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太子长风已经是黄袍加身,如今皇后冷眉也便成了太后。
朝堂之下,众臣们就等着礼仪成,万福万岁。
择了今天这个日子准备早日登基,就是以免人心不盅,夜长梦多的。
哪里曾想到,外面已经杀声震天,这登基仪式还没有成,就有侍卫匆忙跑进来大大声禀告:“殿下,襄王与楚王带着兵马杀了进来,挡不住了。”
乍听此言众人皆惊,要知道那兵符是一直没有找到的,而且襄王一直带着所有的军队,虽然散布消息要缉拿襄王,但他若出面发动自己昔日的军队,愿意誓死效忠他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突来的一战,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太后冷眉也惊得大声道:“长风,你快离开此地。”
只是,长风又哪肯就此罢手,他只是沉着的喝道:“全部杀出去。”大殿之外有他的死卫一直守着,得到他的一声令下便全部杀了出去。
只不过,这些死卫却是去一批死一批,最后就真的成了死人了。
朝堂之上慌乱一团,不多时,就见外面已经有人杀了进来了。
楚非墨手持利剑,一身的风采,过关斩六将,一路血染……
襄王言桑带领众兵把整个皇宫都给包围了起来。
此刻,楚非墨手持利剑,由外面脚踏一片尸首飞身而来,落于朝堂中央,手中的剑还在滴着刺眼的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就站在众人中央,一身白色素衣,宛若谪仙,却又让他一身的冷戾之霸道在今天散发得淋漓尽致。
当看到他真的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这里,楚长风平静的脸上终是闪过一丝的慌乱。
太后也显然站立不稳了,有些慌乱的手指着他,但手却明显的抖了,她故作镇定的沉声喝:“楚王,原来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装傻充愣,你想造反不成吗?”
楚非墨冷冷的看着她,眸子里的戾气令她不由自主的又收回了手。
隐藏了五年的锋芒在这一天终于又爆发了,但这爆发出来的力量,究竟会有多可怕。
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能令人不寒而颤了。
他手中的剑举起,指向了太子长风,冷冷而道:“四哥,别来无恙……”
“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话语里早已经不带丝毫的感情,人又哪里还有半点痴傻的影子。
朝中的大臣一个个望着这惊世的一幕,有在下面小心的窃窃私语的。
楚长风镇定的脸上有着几分的阴郁,沉声而道:“你想反我?”
“反你?”
“你配吗?”冷戾而带着不屑。
楚长风愠怒,他不配吗?
他是如此的瞧不起他……
“五年前,我当你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而你,却利用我对你的手足情下毒害我。”
他站在这里,把五年前暗藏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得众臣那是一个震惊,难怪,那令皇上宠极一时的七皇子后来会变成傻子,原来是有人心怀不轨为他下了毒……
“你一直都知道……”太子长风性感的薄唇紧抿在了一起,拳头在不自不觉间便紧握在了一起。
他果然是藏得够深呵,令他无论如何试探,也探不出个真假。
也许,是早就探出真假了,是他,太大意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得太多,如云里雾里,令他一时之间看不出真假了。
所以,才会出现第二次的投毒。
楚非墨嘲讽于他,如今,他是可以毫无顾及的嘲讽他了。
兄弟之间,早就没有了那份情义,有的,只是彼此的仇恨。
“是我错信了你,才不曾防备你。”
“有了这一切你还不满足,你软禁父皇,与你的母后控制整个朝政,外戚干政,令这楚国被这姓冷的女人玩于股掌之间,妄想把皇子们一个个全都除去。”
“楚国的大河江山,怎么能够毁于你们母子的手里。”
“血口喷人。”冷眉怒声发作。
“你要当着众臣的面,夺谋太子之位吗?”
“要知道,就算你今天得到这个太子之位,流传于后世,你也只能算是一个杀兄夺位的君主……”
“若这皇位是由朕亲传于老七呢。”一个听起来显得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
就见皇上已经由外面走了进来,是襄王扶着他一起进来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这对母子软禁于宫中,身体一日不如一天,每天都在靠着他们母子送来的药物维持着最后的一丝气息。
可今天,襄王带兵进来了,告诉他非墨在此,他便就来了。
众臣多日不见的皇上终于在这样一个日子露面了,看皇上这气色,果然是不太好呢。
立刻有人搬来龙椅上皇上坐了下来,非墨这时便走向了他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苦了。”
皇上闻言轻轻摇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道:“不,没有来迟。”
“只要父皇还活着,你来了,就不会迟……”
“皇上……”冷眉怒极,这皇上,明摆着眼里永远只有这个老七的。
“来人,给朕拿下皇后,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皇上忽然就话锋一转,眸子冷戾。
虽然体虚,可依然有着他的王者霸气,毕竟,皇上当了这么多年了。
皇后冷眉闻言大惊,慌声而叫:“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
“虞贵妃与楚王分明是处心积虑,想要谋取皇位……”
“拉下去。”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面的侍卫立刻把皇后冷眉拉了下去。
“长风,长风救我。”冷眉大呼,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忽然之间要打她入冷宫,她的心里又怎能不乱。
只是,太子长风如今又哪里有机会救得了她。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同是他的儿子,究竟他的心要偏到何种程度。
皇上已经在下令:“废太子,暂且打入天牢。”
“立楚王,为新皇,择日登基。”
“襄王依然撑管楚国兵马,保卫楚国。”
皇上当着众朝臣的面下了这道口令,而且,如今外面大军压下,就算这里有冷眉的人,也没有人敢再吱一声,如今的局势已经在明白不过,楚王为皇,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楚王府
宫里传来消息,楚王登基为王,要接贵妃与王妃进宫。
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后终是喜极而泣,她的皇儿,终于可能拨开乌云见日出了。
寒香站在自家的宅子里,望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心下的石头也终于落定。
正所谓,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呗。
从这一天起,楚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丫环侍卫们都进宫当差去了。
这进皇宫当差,可要比楚王府当差荣耀多了。
只不过,进了宫就没有楚王府自由了。
楚王要登基,这消息已经传遍于天下,楚王不傻,楚王睿智,楚王当皇,楚王妃当后。
当天,楚王府里的人都浩浩荡荡的被皇宫里派来的人接进了宫去了。
离宫长达五年之久的虞贵妃终于再一次入住了后宫。
……
在三天之后,楚王非墨正式登基即位,黄袍加身。
他的结发妻子楚王妃正式成为后宫之主,为一国之后。
夫妻同心,一同出现于朝堂之上,众臣无不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天,普天同庆,皇宫里也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一起庆祝。
尉迟府上,更是喜乐一片。
自己的女婿非但不傻还成了皇上,女儿又成了皇后,这最高兴的非尉迟老儿莫属了。
尉迟老儿高兴了,尉迟夫人哼哼唧唧的道句:“我就知道,你这个女儿,心思最重了,别的本事没有,可害人的本事一出又一出的。”
尉迟老儿听她这话不爽,质问她:“寒香害谁了?”
“害谁了?”
“老爷你就装糊涂吧。”
“我看她是一早就知道楚王不是个傻子,所以当初才会那么好心的痛快的要嫁与楚王。”
“你,你这人怎么就不讲道理呢。”尉迟老儿拿她有点无奈,毕竟是他的结实妻子,跟他也过了一辈子了。
尉迟夫人却是越说越觉得有理,满腹怨念的道:“当初云烟如果嫁过去也是个皇后了。”
“云烟的福份,全被你这个女儿抢了过去。”
“不和你说,胡说八道。”尉迟老儿抬步就往外走。
尉迟夫人也不管他,只是一个人生起了闷气,云烟现在嫁得再好,可能好过人家皇上吗?
当初第二次嫁的时候也嫁过楚王,可是又是谁,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挡她女儿的光明大道。
现在好了,她春风得意的当了皇后娘娘,以后就连她这个大娘见了她也得叩拜了。
怎么想,心里怎么苦恼。
而就在这一日,云烟也便来到了府上找她。
她一身的绫罗绸段,衣着华贵,气质高雅,人又长得温柔大方,身边跟了五六个丫环,一看这身行头便是那富贵人家的官太太,出门是少不了丫环的。
的确啊,她现在是相爷夫人,可不就是个官太太了。
现在人在云府,有云水城护着她,她倒是自在得很,没有人会管着她的脚。
就算有人看不惯,那也只能在背后小声嘀咕几句了。
人就是这样子,官大可以压人,人善会被人欺,马善就会被人骑。
新皇登基,云水城又似乎忙得很,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她刚好就来娘家一趟了。
这不,一进门就看见娘一个人在嘀咕着怨念着。
丫环们都停步在房门之外恭候着,她才迈着款款小步走了进去,笑颜:“娘,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
乍见女儿进门,尉迟夫人立刻就拉着她道:“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
“我想回来就回来呗。”云烟依然笑颜道。
尉迟夫人听了便叹了一声,坐下来怨念的道:“现在可好了,那死丫头居然当了皇后了。”
“当初让你嫁,你不嫁,你若是嫁了,现在是皇后的可是你了。”
云烟闻言神色微微黯然,随之又笑道:“娘,你说什么呢。”
“人各由命,这是寒香的命。”
“是我命不好,怨不得旁人。”一边说罢也一边坐了下来,小脸上分明有了忧虑之色。
尉迟夫人便数落她道:“什么命不命的,还不是那臭丫头鬼心眼多。”
“我料想,她准是一早就知道那楚王是在装傻,所以才刻意装个好人与你换了。”
“娘,你就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寒香不是那种人,她现在当了皇后娘娘也是为我们尉迟家长脸了。”
“以后,哪个还敢在背后指点什么。”
尉迟夫人乍见她脑子不开窍似的,就急了,冲她道句:“哎,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一根筋啊?”
云烟也有些烦她一直拿这事没完没了,索性也就站起来道:“就是有二根筋你又能如何。”
“娘,我还是回去了,你也别怨了,怨也白怨。”一边说罢一边朝外就走了。
云烟抬步就走,身后的丫环们又一起跟了出去,气场看起来也是比较大的。
……
不管怎么样,现在寒香当了皇后,尉迟家的人也一个个脸上有光了,她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可也是尉迟寒香的姐姐呀,别人知道她妹妹当了皇后了,但凡是识点相的,哪个不得巴结着奉承着。
回去之前去了一趟集市上,买了些胭脂水粉,是想着哪日进宫送给妹妹寒香,却又恰逢云府的四姨太也与府里的几个丫头一起出来买东西。
四姨太一边走一边与身边的丫头们讲着话,显然是没有发觉这云烟的,直到她身边的丫头提醒了她一句,她才看见这女人果然是一个人出来了。
四姨太向来看不这云烟,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却能嫁得这么好,她在心里也不知道嫉妒多少回了。
如今看见她,她也就装着没有看见,继续逛了起来,由她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云烟似乎也一副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但,她手里的胭脂不知乍了就忽然掉在了地上。
胭脂掉在地上了,那还不得给摔坏了,云烟当下就小脸一沉,沉喝一句:“大胆,你居然敢把我买给皇后娘娘的胭脂水粉给打了。”
“分明是目中无人,冒犯当今天皇后娘娘。”
四姨太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戏,当下便止了步瞅着这很有架子的相爷夫人,冷嘲的道:“云烟,分明是你自己掉地上的,怎能赖到我的头上?”
云烟闻言便问身边的丫环们:“你们说,这胭脂是我弄掉地上的,还是四姨太给撞到地上的?”
这话一问她身边的丫环立刻跟着道:“是四姨太撞的。”
云烟听了便道:“听见没有,连我的丫环都看见是你撞翻在地上的。”
“你非但不承认,还敢赖是我自己弄掉的。”
“要知道这些胭脂可是买来送与皇后娘娘的,弄坏了你是赔不起的。”反正,就是想着法子整治她。
只怪她以前,太刻薄,处处看她不顺眼。
如今有了报仇的机会,她自然也不会错过的。
有些人呐,就是得给她点颜色瞧一瞧,不然,她还以为她云烟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呢。
四姨太见她又拿皇后出来压人,但她毕竟没有撞,自是不肯承认的,还要辩解,云烟已经发话:“你们几个给我摁下她,打死这个藐视皇后娘娘的刁民。”
这话一出她身边的丫环为了讨好她立刻就一起上去要摁住这四姨太,四姨太身边的丫环这会却不敢嚣张,因为对方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她又一口一个藐视皇后的,但凡是有点心眼的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顶撞的。
所以,这四姨太一下子就被云烟身边的五六个丫环给摁倒在地上了,对她就是一阵拳脚相踢,毒打起来,反正只要能令她受伤能令她疼,是无所不用的。
女人打架,还不就那回事。
就听这四姨太的声音在尖叫,狼哭鬼嚎的。
一时之间,这街头一下子就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么久以来,云烟也算是个人物了。
在京城之内也是家喻户晓的了,自然,她今天这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揍人,也是没有人敢搭腔的。
再一打听,揍人也是有原因的,原来是这女人冒犯了当今皇后娘娘。
关于当今皇后娘娘,大家对她的名声也早就如雷贯耳了,知道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为了救夫君可以舍身去陪昔日的太子殿下三日,这事也是弄得沸沸扬扬的,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这消息时间长了自然也会带出宫外去的。
反正,大家听到的都是一些流言。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后娘娘舍命救夫,这事无人知晓,可皇后娘娘舍身救夫,却是弄得天下人皆知了。
尽管如此,那楚王当上了皇上之后似乎也并没有嫌弃于她,依然立她为后。
这在大家的眼里就是,皇上大义了。
皇上真的是深明大义了,如果不够深明大义,是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去陪别的男人三日。
好听点是陪,难听点就是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对姐妹如今是的名声早已经响当当的响了。
大家看热闹似的看着几个丫环把那女人打得像条狗一样,之后这相爷夫人,皇后娘娘的亲姐姐,就又领着自家的丫环扬长而去了。
她这是教训冒犯了皇后娘娘的刁民,谁敢不服?
云烟走了,那四姨太已经被打得嘴里吐血,气息奄奄,哭也哭不出来了。
就见她头发出凌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整个人像条死鱼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跟着她一起来的丫环面面相觑,慌忙就抬着这四姨太回家去了。
据说,这四姨太回家不久就死了。
这是后话,先说这皇宫之内。
从早上到现在,所有的大臣都被招进了皇宫里去了。
昔日与楚王一起被软禁过的四位王爷,今天也终于有荣幸进了朝堂之内,在之前,他们是不准上朝的,无事也就是在家里斗斗小蛐,玩玩骰子。
自然,云水城、楚惊风也都在其中。
发生这场突变,是任何人也想像不到的事情,令所有的人都意外了,都大跌眼睛了。
可米已成粥,任谁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
大殿之上,新皇楚非墨坐在龙椅之内,神情平静,却是不怒而自威。
前几些日子见过他血洗皇宫的手段,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一眼,更不敢把他当成傻子楚王。
如今,人人都知道,他依然是楚非墨,不但不傻,还心机深沉,手段毒辣。
殿前的公公此时正拿着圣旨宣布着新皇的旨意。
这些旨意大都是,该加封的加封,该削职的削职。
冷皇后把持朝政多年,这朝里有很多她娘家的人,全都是一群占着茅房不拉屎的废物,自然是要撤职的。
有人撤职,就有人上位,所以当初与他一起被软禁的王爷也就成了上位者。
可是,万万不会有人想得到,在这次的削官之中,云水城也就列入了黑名单。
自然是要列入黑外单的,楚非墨是不会忘记,他是为长风办事的。
如今长风还被关在大牢之内,等候他的处诀,他自然是不会把前太子的心腹放在朝中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该断的双翼一定要及时断了,对敌人仁慈不过是对自己残忍罢了。
当朝前的公公用尖锐的嗓子念道:“丞相云水城,撤离职守……”
有人哗然,有人看向云水寒。
八皇子楚惊风不由问句:“为什么要撤离云相?”按说,他又不是冷家的人,而且,他家也是楚国三大首富之家,朝廷要给予点恩惠才对。
每年的开粮赈灾,云家也是首当其冲的,没少为国库捐赠纳粮。
有人提出质疑原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这提出的人不应该是楚惊风。
当事人还没有发言他倒是先打报不平了,楚非墨嘴角扯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冷意。
“云水城,你来说一说,我应不应该撤你的职?”
云水城是个聪明人,他可以隐藏五年在今日夺取这一切,就说明他一定也是万事俱备的,如今要撤他的职,自然是与太子脱不了关系,新皇怀疑他日后会不忠,他就没有留下来的理,若硬留下来,这朝堂之水也不是那么容易趟的,皇家的饭更不好吃。
看楚非墨这一次的变动就知道了,他若想继续留下在皇家吃皇家的饭,只怕这饭真的不好下咽,既然他不肯留他,他也就借此离去好了。
心里这般沉思着,也就开口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说罢这话,伸手摘了自己的乌纱帽,脱下这一身的官袍。
……
由当朝云相,被贬回民,这怕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事情。
自然,也是云烟所想不到的事情。
朝堂里还是一片风云,而云水城也就直接离开了。
可云水城也想不到,一回家,家里就又发生这许多的事情。
人才刚进云府,就有家丁对他道:“二爷,你可是回来了。”
“少夫人把四姨太打死了。”
“现在老爷还正生气呢,你快去看看吧。”
其实吧,云烟也就是想着教训她一下,让她以后见着她躲着走,哪里知道她这么不禁打,抬回来就一直吐血不止,后来就这么死过去了。
……
这刻的云水在是直接回厢房去了,知道云烟在房里呆着就先找了她。
果然,回房后就见云烟正窝坐在床上,眼睛也都哭红了,好不可怜。
他见了心里心疼她,猜想着肯定是被爹痛骂了,便忙跑过去拉着她道:“云烟,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烟乍见他回来了就又扑到他的怀里哭哭啼啼的道:“水城,你要为我做主哦。”
“他们都欺负我……”一边说着又一边抹眼泪。
云水城忙搂着她问:“你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下人说你打死了四姨娘?”
云烟听了便又哽咽着道:“我哪里是打死她了,明明是她自己不禁打。”
当下也就把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这理,要说成是自己的。
随后又对他哭着道:“水城,爹好凶哦。”
“他会不会杀了我为他的四姨太报仇啊?”
云水城听了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可如果爹要杀我怎么办?”她又好不可怜的问。
“爹不会的,先先待着,我去看看爹。”云水城安慰了她一会,之后便跑去前厅看云老儿去了。
云水城进了前厅,果然,云老正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守着四姨太的尸体。
这四姨太也跟了他许多年了,他向来是一个多情种,自然是有感情的,如今就这么被打死了,他能不心疼吗?
云老儿心疼,可就有人乐了。
这四姨太,仗着自己年轻,常常把云老儿哄得像个什么似的,能不让别的姨太们嫉妒吗?
特别是这云水城亲生母亲,早就看这四姨太不顺眼了,但云老儿喜欢,她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云水城这刻便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叫:“爹,你就别伤心了……”
乍见云水城回来了云老儿就怒了,冲他道:“你回去给我好好教训你的媳妇去。”
本来,这桩婚事当初他是没有反对的,这一切还不是看在尉迟老儿的份上,又觉得自己的儿子毁了她的清白,既然他愿意负责娶她,那就娶吧,可哪里晓得,这一次娶她进门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小妾。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他娶这个女人进门的。
可云水城却又说:“爹,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云烟的。”
“是四姨娘有错在先,冒犯了皇后娘娘,云烟才会动怒,让丫环打了她。”
“哪里会知道这些丫环们一个个没轻没重的,把她给打坏了。”
“爹你也就别生气了,这事全是因皇后娘娘的事情而起,要是让人知道四姨娘有冒犯了皇后娘娘天威,那也是杀头之罪啊!”现在,他也惟有把这皇后搬出来压制一下他爹了。
不然,这事的确没法子收场。
果然,云老儿听了这话也就不言声了。
算他倒楣,弄了个儿媳妇进来,害死自己的小妾。
云水城安置了云老儿,又说了几句宽他心的话,这也就离去了。
毕竟是个姨太太,也入了他的心。
都说自古帝王家多薄情,其实,在这富贵之家也一样。
死了一个普通人,和死了一条狗没有多在的区别。
云水城一路就又回去了,回去之后云烟也就已经不哭了,只是忙迎上来拉着他道:“水城,你进宫有见着寒香吗?”
后宫的女人,他自然是不可有随便就能见着的,所以他道:“没有见着。”
“水城,明个我想进宫一趟。”
“寒香当了皇后了,我要去恭喜她一声,你说,我给她送什么礼物好呀?”她又拉着他问,那打死了人的事情早就被她扔到一边去了,想也知道不会有事情的,现在寒香可是皇后,就是死了人又如何?
他们云府还真敢把她如何不成?除非他们一个个都不要脑袋了。
云水城乍听她说要进宫,犹豫片刻,还是对她道:“云烟,新皇上已经霸了我的官了。”
她微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之前我与前太子走得太近,新皇上对我心存疑虑,不敢用我,所以……”
云烟怔,问他:“这事,寒香知道吗?”
云水城低笑,道:“也许知道吧。”
有些话有些事,云水城不便直接告诉她,这丫头,一直都是这么单纯,那寒香,若是善良之辈,又岂能走向今天的皇后之位,说不定,当初的换亲,她也是早就有预谋的,毕竟,她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滚许多年的女人,如果没有一定的手段与计谋,她怎么能够立得住脚。
可云烟,却把这个姐姐视为己出,处处依赖。
在他的心里,善良的只有自己眼前的人儿。
那个已经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就是个毒蛇心肠的女人。
可云烟一听说他被撤职了就不干了,小脸一黑,对他道:“寒香一定不知情。”
“如果寒香知情,一定不会让他撤你的职。”
“我明天就进宫去问她,我是她姐姐,她不会这么无情的。”
云水城无奈,看看这傻女人,就是这么天真,以为是她姐姐她就会手下留情了。
在权利面前,什么亲情都不重要的,她一个自幼被呵护在手心里的娇贵小姐,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他只好劝她道:“云烟,听我一句劝。”
“别任性,看看她可以,但别求她什么。”
“不想给你的,你求,她也不会给你的。”
“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听。”云烟转身就跑到床上坐了下来。
看她有些赌气有些生气的小脸,云水城只好又走过去安慰她道:“其实,我觉得这样子也挺好。”
“无官一身轻呀。”
“没出息。”云烟乍听他这么说的时候恼恨的由唇边挤出二个字。
别人都心比天高的要当皇帝,他却连个相爷都不想当了。
……
夜幕落下,寒香这时正让宫女把晚膳端到桌子上来。
刚刚派宫女前去探过,知道他已经下了朝,正在御书房忙着,一会就过来。
现在非墨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日理万机啊!
果然,不出多时忙碌了一天的楚非墨也终于有机会回到了寝宫里去了。
回去的时候寒香便迎了出来,拉着他笑嘻嘻的道:“非墨,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了好吃的。”
“你饿了吧?”
“嗯,饿了。”他伸手拉过她的手,与她一道坐了下来,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一边拉着她一块坐下一边又问她:“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你放心,我的身体现在很好,没有一点异常。”她笑着说,把筷子给他递过去。
自从上一次与非墨换过血后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但非墨不放心,看见她就要问上几次,很怕她会出现任何异样。
可奇怪的是,她的身上真的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就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太后忽然就过来了,远远的就听到外面有公公的通报声。
果然,不多会她就气态高昂的来了。
自从进了宫,她的精神上也一下子好多了。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居于后宫,安心的照顾起了老皇上,看他就快不行了,她也就与他冰释前嫌了。
可老皇上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一天比一天比得严重了,吃什么药都不管事。
……
这个时间见太后进来了非墨也就起了个身道:“母后,坐下一块用膳吧。”
寒香这时也微微欠了个身,毕竟,她是皇上的娘。
她倒是坐了下来,宫女又添了副碗筷,三个人也就一起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就听她说:“你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墨儿,你也已经登基为皇了,自古皇帝都是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这话一出正吃着的寒香一口饭就卡在了嘴里,要咽,又难以下咽。
她果然,还是提这事了。
这事,一直一来都是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情。
自古,就没有哪个皇上是不立妃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皇家的香火,他们也是要娶很多女人回来的。
心里有些酸,当初在王府与他的那些海誓山盟……
他说,他不会娶的。
她也说,不会让他娶的。
可那时他是王爷,现在,他是皇上。
太后又说:“趁着你父皇还在的日子里,你就再纳些妃嫔进宫吧,好多为我们楚家续续香火。”
寒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么久了,里面还没有动静。
果然,太后又说:“寒香这肚子,怎么就一直不见动静。”
“你们可不能断了我们楚家的香火……”
“母后,你就别操这心了,香香会怀上的。”楚非墨终于开了口,寒香微微松口气。
他这算不算是没有答应不娶新妃呢!
可太后又说:“墨儿,她要是真能怀上,早就怀上了。”
“你们都成亲多久了,她还没有个动静的……”
“你也不小了,都二十岁了,你父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有了很多皇子了。”
“生为皇家的儿女,如果没有儿女,以后这万里江山,传给谁去?”
“母后……”非墨的声音有点沉了。
看寒香的脸,她虽然是不动声色的,可也看得出来,她心里不舒服了。
太后这时也就又说:“好了,我话就点到此了。”
“身为一国之后,你也要有容人之量。”
“看自己的丈夫一直没儿女,你也要想想办法,多给自己的丈夫增添儿女。”
太后来,怕也就是为了说这事的,说完这话她也就吃了几口饭,然后就走了。
她自顾的走了,寒香也就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非墨伸手握她的手安慰道:“傻瓜,别想太多。”
“这事你听听就算了,母后也就是说说,她做不了这主。”
寒香闻言看着他道:“母后说的也对。”
“要是我一直生不出孩子,你不就断了后。”提到这事,她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别人怎么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生,到了她这里,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不你就娶几个妃嫔进宫为你生孩子吧。”她又赌气似的说。
非墨听她这么说伸手就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对她认真的道:“别胡说。”
“我会让香香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小皇子小公主的。”
很多的小皇子小公主,到时听着她们一个个叫娘一个个叫爹,多么快乐,可是……
“要是生不出来呢?”她低声道,声音里忽然就没有了底气。
她平日里也是无病无痛的,身体结实得很,可怎么到了这事上就这么磨叽着不出来。
非墨听了猛然抱起她就走,对她道:“我们现在就去生,一定能生出来。”
“要先吃饭拉。”她脸儿绯红起来,对他嚷。
“先完孩子再吃饭。”他霸道的声音传来,抱着她一路跑进了寝宫之内的龙床上去了。
“唔……讨厌……非墨你轻点……”
身体相碰的声音很明显的响了起来,令人听得脸红心跳的。
“香香,听说要把屁股下面垫高点就容易怀上了,把被子垫下去……”
“哦啊……”被垫高了的动作就更大了。
芙蓉帐里,传来了戏谑声,娇嗔声,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吟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