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大人......”凯撒有些拘谨地站在她的床边,自从踏进这个大门后,墨菲斯就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揉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啊?啊......抱歉,想事情有些出神了。”墨菲斯朝着凯撒招了招手,把她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你的大腿又强壮了一些,看来在第三区的训练没有白费啊。”
感受到墨菲斯温暖的手捏着自己的腿部肌肉,凯撒脸颊一红,轻声“嗯”了下,一开始的她比较自由散漫,充当的也只是信使的工作,不过在和其她雪漫魔女接触多了,尤其似乎看到学院里的魔女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雪漫魔女这个词沉甸甸的含义。
从那以后,凯撒的训练就忽然认真起来了。
墨菲斯大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严苛,有时候非常的温柔,和赫尔大人以及美狄丝大人那种温柔不一样,她更像是一位母亲,充满了爱意。
“以后你就和她们一样叫我墨菲斯姐姐就可以了,之前菲奥娜也是这么叫我的。”墨菲斯轻轻梳理着凯撒散乱的头发,为她束起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对于菲奥娜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你说谎了是吗,凯撒。”
凯撒打了个激灵,差点沉浸在温柔乡里就承认了,她连忙摇头,矢口否认。菲奥娜的行踪暂时不能暴露,万一被其她魔女发现,她就难逃一死了。
墨菲斯看着她的眼睛,轻笑了一声,忽然吐出一个淡淡的光团,这个光团的颜色有些偏紫,里面的人影格外清晰,是正在刻苦训练的菲奥娜。
而且光团里的菲奥娜和那时从深渊里离开的一模一样,是十八九岁的样貌和身材,和她们三小只完全不同,论身高比芬里厄和冰焰还要高上一头,是典型的身材修长的贵族美少女。
凯撒惊讶的张开嘴,她知道墨菲斯的部分能力,说明她之前就抽取了菲奥娜的一部分灵魂藏匿在了梦之树里。
此刻展示给自己看,显然,墨菲斯已经看穿了她的谎言。
“不要紧张,凯撒。你们都是我的姐妹,我不会害你们,如果我对菲奥娜不利,在会议上我就说出来了。”墨菲斯把玩着光团,声音柔和,“其实我可能是最早感知到她变化的人。这是菲奥娜妹妹一半的灵魂,她的本体和另一半灵魂发生变化,不管是成长还是受到损伤,这里也会得到反馈。”
凯撒恍然大悟,菲奥娜产生了异变,似乎变成了一个怪物,这么大的变化,另一半灵魂自然也会反馈。
“这个光团里充斥着深渊气息,如果不出意外,她为了杀死敌人,应该是强迫自己深渊化了。之前我也跟她说过,想要重创敌人的灵魂,她也许会付出同样的代价,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早就使用了我给她的东西。”墨菲斯微笑,实际上,菲奥娜的深渊化有很大部分是她促成的,灵魂本源上的攻击需要调动庞大的魔力。
她自身的魔力是不足的,除非激发体内深渊血肉的潜能,这样才有可能打出致命一击。随着她对深渊力量的试探,总有一天会到这一步,只是墨菲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关于魔女深渊化的事情,自从从白夜大人那里得知后,她就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想。力量的失衡,本心的遗失,对深渊的无法抗拒都可能使魔女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夜提供的样本有三种,第一种是力量失衡后,那个船上的小女孩,她异变成了深渊怪物,似乎连心智都迷失了,根据白夜的猜测,她应该也是人工魔女。
而第二种,赤澜的姐姐,本身是强大的魔女,为了追求更卓绝的力量,在一次次的边缘试探后终于越线,没法再回来,从白夜的反馈看,她具备一定的神智,不过似乎也难以抵挡体内深渊怪物的控制,所以最后才选择了一死。
事实上,大部分的魔女似乎都是这样,一旦过线,就会变成深渊怪物,这个过程不可逆,只知道杀戮的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意识,存在的意义自然也不大。
而第三种就很微妙了,在神秘小岛上,深渊零座下的深渊魔女使用力量强迫其她魔女深渊化,在这过程里,基本上所有魔女都会成为怪物,然后作为失败品被杀死,而极个别,是可以保留意志存活下来的。
当初的那次觉醒仪式,白夜注意到,深渊零有意识用深渊怪物的血肉培养人工魔女,然后让她们经过层层杀戮变强,脱颖而出,最后才能接受这个仪式。
这一点也佐证了墨菲斯的猜想,只有越强的个体,才能在深渊觉醒之际有机会保留个体意识,墨菲斯还注意到了白夜没有察觉的一些小问题。
譬如赤澜的姐姐,即将成为英灵殿的一员,那么个体实力在魔女猎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以她的程度都控制不住深渊化后的自己,更何况那些人工魔女?
纯种和异种的差距应该很大,就如同她们和凯撒三人一样才对。
而那天的仪式,有一名魔女是成功的,但根据白夜的描述,她依旧是意识不清的状态,这说明什么,深渊零判定成功与否的标准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如果反推猜测一下,她的手下,有被称为十个殿下的魔女最强,能自由掌控深渊力量,而刚觉醒和其她深渊魔女位居其下。
这是不是意味着,魔女们的深渊觉醒也存在着等级区分,最差的是小女孩那样直接成为怪物,而成功的界限就如同仪式里的那名魔女,她加入了深渊魔女的序列,却不如那十人。
蒂尔锋也说过,她亲眼见过自我深渊化的魔女,非常强大,能随意切换形态,原来是英灵殿的一员,现在不知所踪。这代表着,有的魔女可能在深渊化后是能直接控制这股力量,晋升为新的形态的!
不管推论是否正确,在抽取了菲奥娜一半灵魂后,她就暗示过菲奥娜这个,她也接受作为实验体存在。
可惜没能目睹全过程,墨菲斯抱着凯撒,忽然有种抽取她灵魂记忆的冲动,可这样对凯撒的伤害太大,她犹豫了下,就放弃了。
“凯撒,能和我详细说说菲奥娜深渊化的过程么?”
“深渊化?”
“是的,这是一种魔女的新形态,其实之前,我和她就有提及过,她应该有感觉才对。”墨菲斯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变了,被白夜大人说中了呢。
“总有一天,你会融入进她们,成为她们的一份子,你拒绝不了,所以你不会只为了我而活着,你要为了魔女们,为了姐妹们,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