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忘的黑色轿车还没有在顾氏的大门前停稳,那些在门口缠着前台经理而被保安挡的严严实实的记者就一窝蜂的朝顾忘涌了过来,一个个宛若爬山虎似的趴在顾忘的车窗
玻璃上。
他们一个个举着来自各个电视台和网络节目的话筒,身后跟着抬着摄像机的人员,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好像要挂在顾忘身上一样。
“顾先生,你能不能谈一下最近一些时间顾氏的经营状况?”
“顾先生,能不能说一下股票的波动内在原因呢?”
“顾先生顾先生,请问您对外界盛传的顾氏即将被跨国公司腾尚收购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顾先生,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人群中那些人的脸像极了恐怖故事里的一张张鬼脸,狰狞着,叫嚣着,扭曲着,叫顾忘透不过气来,他好像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感觉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耳边实
在有关无关的声音太多,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砰砰砰!震耳欲聋,好像要冲破他的胸口。他身边没有一个保镖,故而只能一个人在这样的人群中穿梭,他艰难的在这之中移动着,听着耳边各种各样声音在提到采访这样的字眼,他什么也不应,嘴里只不停念叨
着“不好意思,让一下。”
顾忘一出来,楼下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大,连在楼上的山猫都听见了,不是吧,他才刚刚给顾忘打过电话叫他千万不要来,他不是这么快就到了吧??山猫想乘电梯下来,但是电梯迟迟不到,他也根本没有那个等电梯的耐心,跺了跺脚就狠狠心自己下楼梯了,他扒着楼梯道往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顾忘那个高大的黑
色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被人群紧紧围住,身边却没有一个替他解围的人,他只能在人群中缓慢移动。山猫攥紧了拳头,他扶着扶手,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步子下楼梯,他下来的时候,顾忘正好被人群簇拥着进了大厅,顾忘被人肉墙死死挡着,他并没有看见山猫,而外面
的山猫,也失去了开始的耐心。本来一开始他还耐着性子好好的跟记者说“对不起总裁有事,实在不方便接受采访,但我们一定会对外界有一个解释的。”现在看着这些记者一张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不顾别人感受的过分做法,他终于丢掉了自己很有耐心的面具,上去一只手就扒开一个记者,不动声色的将他丢在一边。当过兵的人,手劲儿自然不差,自从结婚以来,和平的日子过多了,他也没怎么好好锻炼锻炼,没想到今天这场面,倒是给他一个练练手的机会。他丢起人来毫不含糊,
那一个个一米八大个的男记者,一个个一百八十斤重的女记者,山猫拎起来就跟拎小鸡儿似的。丢掉最后一个挡路的记者,山猫看见被人群深深埋住的顾忘,他挡在顾忘面前,冲着一群群对他面色不善的记者们说:“各位都是媒体界的知名人士,应该有各自的职业道德,你们这样在别人公司门口把路堵的水泄不通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工作,如果各位还有一点点的道德心的话,请在我们还没有报警之前,尽快从这
里离开,关于公司的事宜,我们会快就会对外进行公告。”
山猫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至少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记者放下了话筒,但也有些不爆出猛料不罢休的生事之人,死死缠着山猫要问个清楚。
“这位先生,为什么作为总裁的顾先生不出来回应这件事,反而是你代替他出面表态呢?”那记者的话筒举的老高,险些要把别人的眼睛戳烂。
山猫在心里早就把这些人摔了无数个过肩了,好在他早就在那些记者围住他的时候把顾忘先偷偷推出去了,不然只怕这些记者问出更激烈的问题。
那好事的记者跟甩不掉的口香糖似的,上前就黏上了山猫,举着自己的话筒硬往山猫身边凑,她话筒上的logo外朝着摄像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M市一网周报记者。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而我山猫从不打女人的份儿上,我怕是控制不住我的麒麟臂了。这天底下,比自己老婆更缠人的,就非这些八卦记者莫属了,山猫正这样想着,
发觉本来那些已经放下话筒的记者居然又重新围了上来,想必是这个记者问的问题正中他们下怀吧。
他们问着问着有些人竟然还动起手来,揪着山猫的袖子就要问个明白。这一揪,可算是把山猫彻底给惹火了,终于明白为什么网上总是爆出来某某明星打落记者摄像头,某某明星经纪人殴打记者这类新闻了,本来自己也许还会可怜他们这个
行业真不容易,现在……呵呵,真的是“死有余辜”了。他猛地把自己的胳膊一抽,差点儿撕拉一声把袖子扯破,他怒视着周围,感觉身后燃起的都是熊熊的火焰,山猫一出声,似乎周围的嘈杂声都消失了:“我就是乐意替他出
面,怎么着!”刹那间,周围鸦雀无声,话一出口,山猫差点儿想自咬舌根,有那么多其他的说辞他不说,现在这说的什么鬼话,那些记者怕是会误会些什么,然后拿明天的网报大做文
章吧!
他不敢再想,加快了脚步就要从这人群中冲出去,无奈实在被围的太紧,山猫也耐不住性子了,略带气力的一边低着头一边推搡着记者,嘴里念叨着:“让,让。”
好半天才从人群中突围出来,他忙不迭的跑去跟大门的保安语无伦次的说道:“赶快关门,别让那些疯子进来!!”门口的保安一头雾水,但看着平时这山猫和总裁关系不错的样子,也听着他的话,以最快速度的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