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安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人,心中无疑很郁闷,但是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冯彩和羊小苟确定是去了刘安家附近,但冯彩并没有进刘安家。
而且,摄像头拍到了羊小苟是从侧面进屋的,只羊小苟一个人,且是事情发生以后才冲向刘安家的,并不是和那个蒙面人一起进屋的,但是是和蒙面人一起离开的。
从这些来推断,羊小苟应该和蒙面人认识,当然,也有可能不认识,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假如羊小苟认识,那么冯彩应该也认识,薛国安找冯彩,正是想问出这点,可碰上冯刚义这个不好对付和不好惹的钉子,简直是毫无办法。
怎么办?
得赶紧向领导报告,免得到时自己背个黑锅。
薛国安马上给领导打电话,把掌握到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领导听完以后,问了一句:
“确定冯彩没有进屋吗?”
“应该没有。”
“别跟我说“应该”,给我准确答复,是“有”还是“没有”?”
薛国安感觉到一股压力从电话中扑面而来,仔细斟酌了一下以后,认真回应道:
“没有。”
电话中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如果牵扯到了冯刚义,那就不是小事,他是上头用心树立的英雄,对征兵工作的开展有着十分积极的作用,如果他成了反面人物,那影响就恶劣了,既然你能肯定冯彩没有进屋,那暂时不要去打扰冯刚义,可以安排个人暗中盯着,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我明天会上门找冯刚义聊聊,如果他确实与此事无关,那要确保他站在事外。”
“明白。”
“这事非同小可,竞选在即,慕容婉婉也快来了,绝不能出半点差错,现在,冒出来了一个职业杀手,这是巨大的安全隐患,你一定要认真对待,全力以赴,早点解决问题,有需要支援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会全力支持。”
接着,对方的语气凝重了一些:“薛队,这事发生在你的片区,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旦事态闹大,我也保不了你。”
说完这话以后,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薛国安僵在原地,手举着电话,半天都没有放下来,说句实在的,他已感觉到头顶笼罩着一团漆黑的乌云。
而薛国安走后,冯刚义马上带着儿子进了屋,关上门后,盯着儿子问道:
“怎么回事?把前后经过都仔细说一遍。”
这话明显跟之前问得不一样,彰显出冯刚义刚才先替儿子挡着了外面的子弹。
虽然冯刚毅刚才蛮横凶猛,但知道事情不小,不是小事,如果儿子真参与了凶杀,那他难以护住。
在父亲面前,冯彩没必要说假话,而且也知道父亲的性格,所以一五一十的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刘安想污辱黄静娴的起因。
听冯彩讲完以后,冯刚义说道:
“意思是,林无道身手不错,偷偷潜入刘安家,要除掉刘安。”
“嗯。”
冯刚毅忽然一笑,说道:“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不错,就应该这样干。”
冯彩不觉意外,立即乐呵傻笑。
“那小子的一双眼睛虽然平静得像个大家闺秀,但他的眼底深处,藏着狼一样的狠辣,我早就料到他不会罢休,只是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嗯,果断,有魄力,是块当兵的好料子。”
冯彩无语,他这爹,随时都能把事情扯到“兵”这个字上,仿佛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接着,冯刚义又问道:“你把他当时翻围墙的动作示范一下,仔细一点。”
冯彩回想了一下,接着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讲述着当时的情景。
冯刚毅皱起了眉头,自语道:
“这小子哪里学来的本事,就算是我,只怕也难以做到。”
“……”
冯彩啊圆了嘴巴。
“先不说这事,你知道刘安是死了还是活着吗?”
冯彩连忙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进去,苟哥不让我进去,我只看到苟哥正爬窗户的时候,刘安便一声惨叫,然后,苟哥好像打了刘安一拳,随即,刘安又惨叫了一声,而苟哥还在窗台上。”
“那前后两次肯定都是林无道下的手,还真是个不错的苗子啊,应该送去当兵。”
咳咳,又扯到兵上。
“羊小苟呢,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冯刚义问道。
“不知道,我看到道哥带着他从屋后跑了,我才赶紧跑回来的。”
“哎,羊小苟只怕会要遭殃,这蠢小子,完全没有必要冲进去,林无道就算除不掉刘安,肯定也能无后顾之忧的脱身,结果羊小苟现身,林无道完全没有了退路,好心帮忙,却是坏了事。”
“但道哥当时处境不明,要是苟哥不阻止我,我也会冲进去。”
冯刚毅看着儿子,认真说道:
“没错,做兄弟,就不能背弃,冲动不是缺点,但冲动之前,要学会判断局面,你和羊小苟都看到了林无道的能力,羊小苟更为清楚,他肯定知道林无道可以脱身,但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就冲上去了,不失为一个真男人,但最终还是坏了事。”
冯彩无语反驳,事情本身就像冯刚义说的这样,只是现在已经发生了,无力挽回。
冯刚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如果你没参与,那我可以暗中出手,想办法把羊小苟送出这个星球,但现在,只怕已有人盯着我了,想出手都出手不了,羊小苟,难逃此劫啊,林无道,也很危险。”
接着,冯刚义教儿子如何应付警察,等儿子理解透彻以后,冯刚义又出了屋,躺到了躺椅中,望着星空喃喃自语道:
“末日星球,已经好久没有出过英雄了,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打破局面,需要一个人来挽救这个星球上的人,林无道,冷静有余,果断狠辣,身背耻辱,潜力真的很不错,他会不会是这个英雄?”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而在冯刚义的心里,那份快要熄灭的希望又隐隐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