊对林淼这种行为其实在心里也是不屑一顾的,不过看在她目前还是盟友的份上,自己也就勉强的没表现出来。
看这凌雨潇的眼神黯了黯,不过还是走到了两个人座位的前面,“凌雨潇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谈笔交易。”语气说的很诚恳,至少现在还没有让零七有丝毫不舒服。
“你什么态度啊,跟你说话呢。”林淼狐假虎威颐指气使的说道,真难以想象一个高三的人借的竟然是高一小女孩的威。
零七皱了皱眉,本来今天中午因为他们的到来零七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心情上还是厌烦的。
“她出去,再谈。”零七对于不想见到的人从来都是简单直接。
林淼听见这话脸色一黑,这样当面驳自己面子的她凌雨潇还是第一人,不觉对于凌家的憎恨更添了几分,对凌雨潇这个人也分外的厌恶,就这样一个粗俗愚蠢的女人竟然还值得姗姗这样的卑躬屈膝。
她以为祁珊珊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很挑衅的回望了凌雨潇一眼,所谓什么叫做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快。
“林淼姐你先出去等我一下好吗?”祁珊珊突然用一种甜的要腻死的感觉,拉着林淼的手说。
林淼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捏得紧紧的,似乎含着警告的意思,虽然是盟友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林淼会对祁珊珊服气,豪不留情面的抽出了手背,反倒就那样坐在了凌雨潇前方的座位上。
那意思就好像是我绝对不会走,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零七看到这种幼稚的行为,不禁联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神一样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这样猪一般的队友”。
祁珊珊看见这样不顾大局的林淼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叫全局意识,放到这个愚蠢的女人身上怎么哪一个都不知道。
“似乎你还没有准备好,不如我们改天。”零七有些笑吟吟的建议道,谈判的基础都没有达成,连基本的态度都没有,自然什么都没的谈。
明智的人在这个时候自然都会打住,然后再伺机而动,林淼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是听到了凌雨潇服软的讯息,得意洋洋的嘴脸哪里逃得过零七的眼睛。
当然祁珊珊也更是一个聪明人,林淼那点小心思在大脑里转上是个来回都不见得能斗得过祁珊珊一个心眼。
“先走了。”自己过来一趟本就不容易,而这教室里也难得没有一个人,多好的机会就被浪费了,有些生气的甩袖离开了,“你要有兴趣就继续坐在这里。”
林淼这会儿才算真正察觉到祁珊珊这是动怒了,毕竟她脸上总挂着笑,是个人都难分清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忙抬脚就追了出去。
“潇潇,你干嘛对他们好声好语的,还建议,我看了就来气,要是我上去就扇她一个大巴掌,不爽,就在扇一个,不服再来一双,看她变成猪头之后还能坐得住。”黄若曦连比划带威胁的,这表情扭曲的,让零七看了嘴角都抽了好几下。
幸亏这学校是他家开的,零七开始有点欣慰校长还算是能起点作用,至少除了从富商兜里捞钱之外还能护住自家这个无法无天的侄女。
“其实现在还是流行文明的。”零七淡定的回了一句。
“什么嘛?人家就喜欢简单粗暴。”黄若曦娇滴滴的捏着嗓子,身子一歪就向凌玉箫身上倒去,最喜欢潇潇又柔软又缓和的身体了。
什么怪癖,零七见这趋势,立刻就侧身站了起来,虽然风范依旧,但是绝对是有史以来起身的最快速度了。
对于黄若曦的突袭,零七简直就是满头黑线,这要稍微进来个人估计明天就会全校疯传凌家花痴大小姐和校长的疯婆子侄女竟然是一对。
在黄若曦的各种幽怨的眼神下零七很平静的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零七才出发去了那个邵青的诊所,地方虽然不大确实在市中心支干道上的一个小门脸,明亮的很,里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沉静少年正在伏案写作。
零七今天特意装扮了一下,不管是外形还是size反正都变大了一号,穿了这么多,虽然是在冬季,不过头上还是有点发汗。
“那个大夫啊,我最近有点感冒能不能给开点阿司匹林。”零七可以问得很古怪,当然这也使事先约好的。
“这要可不是治感冒的,您往里面请我给您听一下。”邵青按照约定就把凌雨潇引导了内堂,根据白叔的意思,这个人似乎是要借用一下自己的实验室,其他的事不要自己掺和。
在黑道里浸染多年的邵青自然知道有些事不告诉那绝对是在保护你,知道的越多往往死得越快,不过很为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感到担心,这么小就牵扯到了连白叔都不愿提及的事情里,恐怕活得很艰难。
邵青定定的看着零七已然开始忙碌的身影,紧守本分的关了实验室的门,又回到了大堂。
写了许久的病历,邵青揉着脖子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壁钟,都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平时十点钟早已经过了自己下班的时间,也罢,就等等这个小姑娘吧。仰了仰脖子靠在了身后舒服的大转椅上,很是惬意的浏览着网页。
相比于邵青的舒适,还在做实验的零七显然就是另一番清醒了,额头上已经附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后全部都被冷汗浸湿了。
实验室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除了仪器轰轰的检测声音,就只剩下试管发出了轻微磕碰声,越检测越心惊,组织研究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他杀死自己的那种NH5病毒竟然已经变种成了患慢性的毒药,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而且记忆深刻,对这种病毒恨到了骨子里,就凭它依附在红细胞上,那么短的生命周期还有那么强的复制能力,谁也不会主义道德。
这种病毒之所以是慢性的,就因为随着红细胞的消亡,它也会失活,但是复制能力却要比红细胞的周期快,也即意味着当所有的红细胞都被感染之后,人就会因为缺氧而死。
而这种病毒还千万不能被血液感染,几乎是一感染就必死,血液传播实在是太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没有办法治。
零七放下手里的试管,叹了一口气,很疲惫,不过她还是把实验室的所有东西全部收拾的干干净净,毕竟病毒这种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却更是可怕。
不过就在零七全部都收拾完,刚想走出去的时候,门外竟然有客人上门了,立刻缩回了脚,零七侧身躲在了门边透过门缝才发觉,这个被抬进来的人,怎么那么像易墨冷。
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毕竟那个狡猾如狐的男人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境遇,而且送他进来的几人也并非自己的同学,可是那侧面却真真的很像。
“很抱歉,我看您这伤。。。我这种小诊所也不敢治,这可是枪伤,我是全科医生,对于枪伤我从来都没治过,万一给治废了,我也担待不起啊。”邵青这个时候装孙子装的可真像。
从零七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人的面容却是跟易墨冷很像,但是气质却不同于他往日那种温润狡猾而又桃花朵朵的装正经模样,相反是沉静而且邪佞的。
皱了皱眉,看腿上那伤如果不治恐怕这条腿会废吧,作为医生,零七看着于心不忍,这样很难袖手旁观,他是敌是友又很难分辨。
左右思量了一会,零七还是决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