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延虽然面上还是像之前那样云淡风轻,更是时不时的露出笑意,但是他眼睛里边的那些躲闪顾可彧看的真真切切的,恐怕对于国内的一切他还是不能够轻易说放下。
“真好呀,感觉所有的事情都被我抛开了,以后咱们就要开启全新的生活了”顾可彧露着笑意,更是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机票,看着陆季延对未来都多了几分期待。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行为是非常自私的,毕竟陆季延现在站在了天秤的中心,而且还处在两端摇摆的时候,不过为了今后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瞧见了。
顾可彧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她看着陆季延脸上那些凝重的表情,笑容也僵在脸上了。
她垂下来自己握着机票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陆季延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彧我们还是别那么冲动,先回去吧。”陆季延的神色非常犹豫,更是带着几分艰难。
“我担心我父亲的身体,我怕他”
他虽然说的语速非常慢,更是一字一句地讲着,但是这些字眼却完完全全落在了顾可彧的心中,她咬着下嘴唇的力气越发大了。
顾可彧听不下陆季延接着要讲的话,她抬起头来,脸上又是委屈又是哀怨看着他冷漠的说道:“反正只要你开心就行了,你现在不想去就不去了”
顾可彧没有办法再把剩下的话还继续说完,她本来还想狠狠的挖苦陆季延,但是现在只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海草似的,再也张不了口了。
“抱歉。”陆季延红着自己的眼眶,看着顾可彧,脸上全是为难与痛苦。
他都已经表现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苦苦相逼又有什么用呢陆季延脸上的那些愧疚坦露的明明白白,把顾可彧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堵住了。就算陆季延今天能够下定决心同自己一起出国,但是这样的现状又能够维持得了多久后悔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是开满了薰衣草的普罗旺斯,也并不能让
他们感到幸福。
顾可彧麻木着自己的脸色,她强撑着站了起来没有再看一下陆季延一眼,抬起脚来慢慢往候机大厅出口走去:“我走了,以后”
剩下的的话顾可彧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说出来了,她的那些强压已久的泪水早就汹涌而下了,手上还紧紧的握着现在变成废纸的机票。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尽量把哭泣的声音降到最小,一路上都没有再回头看过去。
顾可彧走过候机厅大厅拐角的时候,在模糊的泪花之中看见陆季延还是僵直着身子坐在那椅子上,抬起头来死死看着自己的这一方。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死死的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抬起腿来就大步的往外面跑了出去,
对于这个临时要出国的冲动想法,顾可彧没有同任何一个人说起,所以等她回到公寓的时候,大家只当是心情不好又出去散步了。唐黎佳坐在阳台边的榻榻米上边儿,旁边放着一盘香薰,手上还胡乱的翻着一本书,看着顾可彧走进来时对着她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身体要是没好完全就尽
量少出去吹凉风。”
顾可彧麻木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死死的点了点头之后就在唐黎佳和小唐两个人既担忧又疑惑的目光中,慢慢朝着自己房间里走去了。
她几乎是前脚刚一走到房间里,唐黎佳的脚步声后脚就响了起来。
“你今天晚上是去找陆季延了吗”唐黎佳看着顾可彧脸上全是不忍。
顾可彧呆坐在自己的床沿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随后脸上就绽放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
“我们今天晚上去了机场,本来说好出国以后就再也不回来的,我看他那么激动还以为这次真的能够私奔成功,但是没想到临着要上飞机时,他却突然改口了。”顾可彧说完之后就长出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无奈的说道:“而且最让我感到苦恼的是,就算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任何立场能够去责怪他,毕
竟他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
唐黎佳在一旁听着顾可彧说了这么多话,早就震惊的没有任何表情了,她和陆季庭两个之间的磨难顾可彧之前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自己更是难得的当了一位旁观者。唐黎佳的眼眶通红,看着顾可彧既心疼又难过,最后更是直接同样瘫倒在床上,揽过顾可彧的肩膀对着她轻轻安慰说道:“你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吧,我相信这件
事情不会就这么起来发展下去的,一定会有转机,你现在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
在唐黎佳的安慰之中,顾可彧慢慢也就放下了心神,她并不是觉得事情有转机,她只是太累了,不想再去思考这件事情,
在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里,顾可彧都没有再出过门,前几天的风波对她造成了不少的影响,连许多通告都被推掉了。
小唐和唐黎佳两个人在公寓里边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提起任何有关陆季延的事情,就连他的名字都成了公寓里不能说的。
虽然他们没有再提起话题,但是顾可彧心中始终是悲伤的,她整个人天天都处于一种呼吸不过来的状态,原来悲伤太过沉重时人真的会感觉有些心疼。
陆季延和林一一两个人即将订婚的事情成了顾可彧现在最关注的,就连之前被顾可君暗中使手段,抢走kitty代言的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了。顾可彧虽然没有出门,但是她总是想寻找关于陆季延的更多消息,但是这样的做法现在想来又违背了之前自己的理念,还记得那天在机场里他说的那一番话,让顾可彧心
中又陷入了两难的挣扎。顾可彧坐在自己的飘窗台上,眼睛死死的看着楼下那抹旁边那么颓废又寂寥的背影,那人抽起烟来就思想丝毫没有节制一样,半倚靠在车窗旁边,脚下的烟头已经堆积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