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煌点了点头,想了想,带着凤无忧去找偏门,可是都走遍了,都不曾看到一个偏面门,或者说,有人故意将这偏门封住了,如今夜色深黑,也无法细找辨认清楚。
端木煌浓眉微皱,转头看向凤无忧,“我带你从屋顶下去。”
凤无忧惊了一下,而端木煌抱着凤无忧已经飞上了屋顶。
这屋檐上也不是很低,端木煌抱凤无忧入怀,轻点脚下,飞檐走壁,跃上了高楼上。
宫殿里全都静悄悄的,凤无忧只听得的是端木煌带着自己的飞走的风声。终于上了屋顶上,端木煌抱着凤无忧伏在那屋顶上,他稍稍放下了凤无忧,“别乱动,这年代不知几何,不知道这瓦片结实不结实。”
凤无忧点了点头。
端木煌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以免发生意外,而另外右手去揭开了那屋顶瓦片。下面依旧是漆黑一片,端木煌稍稍揭开了瓦片之后,转头看向凤无忧,“我们下去。”
两人进了这宫殿中。
夜色更加深沉,周围寒气逼人,阴冷之极。凤无忧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紧了紧自己的裙衣。
冷不防,身上一件袍子披上来,凤无忧转头看向端木煌。
“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冷了。”端木煌嘴角微微笑道,那一双大手不禁紧了紧给凤无忧披上的他的外袍。他的手还不禁在凤无忧的肩膀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让凤无忧感觉到暖一些。
凤无忧摇了摇头,明眸看向他,“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待我很细心,很好。”
端木煌笑了笑,拥着她的肩膀,然后一同往里面更加进去,“我们进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凤无忧点头,同时也看着周围,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或者是其他的毒药之类的东西,总之要万分小心。
这宫殿分为外殿和内殿,此时凤无忧两人正在外殿里,此方两人所在的是一个大的宫殿,类似于天和议事殿,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座椅,倒是多了许多帷幔。帷幔无不是艳红色,而今,却是染上了很多的蜘蛛网。
“这应该是舞殿,或者说,这个宫殿的主人,很喜欢跳舞,这舞蹈,一定曾经惊艳整个皇宫。”凤无忧转头对着端木煌说道。
端木煌的异瞳黑沉,点了点头,“嗯。”
凤无忧看向他,“你母妃,会跳舞么?”
“我不曾听闻母妃会跳舞。”端木煌浓眉一皱。
凤无忧点了点头,那么这个宫殿应该不是他的母妃的了?
那是哪位妃子的宫殿?
端木煌牵着凤无忧的手走过了这重重帷幔,然后进了内殿当中。
内殿当中,有着与此时后宫妃子殿内一模一样的摆设,古色古香,倒没有多大的特别,当然,除了上面的灰尘。
如此的摆设,还真是猜测不出这曾经的主人究竟是受宠,还是平凡的一个后宫嫔妃。
不,这并非是一个平凡的后宫嫔妃,不然,怎么可能无人居住,以及封住了这宫殿呢?
凤无忧转头看向端木煌,端木煌此时浓眉紧皱,盯着在那锦屏下的剑。
那把剑被灰尘以及蜘蛛网包围,已经无法辨认它剑鞘上的纹案,可是莫名的一种力量似是在吸引端木煌,让他不禁再靠近,再靠近。
凤无忧跟着他上前,“阿六,你……”
“这是父皇的剑。”端木煌低沉了声音,“他送给母妃的剑。”
凤无忧一怔。端木煌此时已经一手就拿过了那把长剑,拿捏在手中,眼神漂浮不定,似是在想着什么。
“这是你母妃的宫殿,是不是?”凤无忧道,“极少会有人送剑给女子的,你父皇送一把如此的剑给你母妃,其实他很爱你母妃是不是?”
“送剑,竟然给母妃送剑……”端木煌忽而笑了笑,他转头看向凤无忧,然后扬起手中的剑,“这把剑,我尚年幼的时候,曾经看过父皇配带此剑,不曾离身。我记得,最后一次见父皇狩猎的时候,是在八年前,那年一同跟着父皇的还有各位皇兄,以及诸多文武大臣。可是那日,父皇似是陷入疯癫当中,用此剑斩杀数人,任谁也拦不住!”
“他……险些杀了你是不是?”凤无忧不禁问道。
端木煌点头,然后看向凤无忧,“是四皇兄用血肉之躯护我平安。”端木煌叹了一口气。
“赐王,就是这样死的,死在自己父皇的手中?”凤无忧心中一寒。先帝端木烈也不知道是真疯癫还是假疯癫,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他手中的剑竟然可以斩杀了自己的儿子……
凤无忧手不禁握上了端木煌的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端木煌异瞳看向她,低沉了声音,道,“阿九,有时候送剑,不一定是说要保护这个人,呵护、信任这个人,而是,告诉她,是时候用她的血来祭奠这把剑。”
凤无忧心中一怔,他竟然这般理解……难道他认为,端木烈会送这染满鲜血的剑给博朗易初,然后暗中告诉博朗易初,让她死?
凤无忧摇头,“阿六,不要这样想,真的,也许,你父皇还是很爱你母妃的。”
端木煌眸神里闪过一丝的失望,“阿九,可事实也许就是如此……若非四皇兄,那死的一定是我,我都是要死的,只是,也许母妃替我死了……而我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可是却一直被当成一个杀人工具一般,而且这个杀人工具,也终究会有一天被毁掉。”
“不是的,阿六,不要这样想。”凤无忧抱住他的手臂,“阿六,不要这样想……”凤无忧抬头看着他那伤心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示的脸色。他的感受,自己无法体会,可是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万分痛楚……他的这些想法,也是情有可原。
没有一个母亲会在儿子得胜凯旋的时候用白绫来了结自己的性命,一定内有隐情。
没有一个父亲当真对一个儿子举得起刀剑,除非这个人当真已经泯灭了人性,可是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父亲,那该是多么的悲哀和痛苦?或者,那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染着慢性剧毒,一直备受煎熬备受痛苦活着,这其中的微妙不言而喻。
凤无忧抱紧了端木煌的腰,“阿六,不要多想好不好?一切真相还没有明朗,等到真相大白,也许并非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呢?”
端木煌喉中稍稍哽咽了一番,他压下内心的痛楚,点了点头。
“这剑,还是先放着吧?”凤无忧看向他,见他情绪好多了,才小心翼翼问道。
“不。”端木煌简短说了一个字,看着凤无忧,摇了摇头。
“如果有人发现这里,然后进来,发现这把剑丢了,肯定会追究的。”凤无忧提醒道。
“不会的,这里已经封了很久,估计除了太后和崇帝,不会再有人想起这样的一个地方。”端木煌道,“即使发现丢了这剑,也无从考究。无碍。”
既然他这么说,凤无忧也不好再劝了。
端木煌走过一边,用一边垂下的帷幔擦了擦剑鞘,发现上面的图案,正刻着一条金蛇,金蛇一直蜿蜒整把长剑。
“金蛇。”凤无忧看向他。
“金蛇,是博朗的保护神。这把剑,父皇的。我曾经听闻过,父皇曾经独宠母妃一段时间,也许,就是为了讨母妃欢心,而打造的这金蛇剑。”
凤无忧看向他,“也许,这是母妃从博朗带到宣和的金蛇剑,并非是先帝让人打造。”凤无忧捕捉到了他看向那金蛇图腾的一丝惊讶,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但是说完之后,凤无忧只感觉后悔了,她赶紧捂着自己的唇。
端木煌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得对。”
“对不起。”凤无忧对上他的眸。
端木煌摇了摇头,牵着凤无忧的手进了内室,内室里摆设简单、整齐。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似的。
梳妆台上,梳妆镜、首饰以及各类脂粉摆放齐整,似是不曾动过。
凤无忧只感觉疑团又多了几分。到底当年真相如何,何时才能够揭晓?
端木煌神色很平静,他也不管这周围都是灰尘,倒是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椅子上,而那犀利的眼神慢慢扫过这里的一切。
他低头,看着手中拿着的金蛇剑,“阿九,我们回去吧!”
凤无忧转头看向他,可是却不想,正看到他的背后那高脚架子上,正盘旋着一条金蛇,金白环色的蛇,那蛇头竟然是三角形的!
“蛇!”凤无忧喊道。
端木煌立即起身,一把转身倒是护着凤无忧,而长剑与此同时就拔出!
可是当那金蛇看到端木煌那满身杀气以及他手中的金蛇剑的时候,倒是哧溜一声,瞬间消失不见!
凤无忧惊了一下,这里竟然有金蛇出没。而端木煌浓眉一皱,随即收剑。
“稍等,你看长剑,似是有什么字?”凤无忧转头恰巧看到了他那手中的剑,也许那不是文字,而是图案。
端木煌眸光更沉,看向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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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水忏缓缓,而且还没回家。
更新欠24万6千。好吧,这个数据很庞大,水忏有点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