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
漆黑腥臭的口水顺着鬼婴细小尖锐的利牙流淌着;
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猎物,鬼婴兴奋的啼叫着,对准奚晨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埋头啃下去。
也许是意外,也许是必然,或许……
鬼婴腹部伤口流出来的灰褐色液体无意间滴在奚晨腰间掉落的古卷轴上。
“嗷……”
极度痛苦、恐惧的吼声长啸不绝,仿佛有无法想象的凄惨。
极度耀眼的光芒从摊开的古卷轴上倾泻而出,炙烤暴露在无尽的光辉中的鬼婴,一点点的泯灭殆尽……
黑暗重新降临,卷轴上的光芒渐渐消散,直至若有若无;地上徒留下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液……而更多的鲜血正从奚晨的后背缓缓溢出。
地上的血泊越来越大,渐渐淹没了奚晨的手臂,和他手中的古剑。
暗淡的古剑触及到鲜血的那个刹那,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缓缓的,古剑像是有了灵智般,像血蛭一样疯狂,贪婪的吮吸着鲜血,剑身也一点点的变回了刚才的模样,最后竟如同血蛭般缓缓的钻进了奚晨的身体里。
……
残余的血迹干涸后在石砖上留下了褐红色的印记;半响,奚晨迷茫的睁开眼睛,心下迷茫不已,蓦地一惊!奚晨猛的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片惊疑不定的望着四周。
‘怎么回事……那鬼婴呢?这卷轴……’
满腹狐疑的奚晨望着打开后什么也没有的古卷轴,很是费解。
‘鬼婴难道是追他去了?怪了……那把神剑呢?’
满脑的疑惑解不开,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奚晨满脸的忿恨,“那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用雷光符把鬼婴的目光吸引我身上,自己趁机溜走了!”
“咦?我……”说着说着,目光在身体上下巡视,奚晨忽然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都不见了!
要记得没错的话,当时明明被鬼婴咬断了脊骨,怎么……
又是一番苦思,无果。
“管他的,先离开这里再说!这地方……怪瘆人的!”
心有余悸的望着越看越阴森的石室和中间那座包裹在阴冥玄气中的死灵之坟,奚晨缩了缩脖子,心中突突的,浑身毛骨悚然。
总感觉有周围有东西在窥视他······
刚到了洞口,望见不远处的中年文士,奚晨当即神色一惊,随后定下心神,又回到了那个洞府,半响,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
“前辈果然还在这里等在下啊啊!昨夜实在是多谢前辈相助,小子真是无以为报!”奚晨深吸一口气,满脸转为,深情道
中年文士眉头微皱,一脸迷茫之色。
奚晨紧跟着又对中年文士大大鞠一躬,一副劫后余生的后怕,道“要不是前辈先施法除去了困住我的荆棘,又用雷光符轰杀了那鬼婴,小子还哪里有命逃出来啊!”
见中年文士面色一僵,满是迟疑之色,也不答话,奚晨神情更是交代的七七八八、真假参半。可中年文士背负的左手却从没打算放下过,只听他和颜悦色道“那也是道友福泽天佑,在下不过是随其自然而已。”
奚晨挠了挠头,又是一脸的傻笑,喜滋滋道“是啊!没想到我福缘的还真不错。”
“哦?”中年文士眉尖一跳,心中不知在计较什么,默不作声的向前踱步,笑吟吟道“看来道友昨夜的收获不小啊。”
奚晨腼腆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窘迫道“也许当时前辈走的匆忙,忘了拿走那汉子的储物袋,反倒便宜了小子。”说着,奚晨将手中的储物袋毫不在意的抛给了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看到抛过来的储物袋,非但没有上前接住,反而脸色大惊,骤然向连退两步。
可看到奚晨满脸的疑惑不解之色,地上的储物袋也并无t异样,中年文士又是暗自调笑一声,收起手中的藏匿的阵旗,上前捡起了储物袋。
“果真不菲!”中年文士由衷一笑,拿着储物袋的手暗下紧了几分。
若是在以前这点灵石他倒是不稀罕,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也是囊中羞涩。把玩着储物袋,中年文士略带试探道“道友这是?”
“物归原主啊,”奚晨满是认真之色。
“那岂不是亏待了道友!……这样,咱们一人一半吧。”中年文士虚情假意道。
“不用,真不用!这本来就该是前辈的,再说;”奚晨连连摆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压低一笑,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又取出一物,两眼放光道“这是我在那鬼婴身上找到的,有了这个,其他东西还算得了什么?”
中年文士心中一跳,随后强压一脸的喜色;佯装心痒难耐的伸头望着奚晨手中那颗上面沾有鬼婴血迹,圆圆的,像是珠子一样的物件,有些迫不及待,却又不好意思道“在下倒是没见过此种奇物,只是鬼婴留下的定非凡物,道友可否让我看上一眼?”
“前辈客气了,拿去便是。”犹豫了一下,奚晨一脸大气的抛出了珠子。
急不可待的一把接住珠子,中年文士刚上手便发觉掌中之物有些眼熟,一时还没联想起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硝烟弥漫,中年文士半个身子被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待烟雾散尽,趴在地上,早已看准机会的奚晨,手中离尘剑随即化为一道锐芒,,面对眼前这些奚晨真的难以提起兴趣;母亲的下落才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可偏偏就一点音讯都没有……
也许每段走过的路,所想要的都不一样。春夏秋冬,各有所爱。
就像白衣少女,翩翩如夙夜花,刹那芳华,临走时平静的带不走一丝灰尘。
埋藏石含时,奚晨有些唏嘘踌躇;当亲手埋葬白衣少女时,奚晨的心情很复杂,明晦中寄着一缕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