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对于吴婆婆的昏迷不醒,刘辰龙的分析是,因为脑震荡积下的淤血压住了血管,导致脑部供血不足,虽然现在淤血已经被罗大海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消除了,但毕竟拖了那么长的时间,脑组织大部分处于缺氧状态过久,很可能已经导致部分脑组织坏死。Www..Com所以要进行救治,确实还是很麻烦的事情。

刘辰龙让东孜保带着阿东到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然后走到吴婆婆身前,缓缓提手,结了个“不空成就佛”手印。

“不空成就佛”手印,解天下一切伤、寒、毒、苦。

随着刘辰龙垂眉闭目,功力运转,手上缓缓浮出一个“不空成就佛”手印虚影,在空中凝定了半晌,越涨越大,渐渐笼罩住吴婆婆的全身。

尽管吴婆婆经过罗大海的治疗,体内伤患可以说是痊益了大半,但刘辰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以“不空成就佛”手印神通将其全身血脉梳理一遍,那印结罩住吴婆婆周身,随刘辰龙法力的运聚,缓缓溶入吴婆婆体内,只见吴婆婆仿佛身体也伸展了一下,虽然仍如刚才一般昏睡不醒,但面容已是恬淡平和,不再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一如只是沉沉睡去一般。

刘辰龙缓缓收手,自“不空成就佛”手印罩住吴婆婆以来,吴婆婆体内的情况便在他脑海中显现得一清二楚,现在他知道吴婆婆体内血行通畅、经脉无阻,所有的伤患已经全然不见。

刘辰龙长吸了口气,忽然脚下开始绕着吴婆婆身周踩起一种奇怪的步伐,左右两手五指相互交叉握

右手大姆指布内侧,左手小指在外侧。正是藏密大手印金刚界中的“金刚舞菩萨”手印。

“金刚舞”本是藏传佛教在大型法会及特殊节庆之时,用歌舞的方式表达佛菩萨神变幻化度众生的方式。“金刚舞菩萨”大手印,取其菩萨慈悲,无所不渡之意,以一点慈悲心起念,引发天地间盎然生气,解世间一切忧、悲、苦、死。

刘辰龙奔行益急,手上手印连转,脚下步法更是千变万化,渐渐直若一道虚影在吴婆婆身周穿插来去,一股淡淡的生气,随着刘辰龙的法力施为自吴婆婆百会天灵处注入,轻微直似若有若无,但所过之处,吴婆婆原本沉寂的脑部却是??然开始轻轻跳跃活动起来,恰如寒冬乍过的一点春意。无形无象,却令万物回春,大地欣欣向荣。

如果照现在医学的观点来看,脑死亡基本就可以判定人自然生命的终结。但事实上人的大脑是人身上最奇怪神秘的地方,直至现在,医学上仍然无法将大脑的功能分析得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人对于大脑的开发率是极为有限的,正常人对于大脑的开发一般不超过百分之五,而尚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区域终其一生都处于沉睡状态。

吴婆婆的部分脑组织已经坏死了,刘辰龙的功力尚未达至可令生命死而复生的地步,他的办法是以金刚舞菩萨大手印唤醒吴婆婆脑中其余原本沉睡的大致对应的部分,进行功能替代,其中关碍,着实不好把握,待得刘辰龙感觉功行圆满站定在吴婆婆身前时,已是浑身大汗淋漓。

此时吴婆婆脸上显现出苦痛挣扎的神色,身体也不似刚才般全无反应,而是一直微微地颤动着,却似是掉在一个深沉的噩梦里,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刘辰龙深知已到了关键的时候,他默然闭目半晌,调聚功力,脸上神色端严肃穆,手提至胸前,将左右手的姆指、食指各自成一圆形相并,再各自将左右手后三指竖起合掌。正是大手印金刚界的“尊胜空”印这时他功力运转已是极致,全身罩着一层淡朦朦的五彩祥光,指轮转动间,一条条彩光随之流转,发出轻微的霹啪声。

在门外的东孜保,听到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当时就跪了下来。【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刘辰龙却是无暇旁顾,“尊胜空”印的殊胜处,便在于忘世间一切有无具障,从而心下便可得大光明加持,刘辰龙手印推出,这点感应一生,只见从吴婆婆心脏部位,突然亮起形如鸡卵的一点光亮,渐渐扩大,周至全身。

刘辰龙吐气开声,全心全意地自口中发出一声:“?!”真言响处,吴婆婆顿时身子一跳,那言咒一出,却不随刘辰龙闭口而消失,反自是在室中长久萦绕不去,声响越来越大,到后来直如千万人在耳畔齐颂一般惊天动地。

偏偏在室外一点声息全无,哪怕站在门口的东孜保与阿东,也听不到半点异状。

吴婆婆的全身随着真言的震动有规律地波动着,真言益响,波动益急,终于吴婆婆“唉呦”一声大叫,当堂翻身坐了起来,茫然四顾,口中喃喃念了一句:“好饿啊!”

刘辰龙翻手下压,一切声响随之消弥无形,东孜保与阿东早已飞奔了进来,扶住吴婆婆,刘辰龙也顾不得他们,站在那里,径自闭目调息了起来,他从无治人的经验,这次治疗,对他而言,实在是冒险之极,要知藏密心法疗人之时,施术人与受治者心神相连,如果吴婆婆承受不住,刘辰龙的心神也必遭受严重打击,是以此时虽是侥幸成功,实在也是消耗甚大,汗透重衣。

好半晌,刘辰龙才回过神来,抬眼时,却见东孜保与阿东扶着吴婆婆,三人直挺挺地跪在面前,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他们半拉半架地扶了起来,苦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以后不要这样动不动下跪了,会折我寿的!”

东孜保眼睛一瞪:“你救了娘,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而且我跟阿东现在都是你的奴隶,向你行礼有什么不可以的!”

刘辰龙又好气又好笑,喝道:“胡闹!”但看着东孜保又想争辩,他也知道以东孜保的性子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忙对他说:“现在别说这个,应该先找些医生来检查一下吴婆婆的情况才是!”

东孜保的倔劲又上来了:“找那些汉人医生有什么用,你……呃……主子的神通才是最好的!”

吴婆婆在旁边喝道:“怎么就不听恩公的话!”

东孜保看来对吴婆婆很敬畏,低下头去,喃喃地说些什么,想来还是不太服气,刘辰龙也只好先不理他,严令东孜保呆会不许乱说话之后,按铃叫来了医生,让他们赶紧组织专家,替吴婆婆做一个全面检查。

那些专家看到吴婆婆生龙活虎的样子都傻眼了,一番复杂的测验后,得出的结论是吴婆婆的状态恢复得理想到无以复加,简直比没受伤前还好,大家七嘴八舌猜测询问着,为什么会在吴婆婆身上连续发生两次生命的奇迹。

东孜保这次倒是很听刘辰龙的话,无论那些专家怎么问,也不开口,连摇头点头都不给,只是木头一样地站在那里,那个小男孩阿东也是,只瞪着一双大眼,紧紧捉着东孜保的衣襟,哪怕最后某个据称对儿童心理有所研究专家都搬来了巧克力跟玩具,也还是不给他们一丝表情。而至于吴婆婆,年老体虚,又是重病初益,那群专家终究还是有着人道主义的良心,吩咐护士照顾老人家进食之余,也不敢多去打扰她。

最后专家们在探索生命奇迹的高尚理想驱动下,也只好不顾县长的面子,将火力集中刘辰龙身上,刘辰龙避无可避,只好天南地北地瞎侃了一顿,从苗族的原始宗教信仰、现代医学关于“假死还魂”的解释直扯到这间医院传说中数年前曾发生过的灵异事件,把一群专家说得一愣一愣的,郁闷不已。

应付完这些专家,再把一直说要回家的老太太劝服了再住院观察几天,伺侯老人家睡下,刘辰龙这才喘了口气,有点跟东孜保对话的时间。

其实他一直都想跟东孜保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的,毕竟东孜保是直接当事人,以后哪怕在处理那个协警的时候,他的话也是很重要的证词之一。应该要听一听。

提起那天的情况,东孜保却是一脸的懊丧,把头深埋进膝盖,不住口地埋怨自己:“都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贪图钱,娘又怎么会……还好有主子!”

刘辰龙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原来东孜保是坚持不肯迁移的几户人家之一,他一直要求,自己不要什么县郊的房子,只要发给他一万块钱。因为林永兴在布置迁移谈判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迁移补助款的事,所以村里镇里都对他的要求感到很为难。然而东孜保却是出了名的倔,一再声明,除非先把钱给他,否则打死也不迁。

那天的协警也已经与东孜保接触过好几次了,又是平日里在镇上横惯了的主,听东孜保说得这么牛气,不由老大不爽,于是两个人开始推推掇掇,可是论身板他哪里能比得过自小在山里打猎熬练出来的东孜保,很快就落了下风。吴婆婆是出来劝架的,可那无良的协警居然把火就撒在吴婆婆身上,一把推倒了吴婆婆,还在她身上踩了一脚。

刘辰龙这才知道吴婆婆的内出血恐怕也不只是推倒时撞上的,估计这一脚也是关键,而且事情的经过也远不如林永兴所描述的那般是无意中的冲突,不由心里直冒火。

他抬头看着还在懊丧中的东孜保,心里一阵怜悯,柔声说道:“这件事情你一点错都没有,是那个协警的责任,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跟吴婆婆一个交代的!”

刘辰龙顿了一顿,又说道:“其实你们每个人都会有迁移补偿款的,而且应该都在一万元以上,这个政策现在也没变,如果……”

他话还没说完,东孜保居然高兴得跳了起来,脸上都泛起了红光,总算还顾及着睡着的吴婆婆,不敢高声,抱起阿东一直喃喃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刘辰龙本就觉得奇怪,东孜保个性粗豪,看上去不是贪心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在意那一万块钱?而且他虽然是直肠子,却不笨不傻,怎么会不要房子只要一万块,县郊的房子怎么算也不止一万啊,现在看到东孜保的神情,似是急需这一万块钱的样子,忙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有什么困难急需用钱吗?”

东孜保放下阿东,脸上露出满足幸福的笑:“不,不,有一万块就够了,有了一万块阿东就有书念了!保哚会打猎,平时不怎么需要用钱!”

“保哚不贪心,如果不是为了阿东要上学,唉……外面象他这样大小的孩子都上学了……不过这下好了,阿东可以有学上了!”

刘辰龙看着那个一直捉着东孜保衣襟而无表情的小男孩,现在听了东孜保的话,居然小脸上堆满了笑,不由心里颤了一下,一时无语。东孜保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刘辰龙听了好久才明白,原来苗族村里原本是有一所小学的,那还是县里在应付国家普及九年义务制教育检查的时候建起来的,但因为村里的小孩都不怎么喜欢上学,大人们也并不觉得多需要去学那些东西,于是学校渐渐就荒废了,有门路的老师都调走了,剩下的大多在混日子,也不管学生去还是不去,平时基本都没怎么开课。

东孜保一心想让小孩上个好点的小学,就一直拖着没让阿东到村里的小学去,但他到县里问过了,县实验小学的校长告诉他,要到县把小孩转到县上的小学上学,要交一万两千块的“择校费”,东孜保跟吴婆婆拼了命地攒钱,但现在猎户也不好做,不但动物越来越少,而且许多动物都是不能打的,东孜保两年多来,才攒了两千多块钱,眼看着阿东已经九岁多了,同龄的小孩都已经读二年级了,是以东孜保发誓,无论如何要让阿东赶上今年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上得起学。

他不是没想到拿了房子再换钱,但那样阿东上学又得拖上一年了,于是他宁愿放弃房子,只要求拿一万块钱,希望能让自己的儿子能到县里真真正正地学本事,这个情况他也跟村里镇里反映过,可是林永兴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特殊情况,据说当时还骂了一通替东孜保说话的村干部,说要是每个人都象这个东孜保一样诸多要求,那他这镇党委书记就不用做事了!要求东孜保快点签了协议,等签了之后他才可以考虑钱的事情。但东孜保却是很倔,坚持要等拿到了钱,才肯签协议,于是怎么谈也谈不拢,才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刘辰龙听得心里沉甸甸的,痛恨林永兴的不通人情,也为东孜保说的苗族村小孩的教育困境感到一阵无力!

“看来自己这个县长没当好啊!”他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他蹲下身,望着阿东,这时一向怕生的阿东跟他熟了,也不怕他,一个劲地对着他笑。

刘辰龙拍拍阿东的脑袋,和蔼地问:“阿东,想读书吗?”

阿东大眼睛里露出企盼的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

刘辰龙笑了:“阿东真乖,叔叔一定保证让你有书念!今年几岁了?你妈妈呢?”

阿东本来一脸的笑,听到刘辰龙的最后一个问题,却是马上沉下了脸,狠狠瞪了刘辰龙一眼,又躲到东孜保的身后去了。

东孜保沉声喝斥着他:“阿东,怎么可以对县长这样没礼貌?”在刘辰龙的一再要求下,他终于也不叫刘辰龙“主人”,而改称“县长”。

刘辰龙有点摸不着头脑,摆摆手制止了东孜保继续责怪阿东,望着东孜保问道:“怎么回事了?小孩的娘呢?”

东孜保憨厚的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冷冷地说了一句:“走了!”

刘辰龙看着东孜保的神情,有点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自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走了?”

东孜保看着窗外的天,长出了口气,淡淡地说:“是啊,走了,她原本也应该走的,她本来是我们‘确’里最漂亮的姑娘……”

“我们本来很要好的,她阿爸不让她嫁给我,她就偷偷跑到我家来……”东孜保脸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良久,才接着说了下去:“后来她去城里看她姐姐,她姐姐是早两年嫁到城里的,住了几个月,回来后她就开始不一样了,总说我没读书,跟她不能沟什么……对,沟通,说跟她不能沟通,我以为她只是使些小脾气,也没在意,还是乐呵呵地每天上山打猎,让她在家看着阿东跟娘,县长,你说‘沟通’是什么玩意?只要一家人能在一直一起不就是最好的了吗?”

刘辰龙也不知该点头该摇头,东孜保却自顾自说了下去:“有一天我打猎回来,她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信,阿依朵很聪明,上过小学,她会写信,我拿去给德瓦老爹读了,才知道……才知道……”

东孜保有点哽咽着,刘辰龙伸出手,拍着他的肩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东孜保却抬起头,脸上重新焕起神彩,抱起阿东,象在做结论似的大声说:“所以阿东一定要读书,读了书,就能走出大山去,读了书,就不会再让人瞧不起!”

阿东在东孜保的怀里,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刘辰龙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他给县教育局的白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解决阿东的入学问题,眼前不由得还一直闪动着阿东那充满希望的眼神。

他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暂时忘却这恼人的情绪。

因为,是时候去见汪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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