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琳一动也不动的静静躺在那儿,除了她呼吸微弱起伏的胸膛外,她看起来毫无生气。
她脸上唯一的色彩是那些明显的擦伤,是撞到地的时候留下的,现在开始渐渐有淤青散出来。
卓琳一向是充满活力的,现在的她几乎让江少卿认不出来。
他一直都没有想过有任何事能打垮卓琳。
但是至少她现在还活着,这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事实,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卓琳的确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没有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即使她只是名义上的,可是既然是他江少卿的妻子,那么谁动她就不会是单纯的一次意外袭击,他该想到,他的敌人太多了,商场上恨不得他死的人不在少数,他不该忘记这一点。
现在他多了一个软肋。
那就是卓琳,起码在外人眼中卓琳就是他深爱的妻子,也是可以攻击的弱点。
她还在发着高烧,她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她醒过来了吗?”他焦急的问护士,声音中掩不住一丝紧张。
护士关切的看着他,摇摇头。“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她伤的很重,能够休息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醒过来没什么好处。”她把一块毛巾浸在水盆中,拧干后放在卓琳的额头上。
在这个过程中卓琳一动也不动。
他已经习惯于她随时会爆发的力量和尖锐得坏脾气,那个躺在那儿无助脆弱,缺乏她火爆脾气的卓琳让他害怕不安。
在他心目中,这个女人一直都是难以驯服的女人。
现在看着她他不禁震惊万分,他现在才发觉她是这么娇小和脆弱,这是他从来没想到的。
他总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虽然实际上他可以很容易就制服她,这就是她留给他的印象,她表现出来的形象,她那骄傲微扬的小脑袋,她强烈的自尊心,尖利的语言,永不服输的倔强--这一切融合在一起令他觉得她比她实际模样更加坚强顽固。
其实她只有中等高度,骨架纤细,看起来娇小玲珑。
他被她现在脆弱的样子吓坏了。
当他再一次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卓琳已经醒了,她的眼神无力但是很清醒。
看到他的时候,眼中露出微笑,“江少卿!”
他很高兴,起码现在看起来卓琳恢复的很好,只要有精神就很好,他愿意她对着自己张牙舞爪,也不愿意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如果不是她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他会狠狠地把她拥抱在怀里。
“我带你回家!”他举起她的手轻抚她的手指,卓琳点点头,她也很高兴可以离开医院。
医生也嘱咐了,卓琳的腿已经接上了,其他的就是静养的事情,不存在很多危险,出院完全没问题,更适合病人修养。
在医院里江少卿也不方便照顾她。
卓琳安静的看着江少卿,很奇异的感觉,似乎看到江少卿的一瞬间安心多了,她有些看不起自己,搞什么?
难不成对江少卿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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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他们两个人可是说好的,不涉及感情的婚姻生活,自己在东想西想什么呢!
江父江母还有卓父卓母都围在卓琳身边,卓母心疼的直掉眼泪。
“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
谁能想到这孩子会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大院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卓母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遇到。
“妈,我没事,真的!”
其实腿很疼,可是她不希望母亲担忧,这一次还真的是倒霉,那两个人明显目标就是她。
多亏她当时机跑得快,要是晚一点,警卫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就不是断腿,说不定是要命了。
“你看到是谁打伤你的没有?”
卓父不像卓母哭的不能自已,他更担心的是卓琳以后的安全。
“是两个骑自行车的人,我没看清楚,他们故意捂着大衣,戴着帽子,口罩,不过我觉得停在巷口的那一辆车子很可疑,要不是那辆车,我是不需要下车的,那样恐怕他们想要打伤我也不容易。
好在车牌我记住了。”
卓琳平静的陈述事实!车牌她都记住了,主要是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车子她还不可能警醒过来呢。
“车子的车牌是套牌,我已经查过了,车子在巷口停了那么久,很多人注意到了,你别管这些事情,好好地修养,你放心我会找到这些人的。现在开始我会护你周全,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江少卿早就查过了,卓琳昏睡了其实已经一天一夜,这些事情当时就有人到现场查看,军区大院门口发生恶性事件,方方面面都会关注。
甚至报纸都用了一个小角落把这件事作为一个安全隐患报道,提醒光大女青年夜晚不要独自一个人外出,要有家人或者男朋友陪伴。
卓琳颓然,“看来没什么用了。”
江少卿已经办好手续,给卓琳换好衣服,这可是卓母和江母两个人做的,小心翼翼就怕碰疼了她,卓琳好笑,“妈!伯母,别这样,我又不是瓷娃娃,没事,是腿断了!其他地方都没事,照你们这个样子,大概到明年也回不了家。”
卓母嗔怪的狠狠戳她的脑门儿,“还说,你都要把你妈吓出心脏病了,给我老老实实一点,就你能!”
卓琳讪笑,“老妈!我可是病人。”
“这会儿记起你是病人了。”江母也是笑道,对着卓琳是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她稀罕闺女。
这尤其还是自己儿子的媳妇!更是如珠如宝。
江少卿走进来,看到卓琳已经穿戴整齐,直接抱起人,卓琳有些脸热,自己爸妈这四个大人还在围观,抱都没什么,谁还没有被人抱的经历,可是被人围观可就不舒服了。
他尽可能不碰撞她的伤腿把她抱起来。
他把她抱在怀中贴着他胸口。他以前抱过她,立刻就知道她现在瘦了多少。
他的心头因为这几天残余的恐惧而重重一跳。
江少卿大概第一次明白责任多么重要,对待女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