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遗憾,我真的没想到她去世的那么早,连一面也没能见到,不过很巧,她就葬在魔都,前两天我还去看过,就是没想到二十多岁就去世,我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能报答了她的恩情,真的很遗憾。”
“在魔都?”
白晓吃惊,有些懊恼,自己一直没抽出时间,这么近自己要是多花些心思,说不定能和白敬山搭上关系。
不过现在也不迟,自己是白敬山的医生呢。
“是啊,就在松安公墓,真没想到这么近。”
“松安公墓,知青?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句,您的恩人叫什么名字啊?我平时也去松安公墓扫墓,我母亲也葬在那里,也是在六盘村附近插过队下过乡,也说不定是我母亲认识的人呢。”
她怎么也觉得太巧合了。
这些条件和郁邵雅太符合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哦,还真的是巧,我的恩人叫做郁邵雅,不知道你的母亲是?”
白晓睁大眼睛,拔下一根针,白敬山不对劲啊。
这种目的性太强了。
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这些话仔细想一想,就是引着自己跟着他的话头走。
白敬山如果知道郁邵雅是他的恩人,不可能不调查郁邵雅的事情,那么自己是郁邵雅女儿的事情不是秘密,既然知道母亲在松安公墓,那么肯定联系过舅舅们,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现在故作姿态是什么意思?
“白先生,针拔了,回去之后还是不要洗澡,注意饮食的控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您来复诊就好。”白晓面不改色的把银针消毒收起来。
白敬山翻身起来把自己一边的衬衣拿起来穿上。
“这就好了!这一次还真的快!”
这丫头听到郁邵雅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还真的是有心思的一个人啊。
白晓却不说话,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银针,正要去开门,却眼角余光看到白敬山一只手伸过来,心里一凛。
白敬山难道想要趁机非礼自己!
手里的针灸包捏紧了,想死就来。
白敬山的手落在白晓的肩头,轻轻捻起一根头发,“白医生这里有一根头发,我帮你拿下来。”
态度上很有分寸距离,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良意图。
白晓看到白敬山没什么其他不妥的动作,打开诊室的门,“白先生,您可以走了。”
白敬山笑道,“白医生!我知道你是郁邵雅的女儿,你妈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如果有任何需要请来找我,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从自己兜里要出一张名片给白晓放到桌子上。
白晓默然,没想到反倒是白敬山找上门来。
白敬山大步走出门去。
和迎面而来的郁邵岩金院长,张秘书撞了正着。
郁邵岩一看到白敬山从诊室出来,眼神都犀利起来,看着白敬山,似乎要把人吃了。
“哼!人面兽心!”
擦身而过的时候扔下一句话,急匆匆进去了诊室。
白敬山诧异,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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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刚才那句话是说他的?
人面兽心!
老天爷,他白敬山也算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他的词,有些无语,人面兽心!
他哪里人面兽心了?
白敬山左右看看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啊。
上了自己的车,吩咐司机,“开车!回公司。”
摸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密封袋,把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头发放到塑料袋里,这根头发很长,乌黑油亮,和白晓肩头的长发几乎一模一样,他选择的时候,是特意观察了的,这一根就夹杂在所有的头发里,应该是梳头发的时候,掉下来的,但是没有彻底掉下去。
DNA技术已经有了,可以最大程度鉴别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血缘关系。
双手抚过密封袋,如果真是他的女儿,这些年他又错过了什么,想到她幼年遭受的苦,他眼中泪光闪烁。
到了公司,立刻安排秘书亲自送往港岛医院,要两个礼拜才能出结果,不过他已经联系了医生,加急的话一个礼拜也能出来,就让秘书在那边等报告,拿到报告再回来。
白敬山大概这辈子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无法相信世界上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孩子的存在,白晓有可能是他的孩子的猜测让他很难过。
白晓的所有经历已经摆在他面前。
那个孩子在白家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十岁之后的那些年,简直就是噩梦,那个孩子所受的苦让人发指。
如果是他的孩子,白晓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他恨不得弄死白老太太和白建国,那个男人居然还能想要拿白晓换钱,李小山的的事情,那么不学无术的男人也能拿来配他的白晓。
也不知道这一家人是不是脑子坏了。
也许压根就没有把白晓当做一家人,所以完全无所谓。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说了尚凯雯那一番话,白晓的奶奶说白晓不是尚峰的孩子之后,他就像是魔怔了,一门心思就觉得白晓和他有关系。
这已经走火入魔了。
白晓更不可能知道,有一个人正在忐忑的等待结果,她自从白敬山走后,直接叫号,“下一个!”
结果郁邵岩和张秘书,还有金院长都出现在自己诊室里。
她一下子惊喜了,虽然知道郁邵岩这两天就出来了。
可是她不知道郁邵岩已经出来了,有些埋怨郁飞雪,这个叛徒怎么不通知自己。
还能不能是好姐妹了。
“舅舅!你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白晓乐呵呵拉着郁邵岩。
郁邵岩上下打量白晓,这丫头一看就心疼,遇到这样的事情,被人家穿小鞋,就这样见到他也不吭气,不告状,这是怕他这个舅舅为难啊。
“你这个丫头,都到了这个鬼地方来了!也不来找舅舅!难不成你也以为你舅舅从此就是烂泥一堆,连保护自己的外甥女也做不到?”气愤啊气愤。
说好的自己好要保护好妹妹的女儿,结果呢,还被他连累。
白晓脸上嘴角都是笑意,“舅舅,哪有,日月可鉴,我可是对您信心满满的,再说了谁能给我小鞋穿啊!那还不是我自己愿意的,要不然我家安少将就不干呢。
人家金院长这么好意让我休息休息!我怎么能不领情啊。”
这才是上眼药呢。
金院长嘴角歪了歪。
姑奶奶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