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紧接问道:‘头朝上,还是头朝下?’
众人被李家两兄弟无耻状,吓的目瞪口呆,都知这是两兄弟斗气而为,奈何李恪大步向前,不欲与众人争辩,一众夫子准备了半天犀利之言语完全没有施展之地,原本打算做一只争*,先下快要被憋死。
若诗神色紧张,李恪与士子之争由来已久,如此而为失去的不仅仅是士子之心,奈何先下此般又不便阻拦,怕是没了二人面子,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李恪闻言亦是一惊,不曾想李佑心思机灵如此,扭身说到:‘为兄未曾种过如何知道,莫不然一半一半’
兄弟两人一唱一和,丝毫不管众人反应,谈笑风生,说的极是来劲,貌似不曾记得种下去的是夫子,不是豆。
‘你虽贵为皇亲国戚,如此乱来,不怕皇上责罚?’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说到。
李恪一听底气不足,根本不是大鱼,不是大鱼说话辩驳哪里有力道:‘兄台莫要担心,本王深知野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李恪满脸轻视与冷笑,直到孔颖达的孙女孔雯取下发髻缓缓走出说到:‘我乃孔祭酒之孙女,蜀王与我祖父同朝为官,如此行为是叫人齿冷。’
李恪松了松紧握的拳头,深吸一口气说到:‘即是孔师之女,本王亦不啰嗦,今日所为实乃被逼无奈。’
‘何为被逼无奈,我只看到众人皆被你所捕,不随你愿又以生命相逼,到底是谁逼谁?’孔雯说的有理有据,加之身份不同,到底还是底气十足!
李恪叹气向前走了几步说到:‘众将士生死以命,使得我大*威赫赫,天下安定,百姓平安,奈何本王予以重金,为求一夫子教将士识字明理,然皆以无功。’
自古以来尊卑有别,又有士农工商之说,加上书本索费披靡,是来凡是能识文断句者,出身以是不凡,士人自视清高,自不肯因利而导,亦不愿教士卒而自降身份。
孔雯一时语塞不知这是何道理,其祖父向来以教书育人为己任,加之身份只故向来皆与皇家或者贵族相交,历来少有寒门上门求学拜师,自是不知天下夫子是此般,加之深觉有愧不知如何辩驳。
众人之中一男子走出说到:‘我等感念天恩,虚心尚学,为的是报效国家,造福百姓,不是来此做教书先生的。’
文人都有文人的通病,即喜好面子又不肯说实话,李恪等人近来已经听烦了,厌了,今日事已至此,理不辩不明,亦是不客气的问道:‘既然兄台如此直说,想来必是学富五载,阅历自非寻常,那么本王问在场各位,如何报效国家,如何造福百姓?’
若诗看着李恪,眼神深邃激动,是啊自古读书莫不是抱着报效皇恩,造福与民之心,只是如此沉甸甸八个字该如何去做?
‘自当是忠于皇帝,减少税负,善待百姓。’向来书中皆是如此写,故而众人如此说。
李恪看向孔雯继续问道:‘如何忠于皇帝?税负减少到几何?如何善待百姓?’
所谓纸上谈兵莫不过如此,凡事只是用嘴说当然干脆利落,待到问之为何,却又满口搪塞,是亦古时凡是解释不了的事情,皆以鬼怪之说糊弄百姓,却从不问未知为何?
‘少征民夫,不收或减免税负,亦是善待百姓,忠君知心。’
李恪大笑:‘纸上谈兵罢了,你可知不征民夫,何人来修路,何人来清理河道,运送粮草?不收税负,灾时朝廷如何抗灾,朝廷如何救民?如何养兵养将,让你等生活无忧?先下让你等教百姓识字尚且不可,造福百姓四字只是你等欺骗皇上,欺骗天下的幌子!’
李恪几句话煽动了在场将帅的心,自己等人用生命守护土地,保护民族最后却被人如此轻视,一众将卒更加挺拔了身姿,再也没有早前的卑微,满是激动看着李恪。
孔雯自幼随孔师学习,从未想过此些,历来只是如此教,自己如此学,从未多想过什么,今日李恪毫不忌讳撕下这些伪装,才知道书本离现实的距离。
李恪停下希望再有反抗之声,桩桩件件一件件来数落,奈何众学子向来自命非凡,今日被李恪句句打脸,此中心思古来有只,只是碍于脸面不曾撕破,加之百姓愚昧胜好糊弄,是以活的不羞不臊。
李恪再度向前走了几步,略有失望的说到:‘你等所学上不能报效君恩,下不能为民造福,习来何用,学而无用,今日本王心情甚好,且饶过你等欺君之言,各自好自为之。’
在场之人放下心来,此事就此了结,必不会再度追究,对于双方皆是极好,此后避而不言今日之事。
只是不曾想,孔雯触动极大,此番之后每日回想李恪所说,不断书中找寻答案,奈何此番思想亦是千年之后的人们经验所得,那是前人古谈今所明了,不由怀疑对如今所学产生疑问,自此以后每日亦会抽时间到新军讲学,兢兢业业直可获最佳教师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