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终于来电了。灯光一亮,仿佛电影落幕一样,一下又回到了现实了。
沈千源不满地嘀咕:“这小区的物业真不负责。”不该来电的时候来电。
何雪青抿嘴一笑,她突然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便早早回到房中。沈千源意犹未尽,总觉得话还没说完。他在门外徘徊:“唉,你这么早就睡吗?”
“嗯,我困了。”
“那好吧,你早点睡。”
沈千源等了一会儿,便回房去了。
何雪青心情略有些绪几欲崩溃,大声喊道:“爷爷,爷爷——”
沈千源一手搂着她,一手举着电话跟邓通说话:“注意别引起爆炸,打火机不要带进去,葡萄前进,先去关掉煤气阀门。”
邓通大声说:“知道知道,救护车来了,没事的没事的。”
电话没断,但里面一片杂音。何雪青心跳加快,焦急地紧贴着手机,只等对方的回话。
沈千源紧紧地搂着她,一言不发地陪她等待着。
短短地几分钟,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十分钟过后,邓通终于接通了电话:“好了,已经送上车了,护士说发现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对了,老爷子是因为烧水时忘了关导致的煤气泄露。我现在就跟着去医院,你们别担心。”
何雪青松了一大口气,她连声道谢:“谢谢你们,谢谢。”
说完,她瘫痪在沙发上。沈千源搂着她的肩,好声安慰。
何雪青突然站了起来,她飞快地回到房间极快穿上外出的衣服,带齐证件钱包,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沈千源急问。
“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何雪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沈千源拉着她耐心地解释:“爷爷已经没事了,半夜三更的你怎么回去。”
何雪青固执地嚷道:“我一定要回,我坐长途汽车回去,什么事业前程我都统统不要了,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千源看到她的眼泪,立即噤声,停顿了一秒钟后,他说道:“那好,我开车送你回去。”
说完,他像一阵风似地冲回自己房间,迅速穿好衣服,拿好驾照、钱包、钥匙就带着何雪青出门。
雪圆看着两人出门,还以为是要溜它,立即跑出窝来围着他们撒欢。
沈千源弯下腰摸摸它的头,关上了门,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敲响了隔壁的门。
李思云穿着睡衣出来开门,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
沈千源客气地对他说:“钥匙放你这儿,晚上我朋友过来取,多谢。”
李思云伸手接过钥匙,他看向何雪青:“雪青,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何雪青说:“我爷爷出事了,我要赶紧回去。”
李思云还想再问,电梯已经来了。沈千源朝他招招手告辞。
两人于当晚十点出门,次日清晨六点钟时到达伊城。然后他们按照邓通提供的地址到了医院。
爷爷已经脱离了危险,此时尚在熟睡中。
何雪青蹲在床前看着爷爷,再次潸然泪下。
爷爷听到动静,倏然警醒,看到孙女趴在床前,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忍不住揉揉眼睛再看。
“爷爷,我回来了。”何雪青再也控制不住,扑上去抱住爷爷痛哭。
爷爷这才相信是真的,轻轻拍着她的背部慢声说:“行啦行啦,这是个意外,都怪我,我喝不惯饮水机烧的水,偏偏那个火壶的报警器又坏了,才有了这么一出。”
“爷爷,都是我不孝,我以后再也不离开爷爷。”何雪青哭着说道。
何爷爷安抚了好一会儿,何雪青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两人这一番动静,把同病房的一个老头吵醒了。
何雪青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大爷,我太况。
白冰压低声音:“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因为他家的邻居跟我婆婆很相好,我听她说,沈肃端好像出事了。”
何雪青心中一惊,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呀,精神有些不正常。他已经辞了职,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听说是得了抑郁症。”
何雪青微微舒了一口气:“抑郁症很多人都得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白冰笑笑,“但愿如此吧。”
第二天上午沈千源又来了。
他一来就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做饭,这一次,他还特地做了爷爷爱吃的炸酱面。
爷爷夸了一句:“做得不错。千源辛苦了,来,多吃点。”
沈千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吃过饭后,何雪青问他:“你都回来几天,是不是该去你伯母家看看?”
沈千源看着她的眼睛:“你还在惦记某个人?”
何雪青忙说:“你别瞎想好不好,你不愿意去就算了。”
何雪青也不知道沈千源到底去了没有,她也没好多问。
她每日里只是陪着爷爷,公司那边,她干脆将五年来积攒的所有假期一共63天全部休完。周城房子的钥匙由李思云交给了于非非,雪圆也暂时由于非非养着。
四天后,沈千源开车回了周城。何雪青让她帮忙把东西寄过来,她准备修完假后还回伊城的公司上班。
沈千源很快就将她的东西寄了回来。
一天晚上,沈千源打电话来,声音寥落:“雪圆的前主人联系我了,它回去了。”
何雪青心中也一阵难过,他们养了几个月已经处出了感情,还回去真有点舍不得。
11月中旬的时候,沈千源又回到了伊城。
“你不用回公司吗?”何雪青问道,他又没有假期可休。
“不去了,我继续回来当我的小老板。有空到我的公司去看看。”这是他第二次邀请她了。
“有空一定去。我还欠邓通和你的员通一顿饭呢。”何雪青笑着说。
何雪青还没来得去,就被一个重磅消息给震惊了。
沈肃端疯了,他不但疯了,还把江婉砸成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