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姜酥酥已经泪流满面。
跟我走。
跟我走。
跟我走。
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对他而言,喻义完全不同。
他开口说出这三个字时,那是承诺保护她一生的决心和勇气。
玄策。
这个傻弟弟。
装着最冷漠绝情的人,却做着为她拼命的事。
现在想来,他那样性格的人,怎可能愿意去参加男团竞选?
她被绑架,他被打到血肉模糊遍体鳞伤,也不许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她游轮遇袭,毫不犹豫为她挡子弹,心脏差点都被穿透了,生死一线,却毫不在意自己安危。
她遭遇仓库爆炸,他为了保护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宁愿炸瞎自己的眼睛。
这样沉重不顾一切的爱,她怎么能真的心安理得认为,是弟弟对姐姐的感情?
她对他,真的好残忍。
姜酥酥忍不住哽咽,双手捂住脸,任由眼泪下滑,咸涩的泪水很苦,却不及心中苦的半分。
玄策,对不起。
对不起。
姐姐对不起你。
这辈子,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为了让姐姐不愧疚,没有压力地活着,你宁愿藏着掖着,永远不说。
真的好傻。
玄策,下辈子,姐姐做个男孩,你做个女孩吧。
下辈子,就由姐姐来守护你,偿还你这一生受的苦。
.......
薄止渊看到了樱花树下,蹲在地上抱着头身体在剧烈颤抖的女孩。
身体先于思考,他疾步跑了过去,将女孩从地上扶起来,声音是显而易见的紧张,“老婆,你怎么了?”
满脸的泪痕,姜酥酥不敢看他,“没事,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的感觉,薄止渊慌了,心慌得像被大网密密实实地遮住,他怎么让自己最宝贝的女孩,哭了?
“老婆,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摇头,“不是。”姜酥酥擦擦眼泪,“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只要你哭了,就是我的错。”
他是男人,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就是他错了。
薄止渊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小心翼翼万般呵护地去擦女孩的眼泪......
看着她修长浓密的黑色睫毛上,沾着泪珠。
他快要死了。
“老婆,只要你不哭,我怎样都行。你现在打我吧,往死里打,打我就转移注意力了,就不哭了。”
破涕而笑,姜酥酥笑的苦涩,看着他,“猪蹄子,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既然玄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感情,那她就当做永远不知道吧。
“还在为你弟弟的事忧心?”薄止渊将女孩抱紧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充满爱怜缱绻的味道,“我不是都说了,这件事一定会解决。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
“真的?”姜酥酥一喜。
“嗯。不过,被抢先了。”
“什么意思?”
“能够提供眼角膜的,是孤儿院生活的一个女孩。在我们找到她之前,她早就被秘密接走了。”
她着急地道:“被谁接走了?”
薄止渊无奈地笑,“百里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