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企业参加市场招聘，需要事先与我们签订协议，缴纳一定的管理费用。」
在人才市场管理办公室里，副经理接待下午的第八位顾客，一个穿着不算讲究的男人和一个细皮嫩肉青春貌美的少女。
「还要签协议？那交多少钱呢？」
「是的，每个招聘位的话200元一天，如果你们是政府或学校主导的招聘，则无需费用。」
想想又不贵，顾子默十分豪气：「那我们租三天！」
「好的，先生。」副经理微笑着：「请提供营业执照副本复印件、招聘简章等资料。」
「厄？」顾老板傻眼了，他以为就像菜市场摆摊卖菜一样，交卫生费就行了呢。
唐清说：「我们没有公司，只是来招几个人帮忙的，管理费多交点，也是可以的嘛。」
「这个爱莫能助了，有严格规定，我们是很正规的。」副经理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建议你们去网上发布招聘信息，有的网站对资质的审核不是很严格。」
顾子默说：「经理，要不我们交一千，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办公室门打开，那三位水电工热切地望着走出来的顾老板，他身后的唐姑娘表情十分气忿，嘴里细声地叨叨念着：「如果有硬币，看老娘砸不死你！」
「老板——」三个水电工刚开口，便被顾子默举手制止。
「你们三个我要了，工资一月五千，我的原则是先给钱后办事，呐，这是两万，除开你们这个月的工资，剩下的买汽水喝，咱不差钱。」顾子默从兜里拿出两摞钱，刚取的连号新钞，一摞一万，放到不明所以的三人年纪最长者手中。
「老，老，老板……」活了四十二年的徐兵，唯独别人给自己塞钱的事没遇到过，说话都哆嗦了：「违，违，违法，犯罪的事，咱们不敢，不敢干呀。」
唐清被逗笑了：「不用担心，真的是让你们做水电安装哩，大叔你想啊，找人打架也找年轻力壮的呀，是不？」
「那倒也是。」徐兵点点头，安心不少。
另一个人说：「说实话，老板，我以前做水电工，一个月也能拿四五千，但不是很稳定，我想问，老板承包了多少工程？」
顾子默说：「工程量很大，五层楼的别墅，估计有五千平方吧。」
「老板请稍等，徐哥王哥，咱借一步说话。」第三个人眼珠转了转，拉着两人隔顾子默一段距离，三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商讨起来。
「两万块，老板给钱倒是挺痛快，可五千平方，一个月干完，也才4块钱一平方，每个人一块三毛三，这价格，底到地狱十八层了，傻子才干啊！」
「是哦，现在给私家安装，包工包料30一平方，不包料也要22了。小气鬼才给两万块，十万咱也不干呀！」
「估计他不会计数吧，我们不妨跟他说清楚？」
「嗯，买得起五千平米的别墅，肯定不差钱，徐哥，你去和他谈。」
徐兵点点头，朝顾子默走去。
唐丫头望着走来的徐兵面上的沉思表情，对顾子默说：「哥，他们会不会是嫌钱少啊？」
顾子默摸了一把下巴：「我觉得也是少了，不如一月一万，再给他们一人配一车？」
徐兵来到顾子默面前，将手中沉甸甸的两万块递还给他，很难堪地笑了笑：「老板，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这个，如今家装市场的平均要价，一平方得要——」
唐清打断说：「一人再给一栋楼吧！工人也是自己人，怎么着，还得有福利不是？」
顾子默拍板说：「也好，这么着，月工资一万，一人给一栋楼，再配两辆车，一辆皮卡上班用，一辆跑车休息用。」
啥？徐兵惊得合不拢嘴，心说：你玛逼啊，能给这样的福利待遇，你是哪个星球来的土豪啊！
「喂，大叔？」唐清用手指点了点石化状态的徐兵，问说：「这样不嫌少了吧？你们到底干不干啊？」
干！傻子才不干！不干是傻子！徐兵猛点头：「干，干，干，我干！」
干！顾子默很郁闷，这他妈听着怎么像骂人呢？
「那你去问问他们两个干不干？干的话，马上可以签合同。」顾子默说着，心中已经开始起草合同内容了。
「好嘞，老板。」徐兵兴奋地朝两位同行奔去。
「咋样，徐哥，谈成了？」
「你们两个傻逼，人家老板是什么人？差你们那点小钱？每个月不给工钱我都干！」
「操，咋说话呢？不要钱你还倒贴，傻逼了你吧！」
「对！人家老板每个月只开一万，我确实傻逼。」徐兵说：「只不过福利是给楼送车，一给给一栋楼，一送送两辆车，你们说，是我傻逼，还是你们傻逼？」
「操，真的假的？真的假的啊？如果是真的话，这种傻逼当得！」
「人家老板说可以马上签合同，你说是真的假的？」
「老板，我干，我干！」另两个水电工撒丫子就跑，犹如见到再生父母，朝顾子默狂奔而去，现在再去看顾子默，那可是头顶有金光，脚踏七彩祥云的菩萨啊！
在一家奶茶店，三个水电工既安静又拘束地坐着，眼巴巴地望着对面顾子默正在写的合同书，起初的那份激动过后，心中还是不敢相信，不会是给一栋玩具楼房两辆破自行车吧？
「好了，你看看可不可以？」顾子默绞尽脑汁，把所能想到的写在A4纸上，金钱他倒不怎么在乎，他在意的是如何保密。
唐清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点头：「差不多了，你们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
A4纸呈现在徐兵三人面前，条款不多，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理解，越看越震惊，心脏也跳动得越激烈，合同全然没有问题，果然如顾老板所承诺，一切都真实得令人不敢置信！
三人握着笔，颤巍巍地在合同上签下各自姓名：徐兵，王大前，华江。
王大前双手不安地搓动着双腿，犹不自知，不确定地问：「老板，我想请问一下，要训练几年？」
「什么训练？你们不是都懂水电安装么？」顾子默大为惊奇。
王大前问：「真的只是做水电安装？不是招募我们移民火星搞建设？」
顾子默愣了一愣，随后，奶茶店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