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激动的莫弘义给劝冷静了下来,离开时她还再三叮咛莫弘义,千万别表现的那么高兴,现在还不到把货交出去的时候。
莫弘义也没多想,只觉得不能马上卖复印机很可惜。
于是等言瑾走了,这家伙居然进屋去找了他亲师妹,委屈巴巴的跟谭喻琳吐槽,说言瑾不让他马上卖复印机。
谭喻琳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望房梁。
毕竟是自个的亲师兄,再蠢也得护着。
“师哥听过一句话没?”谭喻琳决定点醒他:“物以稀为贵,这会儿咱们若是提前把货给井家了,那井家必然会觉得这买卖来的太容易,日后便不会当回事了。”
莫弘义这才恍然大悟:“所以小瑾儿才会让井家先去做点事,再把这买卖当做报酬让给井家?”
谭喻琳轻笑,拍了拍师兄的肩膀:“你明白就好,这样一来,井家就会觉得这买卖是他们当差得来的,来之不易,日后对这买卖才更上心。”
莫弘义不由叹了口气:“小瑾儿这脑子,借给我用用就好了。”
谭喻琳嘴角一阵狂抽,心道你不是没脑子,你是不肯动脑子,就算把姐姐的脑子借你了,你只怕也是烧香供起来,一年用不到一回。
最后,谭喻琳也只能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心中的无奈:“私下叫叫就算了,别叫习惯了,当心以后在她跟前,你也这般称呼。”
莫弘义摸了摸脖子:“我又不是没脑子。”
言瑾这头回了慎行峰后,又派人把刃元峰的游翰墨叫来,他是这次发明复印机的最大主力之一,这一次复印的外壳,以及各部件的连结和固定,可都是靠他一个人解决的。
游翰墨到了后,两人先闲聊了几句,言瑾这才说:“师兄可还记得天火宗的寒鸦?”
游翰墨立马道:“是这次大比符类第一的那位吧?他来宗内做客,在咱们刃元峰倒是停留的最久。说是以前从未想过,将炼符与炼器结合的做法。我引他看了咱们正在做的简便飞行器,他还给了不少意见。”
言瑾笑道:“看来师兄与他倒是相见恨晚,那怎么不多留他住几日?”
游翰墨立刻满脸的遗憾:“我倒是想啊,可落日平原是下一届的主办方,他家掌门急着回去找场地,生怕比咱们办的差了。他走时我倒是答应他,下一届长生杯我也参加,去他那边做客。”
言瑾低下头想了想,又道:“天火宗与咱们交好,可咱们还一次都没去拜访。等下一届的长生杯再去,倒不像是特意去拜访的,反而少了些诚意。”
游翰墨眼睛一亮:“师妹这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
言瑾笑着安抚他道:“莫急,他们这会儿走,渡海只怕也要一个多月。你这会儿去了,还要在海边等他们一段时间,才能等到。再过段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行到一半了,你再出发。”
游翰墨忙问:“只我一个人去?”
言瑾又道:“那倒不是,我是想着,这些发明的东西,不能只由咱们归元宗一力完成。寒鸦精通符咒,他对法阵的掌握,是咱们归元宗都比不上的。不如再带些幻元峰的弟子一道,以共同开发为名,与他们联手发明飞行器。”
游翰墨又问:“我们倒是愿意联手发明,可不见得人家愿意传授符类法术,若是他们不肯,到时怎么办?”
言瑾笑道:“若是他们不肯,你们便转头去极寒大陆。这回符类大比的银牌和铜牌,都是极寒之地的散修,我记得他们走时,都被白城主邀去了白夜城。白前辈宽仁豁达,定会引荐你们认识,促成大家一起交流学习。”
游翰墨应了下来,又与言瑾讨论了一下,该带哪些礼物上门,这备礼就要备上好几份,有天火宗的,还有转去白夜城之后给白流的,另外还要备下给那两位散修的礼物,总不能白让人与你交流符咒之术。
待一切都商量好了,言瑾又问游翰墨:“可需要路上派人护送你们?”
游翰墨笑了起来:“别小看我们,我虽修为最低,可幻元峰的几位师弟都洞虚期了。论打架,咱们虽打得少,也该打的时候也是不惧的。”
言瑾想了想,倒也释然。
这帮人还真就是这样,平日里谁都不惹,但要打起架来,也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上回金蚕观不就倒霉了?
而实际上,游翰墨的担心,全是白费。
他等了大半个月后启程,从不禁灵力的通道去了落日平原,也成功的遇到了天火宗的众人。
结果人家一听,不但热情的表示了欢迎,还把最宽敞的洞府让了出来,给他们做平日研究的地方,各方面的物资也安排到位了。
游翰墨在天火宗过的十分舒心,天火宗的人,就像这里的天气一样,十分热情好客,耿直爽快。
每日,游翰墨等人除了一起开发飞行器,还会跟着天火宗的弟子到处闲逛,了解一下天火宗的风土人情,再去学学符咒法术。
天火宗这般热情的招待,游翰墨也不藏私。但凡别人来问炼器的问题,他也尽心尽力的指点。
说来其实也怪,按理说这天气热的地方更适合炼器,因为地火不会因为气温降低导致温度不够。而天冷的地方更适合炼符,因为融入了灵力的朱砂会更稳定不易失败。
可偏偏极寒之地的人却擅长炼器,而落日平原的人却更擅长炼符。
游翰墨有一日突然说脱了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又问寒鸦为何不喜欢炼器。
寒鸦怔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热啊,咱们这儿的人,就跟天气一样,都是急性子,炼器快则几日,慢则几十日的,待在炉子前面,人都要冒火。”
游翰墨哭笑不得,仔细回味了一下他这话,觉得一点没错。
“那该不会白夜城城主擅长炼器,是因为他那天冷,想烤火取暖吧?”
寒鸦很郑重的点头:“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