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昱突然停脚看向璇芝,指到一座宫殿说道“现在殿下于侧殿,你自己去罢!我在你后面看着。”
想着方才殿下回宫那身边泛着的冷气,梓昱的身子抖了抖。指着璇芝继续催道
“你不是想来景园宫当差么,直去侧殿找殿下便可!”
璇芝不动,紧摇头“奴婢不敢!”
梓昱眉头一竖,瞪起眼来
“什么敢不敢的,殿下又不会吃了你!你在给我磨叽一会儿,你就给我滚出去。”
“可是……长公殿下她……”
“长公殿下怎么了!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若是不去,直明着与长公殿下道明,只一句奴婢不敢去,长公殿下也不得逼你是不是!”
璇芝低头片刻,抬眼看向他“梓昱公公在前领着奴婢去。”
梓昱身子忽得一抖,嬉笑过后。正色道“本公公说了要去你自个去,我在后面看着。快去!”
“唯有公公在前奴婢才会不惧一点,就算璇芝求公公了……”
梓昱一哼“你去也罢,不去也罢!随你去,本公公还有事,可别让你给耽搁了!”
话落,摆正顶帽快速向别处走去
璇芝见他脚步生风似的离去,看向侧殿顿时皱起眉来。长公殿下为什么会唤她来这办差,且这差事的始头也太难了。
想于此,璇芝深呼一气,抬起脚走去。
“九王殿下……”
璇芝在殿外唤道几声,见无人应答便打算转身离去
反身见一人挡在自己身后,抬头便怔愣了片刻
“你来这干什么!”
冷且无情的几字将璇芝思绪拉回,侧身一步惊着跪下“奴婢参见九王殿下!禀长公殿下之命,特差奴婢前来于景园宫当差,唤道殿下几音,不闻应答,便打算……打算离去!”
“无人告诉这侧殿不可乱闯?”
“奴婢不知,是梓昱公公他让奴婢来侧殿寻殿下……”
景逸辄眯眸“这奴才真是越发大胆了!”
淡音响起适后,耳边才闻殿门拉开又关闭的声音
璇芝轻吁口气,看着拉上的门一时气恼,自言自语道“怎的也要给我个说法罢,惜字若金又冷漠的人我算是见着了!待会儿难道还回冰瑄宫么?长公殿下她……”
“谅你不知,滚下去!”
璇芝心惊片刻,才欢道“谢九王殿下!”
景逸辄透过帷幕看着那退下的身影,峻眉微皱
璇芝出来,便见梓昱在那胡乱走着。慢慢走了过去他也不曾发现,越发轻步往外走去
“诶!你这宫女出来了怎没声音呢,殿下怎的说?”
身后传来声音,璇芝脚步一顿,反身看着他,微微点头
梓昱哼笑“你进侧殿瞧见殿下没?你又是怎的说?”
“见着了,奴婢答话是梓昱公公让我进里边寻殿下的!”
“哎呀,你怎的将我报出来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唯怕这一点本公公才会守此待消息!”
“此事为九王殿下相问,奴婢何德何能撒谎!”
“你这个贱婢,本公公瞧你是故意为之!”
璇芝抬眸对上他的眸子“梓昱公公,害人莫将己害进,大家都为奴仆,分何高与贵!”
“怎的!本公公何时分高与贵,你来宫中作婢,还有何脾气言论!待会儿若是被殿下罚之,我绝不放过你!”
璇芝不言,转身离开
梓昱对着她背影一哼,反身看向侧殿的方向面显忧虑
“主子,传信去了。陆襄方才传话来,请主子定将人妥当好了,他才方便动作!”
景颜瑄叱道“陆襄倒是会算计,回道此事他且放心,只安分做好他自己那事便可!”
潇羽点头,见有宫女走近,方才低眸
“长公殿下,药已送去,圣上听及长公言,并无召太医测药。特赏赐玉手镯一副,耳银一对,且加凰头配饰一只。”
景颜瑄看向赐品,微微笑道“且谢过父皇!潇羽,上去接过。”
潇羽微微点头,上前往宫女手中接过赐品。
宫女见无由再待,俯身道“明妃娘娘谓长公殿下若无事便去宫中坐坐,十年不回,好多话都未曾来得及说,想说的紧。”
景颜瑄颔首“回明妃的话便是,若有时间定当去娘娘宫中相谈!”
“定为原话传诉,奴婢先行告退!”
景颜瑄不语,直看着她们背影消失了才收回视线,起身说道
“去老夫子那儿瞧瞧!”
潇羽垂头跟在她身后不语,见主子忽的停脚,潇羽才抬起头来
只闻主子声音传来“潇羽,拿一根千年老参去老夫子门楣拜下!”
潇羽听此转身往里走去,在里阁选了半刻才显身出来,打开格盒递上
景颜瑄看一眼,浅笑道“现在求识的日子刚到,他学府中的礼品自是不少,怕是会看不上眼呢!走罢!”
潇羽立即将格盒盖上,几步便跟了上去
“长公殿下!”
二人反首看去,才听那宫女道“九王殿下有请!”
景颜瑄挑眉片刻,脑海想到什么,才回道“前面带路!”
来到景园宫才清楚的听到板子声,景颜瑄问道“何人在罚?”
“回殿下,是九王殿下的身亲太监!不知为了何事,殿下下言打板一百!”
潇羽听此笑出声来,对主子道“定是梓昱!”
景颜瑄嘴角一抽,边走边道“一百大板他个瘦小太监哪受的了?不过……治治他也好!”
那宫女不敢接口,却又立在后面不动,十足像个木头人
景颜瑄反首看她,终是摇头,自己踏上步伐向主殿找去
拉开殿门,才看到他冷着脸在那品茶,走了过去侧边坐下“别天天摆着冷脸,瞧着瑟慌。”
景逸辄面容不动,声音稍厉“那人有何用?”
“哪个人?”
景逸辄斜眼看过去,让她身子一颤,讪笑道
“陆璇芝?”
“陆姓?”
景颜瑄叱道“早先便道她为陆襄之女,不为陆姓为何!”
见他面冷不打算说话,景颜瑄才道“陆襄愿助你登基,此女务必重要,且莫杀了她!”
景逸辄眼眸微眯,看向她“本王何时想登基了?”
“所谓不称王者且为无用,你难道不曾想过夺来太子之位替母妃报仇么!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这个长姐想罢!”
“为你想?凭什么!”景逸辄一拍桌面,桌上的茶杯裂缝开来
景颜瑄不动,硬声道“凭我为你长姐!”
景逸辄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扯开嘴角“现在念及姐弟之情,十年前你又怎做的!”
“十年之久你既恨我如此之深……且罢!你只要坐上皇位便可,其他之事不用你管!”
景逸辄额角青藤暴出,紧握着拳盯着她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景颜瑄认真看了他片刻,接着闭上眼
景逸辄见她此般,心中更怒。冷着脸指到门口“现在给本王滚!往后不准再踏景园宫半步!”
景颜瑄不动,抬头看他笑而不语
在景逸辄的眼里,她现在的笑就似在嘲讽他不敢下手。冷眯双眼,拂袖往里殿走去
看着他背影在门下隐没,景颜瑄苦笑,心下暗自松一口气,方才她也不知他是否会动手,若是动起手来,她毫无存活之力……
看了眼桌上裂开的茶杯,隧而起身向外走去
“主子!九王殿下他……”
“没事!去老夫子那儿传话,便说本公主今日不适,改日再去拜访!”
潇羽还不及应答,主子便向方才来的方向原路返回。看了看她的背影,终是往另一处走去
璇芝听闻长公前来景园宫,急忙跑到主殿去
问道几个宫女都言在主殿与九王殿下相谈,轻步走到门前往里瞄了瞄
忽得门被拉开,顿时惊呼躲开
“你在这儿做什么!”
“九王殿下……奴婢前来见长公殿下!”
“要见她便去冰瑄宫!”
璇芝呆愣片刻,点头道“是!奴婢明白了。”
景逸辄不再看她,轻足一点便消失不见
璇芝不闻声音,抬起头来不见人影。顿时开口“有功夫真好!可是……还要去冰瑄宫么?”
晚夜子时,璇芝被恶梦惊醒。
只梦那位与长公貌容相似的公子既持剑杀她,忽得又梦一村庄落病,满是鲜血染地。
想及此,璇芝忙下床点上燃蜡,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光着脚走向床,耳边隐约传来萧声。身子一正,快速地披上外衣向声响处寻去
顺着箫声,脚步止住屋檐下。看着靠在屋顶上的人,仰着头对那人道
“你为何人?深更半夜不睡觉,吹箫难免吵及他人!”
箫声止住,璇芝因天黑,看不清面部。只见那人头部微动,似是在垂头看她
“你且下来!这里是景园宫,若是被当成刺客谁也救不了你!”
那人忽得起身,转眼便消失在屋顶
璇芝怔愣片刻,凉风层层袭来,才将外衣拢了拢
嘟囔片刻才转身回去
次日天际微亮,门外便传来宫女敲门的声音“璇芝,别忘了!今日是你在景园宫第一日办差,可别耽搁了时间!”
璇芝在半夜醒过,全志便在周公,隧只将此话当作梦中语既不应答,沉沉睡着
那宫女只说道一次,既也不再开口,踩步往前殿走去
梓昱昨日本就受罚,一百板打着贿赂些银两,也差点要了他的命。脚步拐着走进大殿,扫过一圈既没见昨日那贱婢
心中冷哼,扯着嗓子道“璇芝那婢为何不在!”
宫女面面相觑,皆摇头不语