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把我说的和救世主一样,我也不清楚你们究竟想要什么。”白夜冷静地回答,事出反常必有妖,面对送上门的美餐他总是非常警惕。
“主人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请容许我为您解释这一切。”葛樱拉着他坐到床边,她的双手柔软温热,难以想象这是一名久经战场的战士之手。
“最好从头开始。”
“如您所闻,我是裁决教派的一员。裁决教派是王国最强盛的势力,也是辅助王室的盾与矛,只有最优秀的职业者才会被征召入其中,您可以把它看作是教会——因为我们并不信仰教会推崇的智慧女神,因此教会也无法传达教义到裁决王国。”
“可以理解,信仰自由嘛。但你为什么说你们的信仰背弃了王国?”白夜闻着葛樱身上甜美的体香,稍微朝另一侧挪了挪,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抚媚呢?
“我们信仰着女武神艾莉诺琳,坚信只有她能带领我们走出永恒的黑暗。裁决王国不参与到其他势力的纷争中,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抵挡即将到来的永恒黑夜。”葛樱叹了口气,眼神澄澈地看着白夜。
“您可能不知道,女武神艾莉诺琳和你们信仰的智慧女神不同,她不是独立的神灵,而是世代传承的强者。”葛樱拿起地上的木盾指着上面的三叉戟图徽说道,“这是裁决教派的徽章,也是女武神的武器。传说在上一次的永恒黑夜中,女武神陨落,但她留下了自己独一无二的传承,永远守护着裁决王国。”
“从那以后,只有裁决教派的最强者,同时也必须是一个女人才能从女武神神殿中获得传承之力。拥有这份神之力的新女武神被我们统一称为艾莉诺琳,她会舍弃原来的名字,以艾莉诺琳之名带领我们抵挡永恒黑夜。”
“听起来像是神话传说一样。”白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意识到葛樱可能不喜欢这种玩笑,连忙改口说,“我只是胡言乱语,你不用放在心上。”
“确实和神话一样,每一代的女武神都会将自己的力量继续传承给下一代,当然,方式有两种:挑战或者传承。”葛樱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憧憬之色,“您可能无法理解。女武神的力量是叠加的,随着一次次传承会越来越强大。如果一名裁决教派的少女想要获得这份力量,她不仅先要成为教派最强,还要挑战当代女武神。”
“这不可能吧。按照你的说法,女武神一代代只会越来越强大,她们本身的起点就极高,加上历代力量的加持,有什么人能挑战成功?”白夜感到不可思议,能挑战成功的该是怎样的怪物?她能在有限的年月里强大到比历代叠加更厉害?
“没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女武神的迭代是在上代即将腐朽之际,她的力量衰弱了很多,可以通过最后的传承传递力量,然后上代死去,新一代诞生。因为女武神的力量太过强大,随着时间积累更是恐怖,以至于这样获得传承的少女身体素质根本难以承受,往往寿命极短。”
“而且随着力量越强,寿命被压缩的越厉害。”白夜不禁感慨,白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这份代价也着实恐怖,不过看葛樱的样子,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据教义记载,上上代的寿命仅有三十二岁。不过通过传承也有一个好处,最后的传承是在上代寿命将至之际,属于她自身的力量已经很少,这样力量的积累就不那么迅速,女武神的延续也就不会那么快终止。”
说到这里,葛樱忽然停顿了下,白夜知道重头戏来了。
“但通过挑战获得力量并非没有先例,根据教义记载的一共有两次,第一次发生在第二代女武神,她击败了第一代女武神得到力量,也是历代女武神中寿命最长的一人,年纪达到了一百六十二岁。而第二次,就发生在十年前,这一代的女武神年仅十三岁就杀死了上代继承了力量!”
等等......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白夜完全能体会到女武神这个“兵种”的可怕,放在前世游戏里那就是ssr的怪物吧,为什么传承到上代,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给干死了?
十三岁的时候白夜在干什么?他翻阅了下前身的记忆,嗯,对着哥哥的酒壶撒尿、调戏侍女、第一次**?
“艾莉诺琳......”白夜脸色渐渐暗了下去,“所以这个艾莉诺琳,真的很耳熟。”
看到葛樱的脸色,白夜大概明确了自己的猜想,居然真的是这样。
“是的,主人。她就是你们奥克莱斯王国的不败女武神艾莉诺琳,四将军之一。七年前,十六岁的艾莉诺琳忽然杀死了她的老师,从裁决王国叛逃。教派和王国派遣了无数人到大陆各个地方寻找她的踪迹,等我们终于有了她的消息时,已经是四年前,十九岁的艾莉诺琳跻身四将军行列。”
“这名风云人物的事迹似乎在王都家喻户晓,可惜她在一年前就失踪了。听说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寻找她,艾莉诺琳将军的失踪让王都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只是没想到她并不是普通平民,而是你们王国的人。”白夜记得来自裁决王国的流浪剑士李龙也在寻找她。
“教派的占星大师预言永恒的黑夜即将到来,整个黯雅大陆会陷入无止境的黑夜中,没有光芒,没有黎明,寒冷席卷所有地域,而沉睡在深渊的恶魔们将一个个复苏。那时候只有女武神大人可以带领我们寻找到新的曙光,而她是历代最强,这一点也被大师预言到了。”葛樱缓缓说道。
“所以,这一切和我有啥关系。该不会那位大师预言说我能帮你们找回叛离的信仰吧?这太扯了,还有什么永恒的黑夜......”白夜翻了翻白眼,感觉大概理解她的意思,“虽然我不排斥神秘学,但是预言什么的还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关键是,葛樱,我记得你们都已经算是叛离了裁决王国,所谓的信仰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还重要么?”
“是的,主人!”葛樱的眼神更加暗淡,她慢慢撩起睡衣,和玛丽一样,一道深紫色的印记被镌刻在她的身上,不过葛樱中了诅咒的部位却是在浑圆的左半球上。
想到自己的私密部位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葛樱满脸绯红,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白夜也是一脸尴尬,不看又不行,看多了又移不开眼神。
“咳咳咳......”白夜稍微把头侧过去一些,“这个深渊印记我在玛丽的身上也看到过。”
“是的,当初我和哥哥离开教派寻找艾莉诺琳大人,在途中经历了海难,多亏玛丽大人才得以幸免。加入海贼团后因为奇迹之物的事情而叛离了裁决教派。”葛樱放下手低着头,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我们确实已经不属于裁决王国,是叛国者。可、可是......”
“我还是把自己当作是王国的一员,我和哥哥是孤儿,自幼在教派长大,那里就和我的家一样。艾莉诺琳大人的叛逃对王国的打击太过沉重,像是一座巨山般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小时候我偷偷听占星大师和师父的谈话知道,会有一名能建造出坚硬如铁的新材料,将航海和建筑推向新高峰的神选之人带领我们找回信仰!”
看到葛樱楚楚可怜的模样,白夜又叹了口气。
“从那天起,我就起誓,愿意为这位神选之人奉献我的身心还有灵魂,只要他能帮助我们找回信仰!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我都快遗忘了,却在这里遇见了您,我的主人。”
“就算你这么说,关于这件事我也是爱莫能助。”白夜摇了摇头,他不愿意随便答应葛樱,更加不想去欺骗一个将信仰视为一切的少女,“预言无论真假,我都不可能因为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去承认自己是什么神选之人。其次,艾莉诺琳将军的失踪肯定没那么简单,”
“换言之,就算只是一个艾莉诺琳将军,就足够我喝一壶了。更别说事件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了,我不可能将我的朋友们过早带进这种漩涡。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将眼前的困境解决,将雪漫境发展起来,最多帮助你们解决深渊印记的问题,当然这也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白夜知道自己这番话类似拔吊无情的男人,可是他没有其他选择,欺骗葛樱更加无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源头掐灭。
什么裁决王国,什么永恒黑夜,什么女武神,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距离他实在太过遥远。
不去触碰未知,没有太大把握的事情。这是白夜一向信奉的教条,也是他觉得能在这种乱世和异世界长久活下去的基础。
他不是什么游戏里的主角,帮助美少女解决问题,当一当救世主然后一统世界什么的,是只有主角光环的家伙才能干的。
白夜有自知之明,万一小命这样搭上了,就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抱歉了,葛樱。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够帮我把船队的事情弄好,至于你说的事情,我暂时帮不上什么......至于你的誓言,以后我绝对不会用这个来要挟你做任何事情的,你放心。”白夜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时间已经不早了,在外玩耍的芬里厄和冰焰估计也快回来了。
今晚他们会三人一起,然后明天一大早和其她魔女汇合返回酒馆。
有些厌倦了这些日子的生活,白夜现在非常回酒馆好好喝上一杯。
“天色也挺晚了......”白夜准备下逐客令了,却猛地见葛樱可爱的脸庞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柔软漂亮的樱唇越来越近,慢慢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香甜的感觉让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火光的映照下,葛樱的脸颊一片通红,像是诱人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白夜下意识伸出手捧住了她娇嫩的脸庞,没等葛樱反应过来他的舌头已经撬开了她的牙齿探了进去,将那灵巧的香舌卷了起来。
“呜呜......”反应过来的葛樱只觉身子一软,舌头被什么缠住用力吸吮着,想要推开白夜身躯却和水一般提不起劲来。
看着葛樱水汪汪的大眼睛,白夜忽然惊醒了过来,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整个门都“咔嚓”一下坍塌了。
“哎呦!笨猫,你干嘛!”弯腰侧耳的芬里厄鼓着嘴用手拉住身后冰焰的黑色猫尾,“干嘛推我呀!?”
“呼......”冰焰圆鼓鼓的腮帮一动一动的,手里的紫焰还没消散,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生气”表情,连尾巴被芬里厄抓住了都没发现。
白夜这才发现坍塌的大门外侧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霜冰,内侧噼里啪啦的闪着火花。
敢情这两个小家伙一直在门口偷听啊!
“白、白夜大人,您没事......吧?”飞快赶来的夏洛特见到这副场景有些尴尬地一笑,没等白夜爆发就连忙跑开了,“我这就叫工匠来帮你们换门!”
“进来吧,外面不冷么?”白夜没好气地冲着两个小家伙笑道,倒不是责怪他们打扰了自己的“好事”,实际上主动吻了葛樱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就在两人紧靠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恍惚,芯片里潮水般的记忆不断涌入他的脑海,他仿佛看见了一棵粉红色的樱树,浓郁古风的庭院里一个个穿着修道服的年轻人在“嘿哈嘿哈”的喊着口号。
这一幕异常熟悉,熟悉到他觉得自己真的经历过一般。
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心动,就这样吻住了葛樱,估计这位娇小的美少女还是第一次被强行舌吻,现在还傻傻的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这不是虚假的幻觉。
白夜记得芯片有记忆碎片解锁修补功能,只是这个功能被他下意识忽略了,而最近古怪的梦和记忆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