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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东窗事发(3)(1 / 1)

他们的陛下从原本的优雅端丽分分钟变成了火药桶,逢人就开炮。

作为近侍,莲音首当其冲。

“你说,她为什么不回信?”

“她是不是躲着我,还是挑衅我!”

“会不会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她根本没看到我的信?”

“不行,我定要再写一封!”

像这样的话,莲音已经听过不止一次。

这种自乱阵脚的模式,简直不像他的风格呀,连称呼都变了。

每当这时,他就会苦口婆心地劝阻,“陛下,您已经写了两封信了,说不定,送信的人还在路上呢!”

人家连个回信都没有,你却要写第三封,这不是太掉价了么!

说话间,莲音就在心里叹气,满腹疑问憋屈。

想他的陛下,自诩聪明,眼高于顶,向来都是用鼻孔看人。

众人眼中绝美高贵的形象,十有*是装出来的。

每当他对人笑的温和美丽,实则是懒得搭理。

暗地里,总是一副你们这些凡人,怎配与朕神交的姿态。

莲音看得清楚,却对这位陛下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他这样的个性颇为可爱。

更不用说,他还拥有无与伦比的聪明,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让人目不转睛的绝美风情。

这世上,能配得起他的人,放眼天下,也就当年那个名动天下的青岚公主有这个可能了。

可惜,易地而处,无缘交际,红颜薄命。

那位死的时候,莲音甚至觉得可惜,一个良配的人选就这么生生陨落了。

就算日后,那些大臣乃至于太后强塞给陛下什么女人,他一时宠信了,也无法真正享受爱情的快乐。

安笙这么多年不近女色,莲音甚至以为,他患有什么隐疾了。

可挑来挑去,挑什么人不好,挑了个宋汐。

那人除了一具好皮囊,有什么优点可言?

比起当年的风青岚,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至少人家权势地位,美貌智慧,一样不缺。

可她呢,女人该有的贤良淑德,高贵端庄,一点没有,还朝三暮四,花心泛滥。

最最可恶的是,玷污了他们高贵美丽的陛下,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这么跑人了。

陛下纡尊降贵给她写信,她倒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点回音也没有。

徒留陛下一人胡思乱想,惶惶不可终日。

什么人呐这是,强盗都比她有节操!

这么一说,安笙似乎冷静了一点,纤纤玉指撑着精致的下巴,作沉思状,“那朕就姑且再等一等,若过三日,她的信还是不到,朕就亲自去找她。”

这话,将莲音吓了一跳,“陛下,您说,要亲自去青州?”

安笙一脸我有权我任性的表情,“有何不可?她想在青州和风宸逍遥自在,朕偏偏不如她的愿。”

莲音嘴角一抽,“陛下,一个宋汐,何至于此?”

虽然您以前也经常任性,但每次都能把握好度,就算开始有所偏差,也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并且在最后关头力缆狂澜,从而让人心服口服。

可如今,这任性的是不是太没有深度了点儿!

典型的争风吃醋呀!

您的矜持,您的深沉,您的高深莫测呢!

被狗吃了呀!

安笙却摇了摇头,一脸爱莫能弃,语气千回百转,“我与她,渊源颇深,你不懂。”

你们才认识三个月不到,哪来那么深的渊源?我不懂,你倒是说给我听呀!莲音恨铁不成钢,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好生相劝,“您不是要和昭帝合作么?跑到青州岂不是让人误会?”

不说还好,一说厉淳,安笙便拉下了脸,冷哼道:“将朕晾在京都那么久,他那是合作的态度么?什么毛病?以为朕稀罕?大不了一拍两散!居然让她在雨里站了三天三夜,敢虐待朕的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安笙这是典型的,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欺负就是跟我过不去的心理。

当时安笙只是看戏的姿态,后来得知宋汐极有可能就是心里的那个人,每每一想到她在雨地里痴痴守候的样子,心里就憋屈的厉害。

一来心疼她,好好的身子骨,愣是给病倒了。

二来,心里着实愤愤难平。

以前她是怎么对他的?

玩腻了就一脚踹了,还找了个小三来打他的脸。

转世投胎,倒是做起情圣了。

厉淳对她不闻不问,她却死乞白赖,自己对她一往情深,她却弃如敝屣。

这种不甘,连带着对厉淳也恨上了。

莲音忍不住吐槽,您不也眼睁睁地看那姓宋的在雨里站了三天,怎么就尽把账算到昭帝头上了?

再说了,那姓宋的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人了!

你把她当自己人,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做你的人呢!

您学学人家昭帝,架子端的多高,那姓宋的不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了么!安笙越想越生气,抬起手,狠狠拍在贵妃榻上,指着莲音道:“莲音,你说,朕与昭帝,孰优孰劣!”

莲音正沉浸在思绪中,闻言,吓了一跳,慌忙道:“自然,是,是陛下更胜一筹。昭帝心狠手辣,残暴无情,哪能跟您比呢?”

绝逼不能说厉淳半点好,不然今天就得耗在这里了。

他算是整明白了,恋爱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像陛下这种难以捉摸的。

闻言,安笙脸色稍霁,点点头道:“朕也这么觉得,论美貌?智慧?财富?权势?朕哪点不比厉淳强!”下一刻,却沉了脸,恨恨道:“那个人渣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莲音听他骂宋汐,心中一喜,连忙补刀,“您也说她是人渣了,人渣自然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不值得——”

话未说完,就被安笙一口打断,眼睛利的像刀子,那叫一个锐利,“不许你说她是人渣!”

莲音愕然,不是您说她是人渣么!

就听得安笙扬着下巴道:“要说,也只能朕说。”

莲音无语凝噎,这变态的占有欲,真是不知道让他该说什么好了。

安笙幽怨道:“你说,她为什么看上那个人渣?”

还没忘了这茬儿啊!莲音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都想哭了。

心里将宋汐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不就是一封信的事儿么,回一下会死啊!

瞧您把陛下逼成什么样了,整一个神经病啊!

这要是没有什么应变能力的融阗,还不得拖出去打成狗啊!

抱怨归抱怨,莲音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边窥安笙的脸色,一边小心回道:“定是那厉淳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那个人——”触及安笙警告的眼神,莲音连忙改口,“宋姑娘,才让她看不到您的好。再说了,他与宋姑娘认识多久,与您又认识多久?陛下缺的只是时间,若宋姑娘一早遇见的是您,定然会被您的美貌智慧折服,哪还有那厉淳和风宸什么事。”

安笙一怔,眼睛无神地望着殿外,沉默了许久,才苦笑道:“是呀,只怪相逢太晚,明明,我早来了那么久,为何还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呢!”

这话说的让莲音听不懂,但他知道,陛下又钻进牛角尖了。

自从宋汐逃走之后,一涉及她的事情,陛下整个人就变得不正常。

像这样丢了魂似的,陌生的让他不安。

“陛下,您也别太气馁,您还这么年轻,真要认定了她,还怕没有时间跟她耗?再说了,她既然侍了寝,就是您的人,盖了章的东西,哪还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罢了罢了,难得遇见一个他喜欢的人,帮着他得到吧!

至少,他不会再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比起超然寂寞的陛下,他更喜欢有血有肉的陛下。

这句话,可谓是说到安笙心里去了,他像是回了魂,目光一下子聚焦,灿亮惊人,还有一种让人心悸地狠辣,“你说得对,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谁要跟我抢,我就杀了谁!”

莲音在下面听得心惊胆战,心道,宋汐啊宋汐,你可真是个祸害。

若你不为陛下所有,我便要杀了你,不能让他遭受求而不得的苦!

……

再说厉淳,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身子已然大好,行走无碍,也能上朝,就是气血虚弱,人也清减了不少,一副病弱之像。

因为走火入魔,他的功力不但未升,反而大大受损,只怕得好一段时间才能练回来了。

此刻,他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有太监进来禀告,“陛下,秦大人来了。”

因为他身体欠安,陆慎言也跟着忙了起来,倒是少有的,不在他身边伺候。

厉淳有些勉强道:“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低声道:“秦,秦大人交给奴才一个花盆和一封信,便,便走了。”

“花盆?”厉淳这才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小太监手里的花盆。

倒是挺精致,青花瓷的,就是里面除了一顿湿润的土壤,不见一花一叶。

倒是他手中的那封信引起厉淳格外注意,“将信呈上来。”

“是,陛下!”

厉淳从太监手中接过信件,瞥了一眼,便微微瞪大了眼睛,眼角瞥见小太监窥探的眼神,便皱眉道:“你下去吧!”

“是!”小太监将花盆小心地放置在桌上,便恭敬地告退了。

出来后,招来一个太监,耳语了几句,那太监便匆匆离去了。

厉淳展开拆蜂蜡的手有些抖,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从被宋汐打伤之后,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的事情,全身心投入练功和政务,企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他这个人,越是有事,越喜欢憋在心里。

却不知道,这反而更糟糕。

越不想去想,宋汐那日的无情冷漠越是钻入他的脑海。

练功最讲究的就是平心静气,专心致志,邪功尤其。

在心境不定的状况下,强行冲关,只有走火入魔。

但他丝毫不后悔,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练的狻冰功,练到最后,脾气越发暴戾。

她的爱,让他极力克制,保持平静,一旦她背叛了他,他就再也难以压抑自己,甚至反扑得更严重。

不伤害自己,便会伤害别人。

经此一事,他虽元气大损,那种想要杀人的*,反而淡了下来。

一别几月,她终于来了消息,却不知道,这信里藏了怎样的信息。

看她那日对那男人维护的模样,莫非是绝交信?

想到此,手一抖,信纸险些落在地上。

但他还是,坚定地打开了。“淳儿:

见信如唔,

我很想你,也很愧对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却让他松了口气。

至少,不是口诛笔伐,至少,她是清醒的。“那日打了你,是我不对,看在我在雨里等你三天三夜的份上,望你能暂时消消气,听我解释。”

看到此处,厉淳舒展的眉头又微微蹙起。

她终于晓得,打他是不对的了?

不过,她在雨里等了他三天三夜,又从何说起?

她有来么,为什么他不知道?

“关于那日跟我在一起的银发男子,好吧,我知道我提他你肯定不高兴。”

厉淳眼神冷锐,手将信纸都捏皱了。

“忍住,不要撕信,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到这一句,手指一僵,勉强冷静下来。

方才,确实想撕信的。

“他叫阿寻,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某些原因,我中了咒术,会爱上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除他之外,我不会记得所有人,包括你。醒来后,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阿寻,以为他是我的爱人。

我想,我一定是将对你的感情转嫁到了他的身上,不然,当时不会那么鬼迷心窍。

天知道,自分别后,我多么想再见到你。

哪晓得,再见面,却该死地伤了你。

我是个混蛋,即便你干巴巴地晾了我三天,即便你任由我落到安帝手里不闻不问,我也毫无怨言。

我想,你不是真的不管我吧!

你只是在生气,如果我再等一会儿,你会来接我的吧!

但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自己逃回去了。”

宋汐这段话说的很巧妙,自述了委屈,演了一出苦肉计,又巧妙地将祸水东引,表明不全是她的错。

看宋汐说是因为中咒失忆才错伤了他,不是真的移情别恋,厉淳眉头一松,嘴角甚至有了微微的笑容。

若让他知道,是谁对她下这样狠毒的咒术,他非得将那人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她为何信里没有提呢?想来是不愿他操心。

他却不知,这是宋汐无意间对阿寻的维护。

她气他对她用咒,却不恨他,毕竟,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又曾相濡以沫。

虽没有决定与他长相厮守,要伤害他,也舍不得。

待看到她再次提起被晾了三天,又落到安帝手里,厉淳心中疑窦丛生。

安帝,指的是武安皇帝安笙吧!

陆慎言曾言,安帝派使臣出使昭然,因他临危病重,不得接见,便自高返乡。

他倒不知,安帝竟亲自来了昭然,不知是何居心!

难道,她真的来了皇宫见他,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而见,最后又被安帝掳走了?

安帝来昭然是为了政治,掳走她,极有可能是以她为质,来威胁他。

上好的筹码捏在手里,安笙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可他,却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刻意将此事压下了。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作为人质,却没有发挥该有的效用,不知那人会如何待她。

他心中一紧,连带着掌心都出了汗。

宋汐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在武安过的挺好。他们将我奉为上宾,好吃好喝招待着,安笙也没有刻意为难我,我们还成了朋友。仅仅是朋友,你别误会。

安笙虽然将我绑来武安,只是气不过你将他晾了好些时日,伤了他一国之君的颜面。这也不是你的错,谁叫他微服私访,也不怪别人认不出他。你就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我听他说,此次出使昭然是想与你合作,如他再遣人来访,望你给些颜面,切勿伤了两国和气。”

厉淳俊眉微蹙,心里泛起嘀咕。

这表面上看,是不想他为了她大动干戈。

细细推敲,字里行间,都是在维护那个男人,生怕了他找他的麻烦。

一封信,她就用了两次“朋友”,还分别形容了两个男人。

这种刻意,有猫腻。

“朋友”二字,好生刺眼。

男人与女人之间,还有纯粹的友情么?

尤其是她那种招蜂引蝶的个性,只要是长的好看点的男人,性格不算太差,稍稍施点恩惠,来那么一出苦肉计,她就不忍心伤害了。

便如风宸,当初口口声声说不会与他抢,她也言之凿凿地说与他是君子之交,结果呢!

两人在危急时刻,撇下他一个人跑了。

分离后,论起相处的时间,风宸与她,比自己更像一对恋人吧!

关于风宸与他的侍卫过从甚密的消息,他从密报里看过不止一次了。

但他始终相信,她是爱他的,尽管对风宸心软,却有着底线。

故而,他恢复记忆后,从未当着她的面,诋毁风宸,也未采取任何针对风宸的措施,只是,单纯地不待见他罢了。

他厉淳,不屑于和他争。

因为,他自信,他是这场感情战争中的赢者。

他对她,也给予了充分的信任。

不然,他不会放任她留在傣依族,其实,是放任她自由。

再说宋汐,看似很强势,骨子里和他一样,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渴望爱与温暖。

因为渴望爱,在言行举止当中,也会不自觉地给予他人温暖。

她的温柔,就像上瘾的毒剂,一旦沾染,即便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

真是多情的,让人头疼的性子。

不管是真“朋友”,还是假朋友,总有机会,一辩真假的,不是么!

“还记得我们在陈家村时,在河边挖的水仙花么,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凌波仙子!”

淳儿目光一软,嘴角微微勾起,这抹笑容,冲淡了他苍白的脸色,使得他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花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她小心地剥去水仙蛇皮般的鳞茎表皮,露出里面如婴儿小腿一般的晶白肉色,纯洁剔透,美丽惊人。

她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得温和又宠溺,“像你的皮肤。”

他略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没这么好看的。”

她笑,“你有的。”

他微微睁大眼,她捧住他的脸,眼中满是他的倒影。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等花开了,你看看它,依然像你。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凌波仙子。”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似才响在耳畔。

信的最后,她这样写道:“淳儿,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当初那个凌波仙子,纯洁无垢,善良天真。但我却不是当初那个粗心的宋汐,我会用一辈子,好好的爱护你,守着你,让你过上快乐的日子。若你也想见我,请给我一个回音,我会立即赶来见你——汐!”

这封信写的很肉麻,他看了却很欢喜。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眼神却充满了宠溺,“宋汐,你赢了。”

即便你打了我,害我走火入魔,大伤元气,我一点也怪不了你

否则,便不配当你的凌波仙子。

他将信折好,珍而重之地收在一个锦盒里,随后抱起那盆光秃秃的花盆,走出了大殿。

那小太监见他出来,慌忙行礼,“见过陛下。”

出来的时候,厉淳已经恢复了平素的冷厉,他看向开满繁花的庭院,淡淡道:“将工匠叫来,将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铲了。”

“啊?”小太监惊呆了,望着满院盛开的繁花,以为自己听错了,“都铲了?”

这可都是稀有品种,花匠门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一株千金吶!

厉淳瞬间皱眉,嗓音低沉,隐隐有威,“还不快去!”

“诶,奴才这就去。”那小太监见他发怒,哪敢犹豫,一溜烟儿跑了。

厉淳见他远走,却是笑了,笑容徐徐绽放,牡丹一般绝艳倾城。

今年冬天,水仙花,一定会开满他的庭院。

昭然皇宫的奴婢,极少看见他们严肃的陛下,笑的这样美丽的。

……

秦明坐着马车方到府门口,陆慎言便骑马匆匆赶来。

他脸色微红,眉头紧皱,眼中隐带煞气,这是怒火攻心之兆。

“秦大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陆慎言从马上跃下,待秦明下了马车,不由分说,捉了他的手,便往府里走去。

正厅,秦明挥退了奉茶的丫鬟,陆慎言便急冲冲地开口,“秦大哥,那封书信是你呈上去的?”

伺候陛下的太监是他亲自选的,若他不在陛下身边,一有异常,便会第一时间给他传递消息。

他接到消息,有个叫宋汐的人,借秦明的手给陛下送了一份信,关于那个奇怪的花盆,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秦明端起茶抿了一口,淡定从容,“是又如何?”

陆慎言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都带了火药味,“你可知那东西是谁送的?”

秦明放下茶水,“宋汐!”

陆慎言腾地一声站起,死死盯住秦明,眼角发红,怒发冲冠,“你怎能替那人暗度陈仓,你可知,她伤了陛下的心!”

秦明瞥了陆慎言一眼,“我只知道,这段日子以来,陛下龙体欠安,闷闷不乐。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昧地从中作梗,反而适得其反。”

“你这是为虎作伥!”陆慎言却一点也听不进去,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大步而去。

秦明望着他怒气满盈的背影,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慧极必伤,这小子,就是太执拗了,容易误入歧途。

……

陆慎言回到宫中,御乾宫,见工匠在挖庭院,满面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小声道:“陛下让挖的。”

“陛下?”陆慎言这才发现,厉淳蹲在已被工匠们清理出来的角落,手持小铲正在挖土,脚边放了一个无花无叶的花盆。

陆慎言忙走过去,轻声道:“陛下,这等事,让奴才来坐就是了,您——”

话未说完,就被厉淳冷声打断,“跪下。”

霎时,周围静了一静。

工匠们不明白,方才才和颜悦色的人,怎么一下子变了脸色。

“都愣着做什么!”

厉淳一声厉斥,大家又悉悉索索地干起活来,只是气氛明显紧张了。

陆慎言一愣,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心里隐隐有了底。

厉淳却再也没看过他一眼,兀自忙着,直到他将花盆里的水仙种子移植到土壤里,并命花匠小心照料,这才施施然站起来。

陆慎言见他衣摆鞋面都沾了泥土,想跪过去替他拍干净,厉淳却兀自与他擦肩而过,语气如覆寒霜,“滚进来!”

------题外话------

珂珂这几天要去外地,没法带电脑,只能周二再更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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