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望向大门的位置,只有高齐没有回头,眼睛一直注视着坐在冰床上,血不断从手心中涌出的乐熙儿。将她的隐忍跟疲惫看进眼底,心,忍不住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乐熙儿努力的抑制着因为流血而有些发晕的脑袋。将右手紧贴在冰块上,希望借着冰块来止住血流的速度跟昏眩的感觉。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周骆恩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挡在了女儿的前面。
还好他来的及时,要不女儿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他太了解高齐这个人了。他想动手,就绝对不会顾及任何人。
斜眼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女人,在看看对面的高齐。从高齐那阴鸷的目光中周骆恩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呃---”周骆恩故意清了清喉咙。“今天的事----”还没等他说完,高齐已接了口。
“我要她一只手”高齐冷然的站在原地,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躲在周骆恩和残身后的周珊娜。此时的她早已经没有刚才的跋扈,只剩下心虚的害怕。
周骆恩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静,恐怕连小小的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能会引起极大的干戈。
挪了下身子,眼前却是一黑。乐熙儿只能继续坐在原地。时间在拖下去,她敢保证,她肯定会倒在这里。右手动了动,那钻心的疼痛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
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切,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这样不是应该他最高兴吗?干吗还要得罪这样的人。她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高齐,有些事适可而止比较好”。周骆恩首先开了口,那毕竟是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让他要一只手就给他一只手。
“适可而止?”高齐玩味的说出这四个字,脸上是似笑非笑的嘲讽。
“你问问你女儿可有适合而止”。按奈不住的怒意化成一句低哑的询问。
“那你想如何”。周骆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有点气恼高齐的不识抬举。
“我说过了”话音未落,高齐已欺身上前,隔开周骆恩的身体,朝周珊娜袭去。
原本站在身后的周珊娜发出了一声尖叫。
残出手击开了高齐抓过来的右手,同时一技直拳袭来,高齐闪身躲过,邪魅的单凤眼若有若无地扫了眼旁边人的腰间若隐若现的手枪,唇角闪过一抹冷笑,一个弯身,那人腰间的手枪已经落在他的手中。抬手,直接将枪抵在了残的额头。残也不示弱,几乎同一时间也将枪抵在了高齐的额头。
“啊---”一声枪响,一声惨叫。众人一起回头,看向发出叫声的周珊娜。只见她捂着右手站在不远处,手上血如泉涌。
转回头,才看到高齐持在左手中的枪。那是把非常小的掌心雷。刚才都只注意他右手的枪,谁也没有注意到左手袖口中的掌心雷。
将右手中的枪扔到地上,高齐转身朝乐熙儿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周骆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站在原地,他清楚这已是高齐最大的极限,只要了珊娜一只手,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走到冰床的旁边,高齐单手抄起乐熙儿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头也不回的走出冰室。
乐熙儿任由他这么抱着,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在去挣扎。
楚卫开着车,高齐抱着乐熙儿坐到了后排的位置,一上车,高齐就将插在衣兜上方的方巾抽了出来,缠在了乐熙儿受伤的右手上。
乐熙儿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高齐。他不是恨她吗?又为什么要救她。真是个难懂的男人。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有点糊涂了。
好困,实在坚持不住的她还是倒在了高齐的怀里。
见她昏了过去,圈住了她的手臂用力的将她抱紧,将她的额头抵在了下巴上,闭上了眼,手居然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
这一刻终是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要她。
车子刚停妥,没等楚卫开门,高齐就已经先行开门,朝医院里走去。
楚卫望着高齐的背影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该是段怎样的孽缘。
因为这家医院是焰盟的产业,刚才楚卫早已经事先打了电话。所以高齐抱着乐熙儿直接进了手术室。
高齐坐在病床边静静的看着打着点滴的乐熙儿,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右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忍不住的触碰那被纱布包裹着的手,十指连心,那该是怎样钻心的疼痛。
“你---女人”房门在被推开,走进房间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指着床上的乐熙儿询问着坐在一旁的高齐。
高齐没有理会,依然坐在那里,甚至连头都没抬。
“像个难民”。阴祭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言辞里有着不赞同。高齐的事他多少听楚卫说了点,也真是佩服他,怎么有办法把个女人弄成这样。
“你很在乎她”。这笨蛋!从进医院眼睛就从没离开过这女人的身上,最可恨的是,到现在都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
“是”高齐出乎意料的坦白,却让阴祭张大了嘴。“她的手怎么样?”不曾将视线移开,高齐冷冷的问着身后的阴祭。
“废了”。话音刚落,高齐已经站身揪住了他的衣领。
“喂---”阴祭挣扎了下,但当看到高齐的眼神后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手筋断了,放在冰上的时间太久,没办法了。慢慢恢复吧,但永远不会像正常人那样。”有些心惊胆战的说出这句话,还好,高齐没一拳揍过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胆子开始变的这么小了。
高齐松开了揪着阴祭的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当然知道阴祭肯定会尽全力。
无论她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放手的。
“不想死,就先把你自己收拾一下”阴祭拿起旁边的医药箱,走了过来。
高齐那身黑衣早就被血浸透,想来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把伤口撑开了。
任由阴祭在处理他的伤口,他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过她。
处理完伤口,走到门口的的阴祭回过了头,看向坐在那里的高齐,隐隐的发出一声叹息。有仇报仇是他们几人的定律,从来不分男女。不曾理会过世俗形式的他们。自有一套信仰。但高齐心中的仇恨,哎。。。不说也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阴祭悄悄的关上门,把房间留给了依然迷惘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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