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夫人就坐在那正堂的主母位置上,冷眸直逼凤无忧,又看转移目光看向凤诗樱,然后又看向凤素媛,而一边的凤紫晴却是哭哭啼啼的。
凤无忧三人是低头站着的,而凤紫晴倒是坐在一边,有丫鬟秋眉和秋喜两人哄着陪着。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夫人此时慢慢开口,那双鱼眼眸瞪着凤无忧三人,来来回回,“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今晚谁都别想用膳!”
“母亲,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姐主动给我们三姐妹倒茶,我们三姐妹都万分激动,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姐竟然在倒茶的时候发生意外啊!”凤素媛抬头看向李夫人,“母亲,请您明察。”
在旁边的王姨娘(凤素媛生母)看着凤素媛辩驳,也赶紧上前笑,“夫人,二小姐向来就跟大小姐友好,妾身想,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李夫人听着就扫了王姨娘一眼,“我没让你说话!”
“是。”王姨娘低头,退在一边。
李夫人眸子冷冷,她一手就指着凤诗樱,“你说!晴儿是给你倒茶的时候摔倒的!说,是不是你弄的!”
凤诗樱一下子就跪下来,顿时眼泪婆娑,“母亲,真的不是诗樱做的,诗樱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这件事是诗樱做的,诗樱愿意天打雷劈!”凤诗樱泪眼看着李夫人,举着右手就发誓。
在一边站着的侯姨娘(凤诗樱生母)碍于王姨娘这例子,只敢捂嘴低声喊冤屈,“可怜的孩子。”
凤无忧怔了怔,没想到这一个个这般的做戏,可是自己的生母呢?怎么的不见?
没多想,就听到李夫人已经将矛头指过来了,“四小姐,是不是你做的?嗯?”
凤无忧立即下跪又摆手,“母亲,无忧在大姐倒茶之前就非常感动,所以当时就提出想着要帮大姐倒茶,可是大姐当时说让无忧坐下……可不曾想,大姐不小心摔倒……大姐摔倒,是我们这些做妹妹的未曾考虑周全啊!二姐、三姐都没有错,可若是母亲要有人承担罪责,那,就由无忧承担吧!”凤无忧说着,就朝地上磕头,保持着那伏地姿态。
“若是你做的,你应了就是,母亲会从轻发落!不是你做的,你何必认!”李夫人冷哼,“是不是你做的?嗯?”
“请母亲惩罚无忧吧!无忧在当时应该打死都要代替大姐倒茶才是,毕竟那时候就是无忧最小。”凤无忧清冷的嗓音在这正堂中,变得尤为响亮。
这正堂中的几个姨娘听着凤无忧这般,一时间怔鄂了一下。而凤素媛和凤诗樱的确都没有想到凤无忧竟然会这般说。但也只能是沉默,等候李夫人判断。
凤紫晴此时哭哭啼啼上前来,“母亲,呜呜,你要替晴儿做主啊!”
“好,好!”李夫人瞟了凤紫晴一眼,谁让她是自己亲生的呢?自己不护着,谁护着?
其他的几个姨娘看着她们这母女,心中嫉妒怨恨,但又无可奈何!
凤紫晴看了一眼凤无忧,想了想,指着凤无忧就道,“就是她做的!”
当场的一众人都懵了些。凤无忧抬头,看着她,不怒,反而挤出一笑,“无忧能够理解大姐的心情。大姐不小心摔倒,的确有一部分责任是无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凤无忧耸耸肩膀,继续跪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霎时间周围的丫鬟嬷嬷窃窃私语,对着凤紫晴就指指点点。
凤紫晴脸上颇尴尬,毕竟这般就是自己在逼迫凤无忧啊!
“不是你就别认,弄得像是我逼你一样!”凤紫晴受不了他人指点,对着凤无忧就大声道。
“晴儿!”李夫人皱眉。可没多说几句,就听到外面喊话,“老爷到,大少爷到!”
凤无忧一听,心中顿时笑,更加伏低了姿态跪好了!
众人都赶紧地行礼。而凤皓成也有礼貌地一边给李夫人行礼,一边认真地跟在凤久麟身后。
凤久麟只稍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那浓眉就紧皱,“怎么了?还嫌那脸没丢够?嗯?”他轻哼一声,转身盯着李夫人,“脸都丢到家了,我走在金城里,都能听到凤大小姐倒茶的事儿!”说到最后,语气越发的重了。
他又转身,看了一眼那止着哭泣的凤紫晴,又看了一眼站着的凤素媛、跪着的凤诗樱和凤无忧。
李夫人立即上前,“老爷,别生气,妾身这就是在教育这几个孩子,好让她们往后都长些记性,往后出去,得都要顾及我们凤武丞相府的脸面。”说着,眼睛瞟了瞟那几个姨娘。
那几个姨娘看着都上前将凤诗樱和凤无忧扶起。
凤紫晴在那边只感觉自己委屈之极,一心想着能够惩罚一下凤无忧,谁让她勾引了赤王呢?引得赤王总是看向她!
凤紫晴撇撇嘴,跪下道,“爹爹,并非晴儿不懂事,也不是晴儿不会倒茶,而是真的是四妹她故意给晴儿使绊子,让晴儿在众人面前丢脸,也丢了我们府的脸。”她复又流出眼泪来,看着凤久麟,甚是可怜楚楚。
凤无忧听着,上前一步,就跪在凤久麟面前,一不说话,二不落泪,就是用倔强地眼神看着凤久麟。
凤久麟不见凤无忧为自己辩驳,颇有惊讶,遂转身看着她,谁曾想,见到的就是那倔强的眼神。凤久麟整个人怔了怔。
过了一小会,凤久麟才回神来,“无忧,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凤无忧抬头看着他,“回爹爹的话,无论谁是对是错,是意外还是有人有意而为,都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件事坏了无忧跟姐姐们的感情。”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自己愿意以姐妹之情为重,甘愿吃下这个哑巴亏,接受惩罚。
凤久麟再次愣了一下,周围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惊讶。而凤紫晴更加的怔鄂,这,这不就是在暗中指责自己了吗?这一较之下,谁更加大度,谁顾全大局,分得一清二楚!
凤紫晴顿时就来气,她刚刚要跪着上前去说,但已经被李夫人一把就拉住,李夫人冷冷地瞪了凤紫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